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来
“你就这么耍他们？”那群人以为席沉与封人攱早就离开。
实际上这两个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气急败坏了，等时间差不多了，才顺着人群进入到了商场之中，随后又从另外的出口离去。
这每天人来人往的，谁会在意有谁从自己身边过去了呢。
更何况此时两人都已经不是原本的模样了。
明明早就可以这么做的，但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
“有趣啊。”这话从别人说出来或许是敷衍，但是从席沉的嘴里说出来，就是极为的认真了，因为席沉确实是这么想的。
类似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了好几次，一开始封人攱还说两句呢，之后就随席沉去了，只要别玩脱了就是。
倒是那些被耍的人，这么多次下来竟然也没有任何的恼羞成怒，反而是越来越沉稳了，而且最近的一次都差点将他们抓住了。
虽然封人攱也知道，如果没有自己，席沉或许才能够更好的躲藏。
“现在还留下线索吗。”这次选择脱身的时候，封人攱特意询问了一句。
席沉摇头：“足够了，没有谁会给他们再留下这么多的线索了，该离开了。”
说完这话之后，他们便再次隐没在人群之中。
而这次席沉确实是抹除了所有的痕迹，对他来说是几乎所有的痕迹了。但存在就会有痕迹，就算是很小的痕迹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够从这段时间中学习到一些东西。
“我怎么记得你们都是一群，嗯，反正不是做什么好事的人，怎么还要学习这种追踪侦查技巧吗。”这也是经验之谈，时间一长，封人攱也察觉到了席沉真正的意图。
他不知道席沉与山海之间究竟是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但现在明显就是在磨砺这些人。
“为了反侦查吧。”席沉说道，此刻的他们坐在咖啡店中，与周围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面前摆放的咖啡还有白雾升腾。
一手抵着下巴的席沉，歪头看着外面试图寻找席沉踪迹的一群人：“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呢。”
“怎么可能，你明显就是老手。”如果不是老手，怎么会这么的熟练呢，甚至还能够刻意吊着那么一群人。
席沉却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抬眸看来：“可是，真的没有啊。”
那些东西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从刚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是无比的熟悉了。
封人攱想要开口，他其实一直都没有问过席沉的曾经，但不代表他真的对席沉的过去不好奇，只是他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天火车上那人问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朋友吗？
封人攱都有点分不清了，朋友之间真的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吗，就算是亲兄弟都会反目，怎么可能会陪着一起，总是置身险境之中。
现在还好，但是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是那么的狼狈，但凡其中一个放弃一下，可能就没有现在的他们了。
但是亲人呢？
他们之间真的算得上是亲人吗。
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人。
不过也是说不清的，他们之间。
算了吧，或许只是依赖关系，就像树木与藤蔓之间，总是互相依存的。
“少喝点咖啡。”封人攱将席沉打算送到嘴边的咖啡给拿走了，席沉也没有再拿回来，只是顺着封人攱，吃起面前的甜点。
“太甜了。”席沉蹙眉。
“之后帮你做。”封人攱回得自然。
席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街道上寻找的人对上席沉的双眸，或许是玻璃的遮挡，或许是因为席沉现在的伪装太好了，他们没有发现不说，甚至还换了一个方向。
对此席沉只能够摇头：“别说与那群臭小子比较了，就算是比起周儒君都是不行的啊。”
要知道周儒君曾经也是差点就将自己捉住的。
可惜周儒君对自己还是太自信了，又或者他已经发现了席沉的身份，只是不能够戳穿罢了。
他们之间的猫捉老鼠事件已经引起了注意，本来是会弄出更大动静的，但是有什么力量像是在刻意隐瞒一般，都不需要封人攱出手，网络上那些即将发出的消息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除了身处其中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当然周儒君是知道的。
他确实知道席沉的身份了，那又如何呢，去捉席沉吗。
他是想的，但是自己真的还能够将人捉住吗。
虽然不能够捉住席沉，但是对那些追逐席沉的家伙还是能够捉一下的，通过他们说不定也能够知道山海的位置啊。
不过跟踪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这些人的行动力确实是厉害的很，而且在飞快地进步之中。
时间越长，或许收网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低。
他们已经考虑在这个时候收网了。
席沉与封人攱从咖啡店走出之后，与街道之上的人擦肩而过，对方侧首看了一眼席沉，对上席沉的笑容时，也下意识笑了一下。
等那两人走远之后，才蹙眉摇头，耳机中传来的声音，让他回归到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猛地将手抽出，掌心之中便多一样东西。
收网行动已经开始，原本已经做好完全准备，这些人目标明确，但是明明是看着他们一起进入大厦，与之前的行为是一样的，都是在发现线索之后，小心试探。
但是等他们也跟着进入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批的人也消失了。
当席沉还有这些人归于沉寂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少了他们的追击，对我们来说才是好事。”此刻的他们已经坐上了公交，没有目标的那种，公交在哪里停，就在哪里下就是了。
公交上没有太多的人，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坐在最后面的席沉与封人攱。
“可是你没阻止。”
席沉在做这些的时候，封人攱一直都是纵容的态度，都没有想过阻止。
闷在背包里面的黑猫钻出了脑袋，扭动着身体落在了席沉的怀里面，用脑袋顶着席沉的手，示意席沉摸摸自己，作为一个铲屎官，你不觉得你太冷淡了吗。
摸着黑猫的脑袋，席沉觉得这手感似乎是越来越好了，所以下手稍微重了一点，黑猫吭哧就是一口咬了上来，却猛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咬的可是席沉啊，抬眸对上席沉含笑的眸子后，立刻松口，小心翼翼舔舐了两下。
那啥，铲屎的，我不是故意的，你看，都没有留下印记的。
因为黑猫反应及时，确实是没有留下伤口。
但封人攱还是不放心地将席沉的手拉过来检查了一下，确定真的没有被咬伤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无奈地拍了一下黑猫的脑袋。
公交还在缓缓前进，时间好像突然之间慢下来了。
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车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似乎谁也不能够走到最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可能是为了让车内的人能够得到休息，所以这灯光并没有完全打开，基本都是依靠外面的光线的投射。
类似席沉与封人攱这样子在大巴上待了很长时间的人除了司机之外，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正常情况下，司机应该过来将席沉与封人攱赶下去了才对。
但是此时外面都一片漆黑了，司机都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这对司机来说是正常的，还是说是没有发现席沉与封人攱啊？
是因为他们的位置太里面了吗？
封人攱还在休息，这几天，他确实是够累的，毕竟不是像自己已经是习惯了，封人攱又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的。
给他调整了位置之后，席沉这才观察车上的情况。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车上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
明明之前刚上车的时候是在黄昏来临之时，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那时候耳边叽叽喳喳的都是声音，异常的吵闹。
但是好像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就变得极为的安静。
明明还是在市区中的，怎么周围已经变得这般寂静不说，周围的路灯也是越来越少呢，不是路灯在减少，而是那路灯没有打开。
车内很安静，甚至都没有了抽烟说笑的。
都是沉默地垂首，像是在休息。
但当席沉抬眸看向后视镜的时候，瞳孔紧缩，镜子中，一群人的视线都冲着一个方向，直勾勾的，在发现席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突然转化方向。
再看去的时候，乘客们扭头盯着席沉，面无表情。
幸亏现在封人攱是睡着的，而且还是在里面的位置，不会被现在的情况吓到。
眼下这场景明显不对。
而且这车，是不是行驶太长的时间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到站呢。
原本窝在席沉怀里面休息的黑猫此时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站了起来，毛发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