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她？
相比较薇萱，卢克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确实没有问题，然而薇萱就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一些原因上了这车，根本不能够抵挡任何的危险。
那种寒冷可不是南方那种湿冷，刺骨，也不是北方的干冷，凌厉，那是纯粹的阴气。
这种感觉席沉曾经是感受过的，即便是席沉都有几分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薇萱这样的普通人呢。
当然现在的席沉半点无所谓就是了，谁让他阴气比鬼都重，封人攱就更不担心了，旁边两个吸阴大户在呢。
所以一圈下来，只有薇萱整个人身上都快结一层的冰了，再这么持续下去就要变成冰雕了。
缓过来的卢克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就要救治，就是现在他们的手段貌似都不是能够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否则就要被乐园攻击了。
卢克求助地看向管飞，管飞也只能够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就是在瞄到席沉的时候，想到对方或许是有办法的，所以便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看，能不能帮忙？”
帮忙？
别说席沉提醒他们一句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就算真的要帮忙的话，也不会帮薇萱的忙。
一个被恶意充斥的女孩，自己为什么要帮忙呢。
“大家都是人类，她也是一条生命啊。”管飞的眉头是越来越紧了，“就算她有什么问题，也是法律来制裁她，而不是死在这里。”
法律？
法律当然是好的，它真的将太多的罪恶扼杀在摇篮之中，也扑灭了很多犯罪的火焰。
但真的就已经无比的全面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有些东西依旧是无法禁止的。
一切不被保护的行为似乎只有道德才能够制裁，但当一个人完全失去道德，有些东西就无法抑制。
如果让过了薇萱，谁来放过女孩呢。
女孩依旧是垂首的，但是她的视线却又好似是凝视着薇萱的。
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但是看着那个自己所恨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痛苦，似乎也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女孩上扬的唇角带着的是期待。
“法律制裁了她，谁来救助她。”制裁的是薇萱，救助的是女孩。
被制裁，却无法被救赎。
是否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不是席沉应该做的，他们应该问一问，女孩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显然，女孩是不愿意的，若非是他坐在后面，她已经是自己亲自动手了。
席沉帮不帮忙都是自己的意愿，其他人也无法强迫，这两个便也只能够自己去想办法了。
只能够暂时将薇萱放在他们的中间，给予更多的温暖，虽然这样有占便宜的嫌疑，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手段，就是作用不是很大。
他们也不指望薇萱能够恢复正常了，只要暂时能够保持生命体征，坚持到他们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那些跟在他身后上来的东西就站在过道之中，这一眼看去，数量上其实还算是可以的，从后门的位置站到了前门的位置。
没有聚焦的视线像是被操控的玩偶一般，与车上别的乘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在观察他们的不仅仅只有席沉，还有管飞与卢克呢。
越是看，这两人的表情就越怪异。
那紧蹙的眉头表达了内心的不安。
席沉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他能够认出来的只有其中的子赫了，他在其中说明了什么东西？
明明这家伙是在上一站的时候死亡的，但是却在他的带领下出现在了这一站。
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是可以不用上车的，但出于某些原因还是上车了。
是因为那两个一样死亡，但却不在其中的人吗。
“是吧。”
席沉在思索其中联系的时候，身边那两个人还在交流，互相之间确定了一些事情，只是现在不知道要不要跟席沉说一下。
他们已经能够确认席沉席沉不是薇萱这样的普通人，应该也是乐园中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乐园的，至于封人攱，从一开始就被打晕了，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这些人都是近期死亡的人。”管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东西，凑过来的时候，说的也很小心，担心被他给发现了。
