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西门无命的痛处(84)
武功最高的要数使仙人担的大汉了。
仙人担是种外门兵刃。
外门兵刃一般很少有人去学,也不易学好。
但能使外门兵刃在江湖上行走的,武功肯定不会低。
冷门常常会爆出热点。
这个大汉瘦的着实可怜,好象有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刮倒。
但他步履沉实,每踏出一步,每挥出一招,都对云飞构成极大的威胁。
云飞几次都想把他先毙于指下,但这个瘦大汉实在太精明,一招还未使老,就闪身到了另一个方位,让其他大汉来把云飞缠住。
云飞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六人攻势虽凌厉,但他仍是游刃有余,只是他已经用了三种手法,仍不能破这个“六亲不认阵式”。
钱老板得意地道:“小子,怎么样?这阵式的威力还可以吧?”
云飞侧身让过一刀双笔,淡淡道:“阵式虽然不错,但要想困住本公子还不容易。”
他目光中精芒倏地一闪,清啸一声,身形平地飞掠而起,衣袂飞舞,沉喝道:“看暗器。”
手指微一用力,掌中的白玉酒杯顿时成了无数碎片,真力贯注,一招“天女散花”,便像是下了一场白雨,漫空银芒闪闪,破空之声不绝,罩向六名大汉。
几名大汉听得云飞要发暗器,心中虽有了警惕,但又怎能避过云飞的暗器?
只听得惨呼连连,六名大汉脸上,朐腹间被玉片击得成了蜂窝一般,倒在地上翻来滚去,惨嘶不已。
云飞身形急转,已到了钱老板身前,一掌轻飘飘印向他胸前,冷笑道:“本公子就来领教一下阁下的武功。”
这一掌虽看似轻柔,但掌势虚实不定,掌蕴内力,笼罩了钱老板整个胸腹。
钱老板不及招架,一个就地十八滚,方避过一掌,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双掌一摆,以防云飞乘胜进击。
云飞摇了摇头道:“钱老板,你这一招可比他们六人强多了,到底姜是老的辣啊。”
钱老板老脸一红,双手慢慢提到了胸前,脸色变了几变,双掌的颜色却成了乌黑。
只听得他指骨节“咯咯”作响,瘦小的手掌在一阵爆豆般声响中,慢慢胀大了近一倍。
云飞脸色也渐凝重,沉声道:“铁掌?”
第11章 温柔处处有,处处是天堂
!
钱老板双掌摆动间隐有一层淡淡光泽流动,狞笑道:“臭小子,你害怕了吧?老夫就让你尝尝铁掌的厉害。”
他一步步向云飞逼进,每走一步,地上的青砖便陷下一片,显见他全身已满注真力。
云飞满不在乎地道:“那咱们今天就试一下是你的铁掌厉害,还是本公子的如意指威风。”
二指一骈,一招“一江春水向东流”,指风径袭钱老板眉间“印堂”死穴。
钱老板不敢怠慢,双掌一错,头一偏让过指风,揉身而上,双掌击向云飞。
转眼间,二人指掌换了七招,擦身而过。
云飞冷笑道:“看来你铁掌还有两下子,再接本公子几招试试。”
一缕指风自指端激射而出,“如日方开”,“如鱼得水”,“如狼牧羊”,招招俱是袭向钱老板面门、胸腹。
钱老板铁掌翻飞,“铁画银钩”、“铁树开花”、“铁网珊瑚”,虽勉强将云飞指招封住,却也觉得背出了一身汗。
冷汗。
窗外夜更深了,隐隐传来了三更鼓响。
云飞忽然停指不攻,盯着钱老板道:“钱老板,咱们来做场交易如何?”
钱老板涩声道:“什么交易?”
云飞缓缓道:“只要你肯说出‘虎狼会’的老板是谁,本公子就手下留情,放你一马。”
他的手紧握着刀柄,但他的刀始终没有拨出来。
云飞心里暗自奇怪:听说这西门无命往日杀气极重,动辄就拨刀杀人,下手极辣,为何今日他火冒三丈,还不将刀拨出?难道这七年的时间,已使他没有拨刀的勇气?
他缓缓道:“如果你是‘虎狼会’杀手,来阻挡我行动的话,本公子就要杀了你。”
他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置疑,充满了信心。
西门无命“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他的七星刀已在空中洒出了一片银光,将雪花剪成了无数碎片。
但他的刀并没有去杀云飞,而是表演给云飞看。
随之,他的刀已“呛”的一声入鞘,冷笑着望着云飞道:“你有把握赢得了这把刀吗?”
云飞连连赞道:“好刀,好招,的确不愧是刀魔。”
有很多人因为叫西门无命这一声“魔”字而送了命,但云飞偏要叫。
西门无命厉声道:“既知我这把刀的厉害,还不快滚?大爷今日没有杀人的兴趣,算你小子走运。”
云飞眼中迷雾流动,淡淡地道:“西门无命,你是没有杀人的兴趣,还是没有杀人的勇气?难道你的刀现在只能在空中挥舞去击杀雪花,而不敢向对手吹去吧?”
西门无命的脸上一阵抽搐,就好像忽然间得了面肌挛症似的。
他的手再一次抓住了刀柄,手背上的青筋直跳,嘶声道:“走方郎中,你不信我能杀你?”
云飞两眼盯着他,缓而有力地道:“西门无命,你根本杀不了我的,这一点你也很明白。因为你的杀气并不足以杀人,这说明你根本没有信心。试问,一个没有杀气、没有信心的人,又怎能杀得了一个武功也不错的对手?”
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西门无命的痛处。
西门无命的脸色刹时比雪还要苍白。
一阵风雪卷过,他已开始发抖。
他的背脊也直冒汗。
冷汗。
冷汗比冷风更冷,也远比冷风可怕。
西门无命昔年杀人无数,更不知与我钞高手对垒交战,他从未流过一滴冷汗。
因为他对自己的刀有信心,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是不是七年的隐居生活已使他斗志消失?
西门无命的手紧握着刀柄。
他的两眼直视着云飞两眼。
四道目光在空中凝注。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
良久,西门无命忽地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冷笑道:“李公子,我已经说过,今天我没有杀人的兴趣。如果你一定不肯罢手的话,就让我的徒弟们陪你练几招吧。”
他重重地拍了两下手。
他的手还没有放下,四周雪地上立刻冒出了十九个白衣人。
这十九个白衣人手里拿的都是刀。
云飞盯着西门无命道:“喂,你让你的徒弟来和我交手,是不是看不起来?”
十九个白衣人已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师父动手?看刀。”
他正说话间,倏地一刀已斜劈云飞肩头,出手之快,心眼之毒,确已到了极点。
但他快,云飞比他更快。
他刀还未劈下,云飞在掌疾伸,搭在了他肩头,一声大喝,竟将他提得直飞起来,迎向扑面砍下的三柄大刀。
三个白衣人陡见自己的同门迎向自己手中的刀,慌不迭收招后撤。
云飞左足飞起,一招“云门三鼓浪”,将三个大汉踢得向后直飞了出去。
这尚是云飞脚下留情,否则他们三人就要命丧当场了。
云飞将三个白衣人踢飞,又有六柄刀挟着风声到了身后。云飞更不回头,脚尖一挑,雪地上的一柄刀飞起,他伸手抓住,顺势向后挥出,却是一招“芦花深处泊孤舟”。
只听几声惨叫,六个大汉持刀腕脉全被划破,踉跄着退了出去。
云飞脚步更不停留,直向西门无命冲去。
“擒贼先擒王”。
他人未到,左手提着的大汉已迎面向西门无命掷去。
刀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