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村
等上了车，姚丽娜才理解，为什么这次队伍的数量是7人。
王斌为了这次进山，特地准备了一辆7人座的越野吉普车。
虽说是坐满了7人，但是其中除了驾驶员外，大家身形都不强壮。
整辆车，毫无拥挤之感。
良好的避震系统也让后半程崎岖的山路显得并不那么折磨人。
细细一打听才得知，这款车单单售价就足够在江州市买一套内环的房子了。
看样子，这个王斌真是财力雄厚啊。
一路上马潇潇这个开心果让整个行程充满了乐趣，她也见缝插针的起着各种燃起氛围的话题。
大家在她的渲染和引导下，都各自详细的介绍了自己，并讲述了一些外行不知道的行业花边新闻。
一度让枯燥的行程变得欢声笑语。
众人似乎忘记了，此次进山之旅也许会有着着一定的危险。
不过全车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格不入。
“喂，默然。这家伙是你的朋友吗？”
自从赵默然向自己表白后，姚丽娜总是在无人的情况下管他叫默然。
看着独自一人坐在车后座角落的唐念，姚丽娜用肩膀轻轻的撞了一下赵默然，然后用嘴朝角落撇了撇。
“人家大医生，肯定和我们这些小市民聊不到一块去。”
赵默然一眼就看出姚丽娜所指的正是那个文质彬彬、眼戴金丝边镜框、不爱言语的唐大医生。
“大医生？多大？”
“根据他所说，以前是在市二医院里的外科当首席主刀医师的。
后来公派出国进修，被英国一家大医院看中了，人家楞是掏了100万英镑，当是赔了培养费才把他留了下来。
后来听说还拿到了那家医院的股权。
现在人家财富自由了，就回国来用赚来欧元来享受我们国家的退休生活了。”
“听你这么说，你和他并不熟啊。”
赵默然点了点头。
“前几年在论坛上，我帮一个朋友咨询他母亲癌症的手术方案时候认识的。
这几年断断续续的也有过一些简单的沟通，但是确实对他了解不深。”
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偷偷议论的声音大了点，还是这个唐念实在听力太好，他原本盯着窗外的目光一下子朝两人转了过来。
为了避免尴尬，姚丽娜率先开口，“唐大医生，你怎么想到和我们一起进山探访的啊？”
“我？”唐念指了指自己，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呵呵，退休的生活实在枯燥。
看到默然兄正好在组织队伍进山探访，一方面是我对这些奇闻异事也有着一定的好奇；
一方面是也许是我自认为，自己所掌握的医疗知识，或许能够对山上的老人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
呵呵，就当借着旅行的机会顺便发光发热一下吧。”
众人听到这家伙开口了，都停下了嘴里的话题，转过头去看着他。
这可是三天以来他为数不多能一口气蹦出超过50个字儿的。
“对了，默然兄。听说这里是你的老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去家里看看？
以前我曾经进过一个贫困山区，在那里做了半年的下乡医疗支援。
至今对于那种完全和城市不同的淳朴民风记忆犹新啊。”
“这，这次有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赵默然无奈似的笑了笑。
“怎么。赵哥，你是准备学大禹，三进家门而不入吗？”
魏鸣凡听到赵默然竟然拒绝了让大家顺道去他家做客的要求，感觉到十分不解。
“是啊，是啊，赵哥。这都到家了，不让我们上家做做客不太好吧。
我出发前可是做过攻略的，你们那里的腊肉可好吃了。怎么滴也得让我们饱一次口福吧。”
每每魏鸣凡说话，马潇潇总会插上一脚，众人都怀疑两人是不是有一腿。
赵默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各位有所不知。其实呢，我们老家的乡亲确实热情好客，乡亲们都以能请客人到家吃饭、居住为荣。
但是，如果我父亲和相亲们要是知道我们进山的目的，他们非和我拼命不可，估计最轻也得把我从族谱里删了。
我计划着咱们先上山把这事儿结了，然后再回来好好的向他们解释。
生米煮成熟饭，他们看到山上老人们都能同意这事，想必也就不能拿我怎么滴了。”
众人点了点头。
确实，要去改变一个长达数百年的陋习，如果一开始就给自己找点障碍，那简直就是直接把难度调到地狱模式了。
果然和王斌这个老司机所言一致，400公里的路程，其中还包含了近80公里的崎岖山路，这家伙竟然只用了7小时就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还没进村，赵默然就把自己的帽子搭在了脸上，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家伙是准备挡着脸直奔山脚下了。
车辆刚进村，一张张苍老的面孔就趴在车窗上看起了热闹。
他们都用着听不懂的方言叽叽喳喳。
看样子，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王斌转头看到赵默然这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是一顿抱怨。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结果带路的自己先睡着了。”
当得知事情原委后，王斌把自己的防尘面罩丢了过去。
“你小子早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就把装备带的齐整些，你总不至于下了车，还用帽子遮着脸吧。到时候摔到礼物扭到了，可没人伺候你。”
“嘿嘿嘿。”赵默然尴尬的笑了笑，拿起丢在自己胸前的面罩，一个俯身，把头埋在双腿间就把帽子套了上去。
一抬头，一个劫匪模样的人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看到这种情形，满车人哄堂大笑。
“你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去找个停车的地方，这里就属你熟门熟路了。”
王斌看了看车前的小路，一看就是村民自行铺设的，泥泞崎岖就不说了，路宽还仅供一辆车辆通行。
他们接下来马上就要上山探访了，总不可能把车挡在村中主干道的路中间吧。
“得嘞。”赵默然一把拉开车门。下面围观的老头老太，自觉的让开一条通路。
但是他们看样子并没有对这些不速之客有任何的害怕，反而嘴里的话更杂碎了。
赵默然是本地人，旁人听不懂方言，他可是都听得明明白白。
无非是议论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来村子里，现在城里的人怎么都穿成这样，这辆车够不够换两只羊之类的。
不过有一个老人的言论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
随着车辆的缓慢前行，聚集的老人却越来越多，他们慢慢的跟在车辆后依旧指指点点着。
车里的人感觉自己就像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野生动物一样，被人围观着，心里各种别扭。
赵默然在前方引领着车辆，时不时的到几所老宅旁寻找合适的停车地点。
终于，他在一座废弃的房子前停下，指挥王斌朝左转。
“停在这儿没事吧？我可和你说了，这种穷乡僻壤的，万一刮了蹭了，保险公司都不会进来勘察现场的。”
王斌打开驾驶室的车门，直接从一米半的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仔细的观察了一圈，自己的爱车除了一路上沾上了点尘土，就没任何的剐蹭伤。
“放心吧，这是我们村里的老牛头的屋子。
自打我还在读书的时候，他就上了老人山。
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小辈儿了，一直就是一座空宅子。
我们这里民风淳朴，没人会仇富到来破坏你的车的。”
王斌环视了一圈，确实如赵默言所言。这个宅子旁的荒地四周的杂草也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
要不是自己是辆越野车，直接就敢往上面碾，一般人走都走不进来。
“行行行，现在全听你小子的，但凡老子的车出什么毛病全让你报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