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建立自己的班底
居庸关关城府邸中，朱高煦半靠着一旁的椅子似在思索着问题。可走近一看，他却是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睡眠之中，并发出了轻微的打鼾声。
深夜行军，潜伏一夜之后，又接着在城门楼上继续大战一场。此时的他，早已精疲力尽，靠着一股求胜的毅力强撑到现在。
累，他实在是太累了！
门口处，张玉遥遥地看着这位二爷，心中是无比的敬佩。拿下这居庸关关城，可以说几乎是靠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二爷一人之力扭转了战局，避免了燕军的大量损伤。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啊！”张玉看着朱高煦，犹如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罪臣求见二爷！罪臣该死，给那余王真逃了，请二爷责罚！”门外，一阵轰鸣的呼喊声骤然响起，惊得那守在门口的张玉大吃一惊，赶紧跑出去阻止他。
“朱能，你小子在大喊大叫什么？！二爷从昨晚一直操劳至今，今日一早更是亲自率军攻上城门楼，身先士卒。此时的他才刚刚入睡，你给我小声点，别吵醒了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张玉在门外阻止了想要进入的朱能，并低声呵斥道。
“哈？”朱能错愣了一下，揉了揉手，低声回应道：“我不知道二爷已经歇息了，这才急匆匆地过来向他汇报军情。”
说到这，朱能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唉，被那该死的余王真从我这跑了。”
张玉看了看他，也不回应，微微地颔了颔首。军中的功过只自有掌帅来定夺，他作为随军参将，可不能擅自越俎代庖，随意评判。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默不作声，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等着朱高煦的醒来。
“朱将军，你回来了？你们俩一起进来吧。”在他俩沉默之际，一声疲惫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落入他俩的耳中。
“罪臣参见二爷，罪臣有负重托，让那余王真给逃了，请二爷责罚。”朱能刚一进来，立刻跪倒在地，伏地请罪。
“朱将军，起来吧，此事，本王不怪你。那余王真的残部本就强过于你率领的人马，再加上他们拼死逃亡，你们自然挡不住他们的。你能够率弟兄们平安归来，本王已是很欣慰了。”朱高煦见得那朱能跪伏在地，赶紧站起将他扶了起来，并宽慰道。
“臣，臣谢二爷仁义，体恤我等，臣将誓死追随二爷。”朱能满脸动容地说道。
一旁的张玉，看着这一幕后，心中有所动容，跟着心绪活络了起来。
“这二爷，自南归之后就像脱胎换骨一般，不但勇猛更胜以往，就连智谋见识也是少有人及。”
“最近这几场大战，更是显露他足智多谋的领军才能，比年轻时的燕王更是超出一大截。”
“就连这般关心麾下将士、笼络人心的手段更是捻手即来，日后朱能这员猛将会是他最忠实的拥趸，甘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难不成他以前是在顾忌着什么而藏拙？这会趁着靖难之机横空出世？”
对于朱高煦先前所说获得诚意伯刘伯温的传承一事，他心中一直是嗤之以鼻，一万分的不相信。
“老将军，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吗？”朱高煦看着在那发愣的张玉，疑惑地问道。
“嗯？”“哦，没事。”张玉错愕了一下，随即跟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脸郑重地说道：“二爷，老臣斗胆问您一句，您，可听过王爷和道衍大师的白帽子故事吗？”
“张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切勿胡言乱语，我等都是为人臣子，当尊臣子职责，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韪。”张玉的话语刚落，朱高煦立刻呵斥了起来。
朱棣和道衍的白帽子故事，或许之前的朱高煦不大清楚。但作为后世之人，他目前可是清楚的很。这张玉是在问他，是否有登坐帝位的意思。
“这张玉，是在替父王来试探我？还是真心地想投靠呢？”朱高煦心中有些疑惑，但在未搞清楚张玉真实想法之前，他必须得继续伪装着。
“二爷，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说得我满头雾水，根本不清楚你们在说些什么。”一旁的朱能一脸疑惑的看向朱高煦，跟着又转头看向张玉，还是不明白他们在表达什么。
张玉见朱高煦似在顾忌什么，不肯说实话，立刻参拜跪下，认真地说道：“二爷，臣也不兜兜转转了，咱们直说吧。”
“老臣刚才那席话就是自己肺腑之言，并非是替王爷的试探之言。”
“自起事以来，臣发现二爷您不但武力更胜以往，才智谋略更不用多说。咱们起事靖难，最终的皇位都会落入你们燕藩手中，而我们做臣子，都想封侯进爵，让子孙后代永享荣华富贵。”
“王爷日后登得宝座后，太子之选只会在您和世子两人之中选择。而世子为人有着太重的读书人之气，日后必将重文抑武，不为我等武将喜欢。而二爷，您之前虽然勇猛无比，但却是缺少谋略，不是世子等人的对手。所以，我们这些武将一直都是在观望，不敢轻易站队。”
“今日，老臣已是彻底被您的才能所征服，决意生死追随，助您去争那未来的宝座！”
张玉下定决心后，也不再犹豫，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一脸期盼地看向朱高煦。
“对！我虽然不像张将军那般善于言辞，但我也是决意誓死追随二爷。日后，除了王爷以外，其他人我都不服，就认二爷您一人！”旁边的朱能听完张玉的话语后，已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是一脸真诚的表达忠心。
“你们，唉 ”朱高煦微微叹了一口气。
“两位将军，本王以前那般嚣张跋扈也是迫不得已。”
“皇爷爷亲手颁布的皇明祖训中明确说过：凡皇帝位，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
“本王作为嫡次子，上面横压着大哥这座大山，无论本王如何努力，如何的优秀，都跨不过他那嫡长子的身份。在燕藩属地，他是尊贵的世子，本王只能屈居郡王之位；未来父皇得登宝位，他又将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若是我表现得过于优秀，必将会被大哥所猜忌。”
听完朱高煦的话语，张玉心中大喜“二爷的心中还是有着那番想法的，只是有所顾忌而已。”
“二爷，您且放心。虽然世子有着嫡长子的身份，因他无法上马征战这一点，就无法获得我们燕藩士兵的认可。我们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的粗人，可不认那些文人骚客的嫡长子那一套，我们只认可二爷您这种策马扬鞭，杀敌立功的大男儿。趁此靖难的良机，我们应当收拢将士之心，日后定能压过世子，接过王爷的位置。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挠您，哼！看我们到时咋收拾他们！”张玉目光冷冽，一股当兵的痞子气油然而生，狂妄无比。
“那，好吧！感谢的话语也就不再啰嗦，本王定会铭记两位将军的相助之功。日后，本王就和世子争上那么一回！”
豪迈的话语从朱高煦的口中郑重传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自此肆无忌惮地散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