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峰回路转，死里逃生
就在利剑即将划破脖子的那一瞬间，一阵金属交击的声音轰然响起。
“呛！”
火花四溅，那把划向朱高煦脖子的利剑被另一把利剑及时阻击下来，利剑交击的震颤使得剑尖轻微地跳动了一下，刺破了脖子上的外表皮肤，慢慢地渗出了一滴血珠。
疲惫不堪的朱高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震得跌坐在地，心中一片死灰：“完了，这会被他们抓住，想死都是不可能的了。想不到我刚穿越到这没几天，屁股都没坐热乎，就被抓去做质子，非但完成不了系统下发的任务，更是成了朱允炆未来威胁朱棣的棋子。看来，我将是这穿越者之中最悲催的一个了。”
想到这，朱高煦沮丧万分地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做无谓的抵抗。
“好险！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指挥使大人再慢上那么半分，恐怕这位郡王大人就会死于自刎。而我们回去也无法向朝廷交差，定会受到责罚的。”纪纲身后的那些锦衣卫都是心中一颤，想不到这位燕王的儿子这么刚烈，竟然宁死不从。若不是大家阵营不同，定当好好敬仰一番，浮一大白。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郡王大人扶起来，押解回京！难道都在等着我亲自来动手？！”纪纲看着身后那些发愣的手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厉声呵斥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被别人察觉的光芒。
“是，是！”那些锦衣卫都慌张地朝着朱高煦涌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想要将他捆绑起来，以防他继续抵抗。
那些锦衣卫的注意力都在朱高煦的身上，丝毫不提防身后。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老大，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这会，只见纪纲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阴狠，左右手都持上短剑，向着那些锦衣卫缓缓靠近。
下一刻，其中一位锦衣卫刚想转过身来请示：“大人，我等稍后改走哪条路回京向朝廷 ”
“噗~！”一抹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上飞溅而出，他用手痛苦地捂着脖子，咕噜咕噜地粗喘着气。刚才的那句话，已是他一生之中所能说出口的最后一句了。
只见纪纲左右开弓，那两把短剑在他的手上娴熟无比，在不断地游动着。每一次变幻的轨迹，都是利索地带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些生命都是他昔日最忠诚的麾下，平日里对他纪纲忠诚无比，任劳任怨。可他们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却是如何也想不明白，最敬重的上司竟将屠刀挥向了自己。
不过片刻的功夫，朱高煦身旁的那十位锦衣卫全都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他们保留在人世间最后的表情，都是满脸的不解和痛苦。
“你们安心地走吧，你们的家眷我会好好安置的，定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纪纲在喃喃自语着，眼中闪烁着一丝的不忍和决绝。
旁边被鲜血溅满一身的朱高煦，看着这一幕也是被整蒙了：“他们怎么自己人杀起自己人了？这纪纲难道是受了黄子澄和齐泰的暗中密令，想要秘密地杀了我？”
哒~哒~哒~
纪纲一步一步地往朱高煦走去，慢而又有节奏，不断地敲打着朱高煦的心房。
“这次算小爷我认栽了！死算什么，十八年后我将又是一条好汉，到那时，我将会亲自手刃了你，以报今日之仇。纪纲，你动手吧。”朱高煦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欲要慷慨赴死。
“嘭！”朱高煦的跟前突然响起了一声撞击地面的声音，而自己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罪臣纪纲，拜见二爷！”只见纪纲走到朱高煦的跟前后，无半点犹豫，立即双膝下跪，恭敬无比。
“嗯？”睁开眼后的朱高煦看着这一幕，再一次被整得满头雾水。内心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此起彼伏，今日的一切都大大地超出他认知，满脑子的混沌。
见着朱高煦那一脸不解的神色，纪纲心中顿时明悟过来，赶紧将他扶起来，靠着一旁的大树歇息。
“二爷，罪臣此举也不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臣在洪武年间，便被燕王大人秘密地安插进锦衣卫，为王爷刺探朝廷情报。这几年在燕王大人的秘密推动之下，我方才能够坐上这指挥使的位置。”
“今日若不是涉及到二爷的生死安危，我断是不可能让您知晓我的身份。为了王爷的大计，望二爷能够为我保密。”
说完，纪纲郑重地朝朱高煦跪拜下来。
“尼 玛 的！原来这纪纲是我那便宜父王安插在朝廷的棋子，并且还是如此重要的职位。我这父王可真是够阴险的。”明白这一切的朱高煦，瞬间松懈了下来，觉得自己终于捡回来了一条命，暗自吐槽着。
“纪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无需如此客气，赶紧起来。”说完想要伸手去扶纪纲。
可朱高煦却是忘了，他刚才大战一场，被严重消耗的体力此刻都还没恢复过来。在他想要起身扶起纪纲之时，差一点因体力不支又要往后倒去。幸好纪纲眼疾手快，快步站起来，伸手扶住了朱高煦。
“二爷，您小心点。”
“嗯。”朱高煦也不勉强了，继续坐在地上，拍了拍一旁的空旷之地：“坐这吧，别总是那样跪拜着，看着怪别扭的。”
作为现代穿越过去的穿越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这些古人动不动就磕头跪拜的行为。
“谢二爷赏赐！”纪纲有些诚惶诚恐地半坐着。心中却是在暗暗地思量：“这位二爷和传闻之中真是大相径庭，此前一路观察，他不仅彪悍勇猛，并且还心思缜密，智谋过人。不仅勇及其父，并且还智盖其兄。此刻还是这般礼待下属，毫无半点郡王的架子。看来燕王大人后继有人啊，在他们父子的联手之下，京城小皇帝的皇位还能坐多久呢？！”
想到这，纪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的神色和野心的狂热渴望。
“罪臣纪纲，日后愿为二爷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嗯？朱高煦又被这突然的一幕整得愣了一下，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在看到纪纲那野心的渴望眼神时，朱高煦一切都明白了。有野心的人，他们定然会抓住一切成功的可能性，对心底的渴望有着近乎变态的执着。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坐上那锦衣卫指挥使如此重要的位置，而那朱允炆还被蒙在鼓里。
“这家伙，定是看到我身上的潜力，想孤注一掷，日后位极人臣啊。”
“也好，这纪纲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是那朱允炆身边最亲近的爪牙，更是父王暗中的一枚重要棋子，日后能起到的作用定然不小。有了他的支持，和大哥抢夺皇位也会轻松不少。”
那就先和他交好，暗中培养这一股力量吧。
“纪大人，我们都是为了父王效力，您不必如此客气。日后若是有空闲，我们可暗中多走动走动。毕竟世子的身子弱，打小就有诸多的不便，我日后为父王分担的责任可是重着呢，需要纪大人多多帮忙。”
跟着，朱高煦继续喃喃了一句：“此时奸臣当道，挑拨离间我朱家儿郎，祸患天下，我等臣子应该挺身而出，以匡扶社稷为己任。”
“挺身而出，匡扶社稷！臣定当誓死效忠燕王，效忠二爷！”纪纲的眼神亮了，他，赌对了！
郡王朱高煦，胸怀鸿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