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洞察人心，收通州
建文元年七月初六。
朱高煦亲率大军，往着北平府以东六十里方向的通州驰骋而去，准备进攻通州。
由于是平定北平之后的第一次大战，如果战败或者和通州的明军拉入了胶着战，对燕军来说都将会极大地打击士气，有着相当严重的后果，影响着后面的靖难之战。
过于疲惫的朱棣没有亲自出征，而是亲点了自己倚重的“左膀右臂”，也就是张玉和朱能前去辅助朱高煦，以防止出现变故。
（真正的历史是，为了保险起见，朱棣亲自带兵前去进攻通州，让世子朱高炽守北平。）
日落西斜，黄昏的余光渐渐拉长，映照在这座古老的京杭大运河起始城池，通州！暗黄色的余光洒在城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更显得沉重、压抑，人们脸上都挂着担忧和慌张的神色。
城门外不远处，一大队人马正驰骋而来，带着滚滚的灰尘，声势浩大，正是朱高煦率领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奔袭而来。
“传令下去，200米外停止进军，并摆开阵势围困城门！”
（古代的弓箭，能大约射程为150米到200米。而明初那会的火铳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
“另外，传张将军和朱将军前来议事。”
到达城门外的第一件事，朱高煦便通知军队在200米外停止行军，以防城门上的弓箭射杀。并传令张玉和朱能前来一起商讨攻打之计，很是稳妥。
“两位将军，目前通州城的守将是谁？为人如何？”朱高煦一副沉稳的神态，缓缓地朝他们俩问道。
在朱高煦心中，领兵作战，需不骄不躁。两军交战前，必须先摸清楚敌人的状况，切不可鲁莽上前攻打，详细了解后再决定作战的策略和计谋。
正所谓，知己知彼当百战不殆！
“二爷，通州城此时的守将是房胜，此人武力尚可，但为人保守，不善攻城之道。”
“十年前的北征之时，他曾是王爷的部下，甚是忠诚。就连之前朝廷节制北平各个兵马卫所之时，他也曾偷偷来信给王爷。”
张玉将熟知的这些缓缓地说了出来，以方便给小主子决断。
“哦？竟然是父王的老部下？他既然已知我们前来，为何还不前来投诚？”
“靖难事大，若是一招不慎，将会满门抄斩。或许，他此时还在犹豫，无法决断吧。”张玉说出了心中所想。
的确如此，靖难之战，只不过是朱棣对外宣称的一个合法的名号而已，用来迷惑那些普通的民众。在朝廷的眼中，这个可是造反，谋逆的大罪名。若是失败，定将会被诛杀九族的！
“他 n 的！管他啥子想法，那房胜一个大老爷们，整天犹犹豫豫的，像个娘们似的。若是不肯开门投降，我就率先锋军前去破门，屠戮全城，以彰显我燕军的威名！”
张玉刚说完，朱能便大大咧咧地高喝起来，丝毫不将这眼前的通州放在眼中。
“莽将！”张玉不满地低声呵斥一下。
“我咋啦？！就你儒雅，打仗还这么婆婆妈妈的。”
看着眼前这两人拌起嘴皮子来，朱高煦不禁用手扶了扶额头，这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靖难名将荣国公和成国公？整得跟自家儿子和老爷子闹嘴皮子似的。
“好啦，你们俩不用再争论了，我自有决断。”
朱高煦打断他们俩的话语，继续说道：“来人，拿笔墨纸砚过来。”
“二爷，您是要？”两人疑惑道。
“给那房胜送一份大礼，也是给咱们燕军送一份大礼！”朱高煦呵呵一笑，立即挥笔疾书。
“我乃燕王二子，朱高煦。初闻房将军镇守通州城，为国为民操劳至今，心中甚是敬佩。”
“今日我代父王来此，乃是奉天靖难，为朝廷也为百姓谋福，锄奸妄，匡扶社稷。”
“念你乃是我父王旧部，昔日为我大明征战蒙古鞑靼，血洒疆场，为我大明好儿郎！”
“今日，我不忍与你刀剑相见，邀你一起奉天靖难，匡扶我大明江山，立不世之功。”
“为不损将军的忠义之名，我明日一早就会遣人前去招降，你需配合我演好这一幕，以激励我燕军之士气！”
看着朱高煦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张玉和朱能两人疑惑地说道：“二爷，您这是招降那房胜？他会接受我们的招揽吗？”
“两位将军且放心吧。”朱高煦笑了笑。
“那房胜既然之前都已向父王表忠心，说明他心中还是向着父亲王，有着投降的意愿。而他目前坚守城门，只不过是碍于朝廷的忠义之名，在假装矜持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一个投诚的台阶下。”
“你们安排人，偷偷地将这份信送到那房胜手中，不得有误！”
“明日一早，张将军前去城门前叫战，然后 ”
通州城内，城主府中。
一中年将领在来回地踱步，一脸的犹豫。
“父亲，燕军已然围困我们通州城，我们该如何处置？死守城门等待朝廷的救援？还是？”旁边一青年问道，欲言又止。
此青年，正是他的儿子房通达。
“达儿，你明白父亲的想法，可如果我们直接开城投降，将会背负后世骂名的，唉”
就在这时，一管家模样的老仆匆匆地走到跟前，恭敬地递上了一封书信。
“老爷，您的密信。”
房胜把他遣走后，有些不耐烦地打开书信，随意地瞄了一眼。都这会了，谁会给我密信呢？
“嗯？”“嗯？？”他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双眼，随即瞳孔睁大，跟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不愧是燕王的儿子，竟然猜透了老夫的心思。虎父无犬子啊！”
“哈哈哈!”
第二日一早，燕军摆开阵势，将攻城的大炮瞄准城门，弓箭手也在搭箭拉弦，一副就要开打的架势。
前方，张玉站在最前面，向着城门上的明军喊话，细数着朝廷的种种不义和奸臣的不忠，并且宣扬燕王靖难的合法性。最后还威胁道，如果城内的明军不投降，燕军将视他们为朝中奸臣的同党，破城后必将屠戮全城！
张玉的话语刚落，“支呀！”一声响起。
城门打开了！守城的将士纷纷丢弃手中的长枪短剑，举起了白旗，排着队开门出来投降了！
这样也行？！城外的燕军全都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