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世
这天晚上，赵默然的父亲找了几家关系不错的邻居，来分担解决众人的住宿问题。
原本按照惯例，姚丽娜应该和马潇潇住在一起。
可是赵默然的父亲，死活要让自己的儿子照顾未来的儿媳妇。
为了怕谎言揭穿，两人只得尴尬地同意了下来。
晚上趁着老人入睡，赵默然在姚丽娜的床边搭了两张椅子。
“默然，你睡着了吗？”
深夜一点，姚丽娜辗转反侧，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许是有一个男人睡在了自己的旁边，感觉到有些不适应。
“没呢，你怎么也没睡着？”
“习惯性失眠而已。”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爬老人山呢。真不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能不能行。”
杨丽娜轻轻的笑了两声。
“对了默然，你是怎么考进城里的？
我一直认为乡镇的教育，想要考到城里的重点学校，简直就和中彩票的几率差不多。”
“是啊，确实和你想象的一样。甚至那几率比中彩票还低。
我是高中考进的省城，记得在中学时，我在乡镇里也算是状元级别的学生了。
可是一到省城里，就我那点英语水平，根本就跟不上城里的同学们。
连续两年，我的英文成绩在班级都几乎是垫底的，理化的成绩也很一般。
不过经过我的努力，还是有所进步的，好歹也成绩也算过得去了。”
“据我了解，江州市警察都是本地招募的，那也就是说，你报考的是江州市公安大学了喽？”
“是啊，你了解我们的学校吗？”
“当然，以前我也曾经有一个警察梦。只不过我的第一志愿是江州市医科大。
也算是运气不错吧，直接就第一志愿录取了。不然的话，我们还真有可能成为同事呢。”
赵默然听到这个话似乎来了点精神。
他将身体侧转了过来，面向着姚丽娜。
虽然屋内没有这一丝灯光，姚丽娜仍能看到他眼中那熠熠生辉的光彩。
“对了，默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江州的公安大学分数可不低。
我们那年可是接近于一本分数线的。我觉得你再努力，也不可能用三年时间就达到那么高的录取分数线吧”
“确实如你所说，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我离分数线还有着那么一点距离。”
突然赵默然沉默了下来。
姚丽娜静静的看着他，可是他又将脸转了回去，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默然，默然。”姚丽娜轻轻的提醒了两下。
“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以前在高中时候读书的事情。”
“你还没说，是怎么考上了公安大学呢？你不是说离分数线还差那么一点点吗？”
赵默然还是不语，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又将脸转了回来。
“当年，我离分数线还差了不少。但是我获得两个加分。
一个是我在高考前，曾经获得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奖项，所以获得了20分的高考投递加分。
还有一个。。。。”
姚丽娜把眼睛睁得更大了，真没想到这家伙果然是当警察的料。
在高中时期就有见义勇为的行为了。
“那还有一个是什么？”
“其实。。。其实。我现在的父亲不是我亲生的爸爸。”
“什么？”
姚丽娜本能地发出了惊呼，旋即就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转头望了望内屋。
幸好，老人并没有被自己的这一声呼喊而吵醒。
“你是说他不是你的亲生爸爸？”
姚丽娜指了指内屋。
赵默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亲生的父亲其实是台湾人，所以我又拿到了10分的加分。
他是公派来大陆的。我出生时，我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所以一直跟随着父亲长大。
在我三岁时，因为他的一个不注意，我被人贩子拐走了，而买家就是我现在的父亲。”
姚丽娜一脸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被拐卖的儿童。
可是想想也不对，赵默然是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的。
而且作为一个台湾人，怎么可能不要回儿子的抚养权呢？
也许是赵默然知道了姚丽娜会有如此猜测，他接着解释道。
“其实在初中的时候，我的父亲通过在大陆的朋友还是在持续寻找着我的下落。
终于通过了不懈的努力，在一起贩卖儿童案破案后，当时拐卖我的人贩子落网，所以我的下下落终于被他们得知。。。
可是不知为何，父亲却从来没有打电话给到过我，也没有任何要将我接回台湾的意思。
而只是定期会让他这个朋友给我带来一笔钱，每次数目都不大，将将够一家人生活
。我亲生的父亲对我唯一的帮助，就是他让他的朋友一直鼓励我要考上县城的高中，并且事先就帮我搭好了路。
在高中的三年间，也给我寄了一些额外的费用，并安排好了课外补习的老师。”
“那你现在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姚丽娜赶紧问道。
赵默然摇了摇头。
“我曾经问过那个给我钱的叔叔，他就说我的父亲在台湾有着一门大买卖。
只要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一定会把我接回去。呵呵，不过我可没有那种兴趣。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我的身边。而现在。。。
现在，我只知道我亲生的父亲就在屋里。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血脉的关系，他永远是我唯一的爸爸。”
姚丽娜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赵默然执意要拉起这么一支队伍来改变自己家乡的陋习。
他并没有说过，这位抚养他20多年的赵叔叔对他如何如何如何的好。
但是明显可以看出，对于他违法购买自己的行为毫不记恨，又把他称作唯一的父亲，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是远胜于其他父子关系之间的吧。
只有这种深厚感情，才会让他不惜一切的来尝试改变陋习。
“默然，还记得我们在出发前你和我说过什么吗？”
要不是现在屋里黑灯瞎火，赵默然一定可以看到姚丽娜此时脸上的红晕。
“我说过的话。。。？我好像都做到了啊。5万块钱已经打进你账户了，公安局这边我也给你打好招呼了。
人家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我们完成这次探访了。
你外出时候的工作，他们也联系好另外一家心理诊所了。”
“你。。。你个赵默然。”
姚丽娜抓起头下的枕头就朝他甩了过去。
“呵呵，没打着。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可不傻，说的话全记得呢。
反正现在我爸都以为你是我的对象，要不咱俩原地结婚得了。”
“结婚？你想的美。就你个穷老板，配得上我这么个大医生吗？”
“你个鬼的大医生，老姑娘了都。再过上两年估计我都不要了。”
张默然把枕头抛出一个高高的弧线，正好落到了姚丽娜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