但是席沉觉得他一定是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所这般小心翼翼地，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他就是她的同伴。”所以席沉的声音算不上大，但也不会小到什么地方去，指着的人自然便是子赫。
这就更加确认了。
但是近期死亡的人为什么会被带上车，这坐在后面的他又是什么身份？
感觉还真是像啊。
席沉的声音消散在唇齿之间，很轻微，就算是管飞都没有听见，或许管飞也在思索他的身份吧，看他神情上的变化，像是有了猜测，便要用席沉说明的，明明他真正的同伴是卢克才对。
“你有没有觉得，这很像是华夏的一种传说。”
这想法与席沉到是有几分相同的。
“传闻在华夏之中是存在地府的，这地府之中等级划分很是严重，而其中有一类便被称为勾魂使，也被叫做黑白无常，以前，我还以为是传闻来着。”
直到后来进入到了乐园之中后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他们想的那般的简单，原来真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
所以现在就算他真的是黑白无常，他们也觉得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们的世界观还是不能够让他们完全承认，这个世界真的是有轮回的吗？
如果连同黑白无常，连同地府都是存在的，那么世间的轮回呢，是不是也是一样存在的。
那为什么在更早的时候，却从未有过这样的传言呢，是被什么拦了下来吗。
他在听着管飞他们的交流，不过无论他们说的是什么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就是他。
是规则之一。
就像席沉所想的，本来他确实不用带着这些刚死的家伙们上车的，他自己本身的速度就是很快的，但是既然上车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啊。
他坐在后面正中间的位置，从这个角度能够将所有的东西一览无余，每一个扫过的视线都能够引得车上的那些东西瑟瑟发抖。
看他们颤抖着，几乎都不能够维持原本的模样了，他才缓缓将视线收回，奇异的声音从面具下响起，又好像是在他们的身边诉说。
同样无法分出性别的声音。
“交出来。”
交出什么？
管飞与卢克是面面相觑，他们两个是出了他之外最后上车的，虽然席沉说了一些，但也不足以让他们了解目前的情况。
相比较下，席沉却猜到了他要的是什么。
是灵魂，应该说是湾湾还有明瀚的灵魂。
甚至还可能包括了薇萱以及男人的灵魂。
或许他们能够上车，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与车上的那些东西是有联系的，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们本就是将死之人，自然是能够看到车也能够上车的。
那么席沉与封人攱呢，能不能解释一下。
非要说，那就是席沉那见鬼的运气吧。
本该成为其中一员的几个人，现在却只有子赫一个在队伍之中，那么剩下的那四个呢。
他似乎也看了薇萱，但并不着急将薇萱的生命取走，他还在找，找另外三个。
明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视线，却让车上的那些东西不断颤抖着。
他们是知晓的，比如明瀚，或许应该询问一下落水男，再比如湾湾还有那男人，都应该询问一下女孩才是。
但此刻的他们却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谁都没有说话，没有将他们身边的东西暴露出来。
这趟互相包庇的行为让他的耐心渐渐消耗。
“不说吗。”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周围那些东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管飞他们也是瑟瑟发抖，周围的温度真的是太低了，牙齿打颤，眼下这样的温度，封人攱不一定会受得住。
他都忍不住为车上的这些东西鼓掌了：“你们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一群小鬼，真得了些机缘，暂时不用投胎，不代表他们就能够与他对抗。
“既然，都不愿意说，那么，我们来点名吧。”他似乎放松了一点，周围的温度也上升了些许。
点名做什么？管飞下意识想要询问但是在席沉摇头之后才想起来，席沉不过是与他们一样不小心进入到这里的人罢了。
“现在，回到你们的位置，点名即将开始。”他轻笑之间做出了安排。
然而那些原本就坐着的没有动。
剩下的便只有席沉他们了，但问题在于，他们能够坐到什么位置呢？
眼下并非是完全没有位置，只是他们如果真的坐了其中的位置，是不是就取代了原本这个位置的东西的身份？
他又是如何变化的。
管飞观察着席沉，在看到席沉扶着封人攱站起的时候，才与卢克对视之下，最终还是找了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当然没选择后面的位置。
然而，席沉却扶着封人攱继续靠着原本的位置？！
可此时的他们已经坐下，他的声音却已经传来。
“点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