第11章 柳暗花明
“这本来就不只是一个游戏仓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全新的系统，它影响的是你的神经感知，它给了你神经饥饿的信号，因此你也会对这些信号做出反应，饥饿就是你对系统做出的反应。”对于越流风的疑问，时嘉认真地给出了解释。
“所以，当系统给出的判定是死亡时，那么它也会给出神经系统死亡的信号是吗？这样也就是说，在这里被销毁之后，即使离开了这个系统，也会处于脑死亡的境地是吧。”越流风沉吟了一会，“对于进误入这个系统的人来说，根本是没有好处可言的吧。”
越流风话刚刚落下，却注意到了时嘉的眼神，有些奇怪。“或者说，你有什么高见？”
“你居然不知道？”
越流风微笑着，只是眼神不太友好，“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
时嘉咳了一声，“这个系统是人工智能与人类共同研究的成果，代号为chaos（卡俄斯）。意为世界的开端，每一个选择进入这里的人，都在追寻永生的秘密。”
越流风虚眯着眼睛，这与她听到的消息完全相悖甚至毫无关联，她第一反应甚至觉得永生这个消息是荒谬可笑的，“这世界真的存在永生吗？”
“我也不知道，所以来找一个答案。”时嘉笑眯眯答道，此时此刻，饥饿甚至没有震惊来得更真实。
“所以，你不知道这个消息？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时嘉单手扶着墙壁，微侧着身子去观察越流风。
面对冷冰冰的视线，尽管越流风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但是还是用微笑完美地掩饰了她的一知半解，“这与你无关。”
时嘉眯着眼睛打量她许久，半晌微笑道，“你说得也对。”
“去看看一楼那只无辜可怜的失去了意识的人工智能吧。”越流风提议，“希望你真的能解决饥饱问题。”
“我只能说努力尝试。”时嘉冷静地给出回答。
“那么我希望你一次成功。”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们能和平共处。”时嘉拖着脚步往下走。
越流风也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我倒是希望我们不要再有这种和平共处的局面。”这意味着他们两个同时陷入了困境里了。
“只能说共勉。”
一楼走廊依旧昏暗一片，他们脚步又轻，刚下到一楼时声控灯甚至没有马上亮起来。
安静又黑暗的环境里，人的想象力总是无比丰富，为了避免无关紧要的恐慌，越流风还是轻敲了一下墙壁。
灯腾得亮起来，越流风下意识虚眯着眼，面前铁影重重，她几乎被钢铁上的反光晃瞎了眼睛，反应不到01秒钟，她第一反应是往楼道上跑。
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铁影在身后盯着他们。
饥饿带来的体能缺失，不是靠毅力就能逾越过去的生理缺陷。
越流风和时嘉在互相拖后腿，互相有礼貌又很不客气地扯起对方的袖子。
到了楼道中央，他们索性都停了下来。
以楼梯为界线，底下的人工智能在楼道下齐刷刷地盯着他们，被无机质的黑色眼珠盯着的时候总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但是它们上不来，这是一个好消息。
没有了生命威胁，越流风的心也在跳跃式膨胀，她歪着脑袋，状似无辜，“嘿，猪八戒，好久不见。”
时嘉在旁边听得咳了一声，对于被起这个名字的机器人报以同情的目光。同时他觉得被起这个名字，人工智能集体赶来报复，他也觉得合情合理起来了。
“好久不见，美丽的小姐。”猪八戒彬彬有礼地回道。相比起它身后一群光秃秃的铁疙瘩，它这个穿着衣裳梳着长发的机器人倒是显得违和又友好。
越流风干脆坐到阶梯上，直接问，“你们是不是上不来？”
“美丽的小姐，请你收回这个问题。”猪八戒依旧很有礼貌。
“为什么？”越流风笑眯眯问道。
“因为我不想回答。”
“喔，那看来是上不来了。”越流风下了定论。
猪八戒没再回答，仍然在微笑，只是眼神看着却不是这么回事，看起来很凶狠，像一只无能狂怒的豺狼。
没有人再说话，灯闪烁了一下便暗了。
楼道也昏暗下来了。
越流风扶着横栏慢慢往上走。
到达二楼后，萧潇相当欢快地向他们招了招手，“嗨宝，饿不饿？”
一看到她欢脱的神情，越流风莫名其妙想到了食物，或者说与食物相关的东西。
事实却也没错，越流风与时嘉手里一人被塞了一个面包。
越流风盯着这只来历不明的面包，尽管她很饿，但是她只是冷静地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萧潇瞅了瞅她，神情有些微妙，之后吞吞吐吐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便说了关于伊一不是伊一的事，刚刚我和伊一谈了一下，其实事实却是，伊一不是一个人。”
“不是人？人工智能？”越流风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
“宝你真聪明诶嘿，”看着面前两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不自在地揉了一把头发，“你们知道的，就是这个系统，是披着游戏外表的一个检测相性对象的一个恋爱系统，对此，不仅仅有人同样也有人工智能的存在，伊一就是被我们匹配到的人工智能。”
“你确定这是实话？”时嘉眉眼上挑，表情满满都是我不相信。
越流风在一旁忍不住唇角上扬。她当时听到chaos时也一脸震惊，现在她反而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出品方没有弄错的话，我记得他们宣传的文案就是关于这个的，拉近你我距离，铸就一生伴侣。不过这只是预发行，我也是有点关系才弄到手的。”萧潇补充道。
“恕我直言，我实在看不出来这和谈感情有什么关系。”时嘉垂死挣扎中。
越流风没有发言权，进入这里后她除了饿就只剩下疲惫了，对于恋爱的小美好实在是无心体会。
“是这样吗？那我觉得还好，我已经决定好出去后要和伊一试试看了。而且这里除了没有东西吃之外其他好像也还好，这里也没有敌人，尤其是现在伊一喝了那瓶药剂，我们唯一的顾虑也没有了，在有了庞大的粮食储备后，寻找出路的时间也能续一续。”萧潇看起来干劲满满，对未来也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