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踏入通天境

    山脉中，苍夜盘坐于山顶上、已经有十数日了。

    他如磐石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满头晶莹的发丝在飘扬着、衣衫随着微风猎猎作响。

    在他的周围，弥漫着纯净的光明之力，将他包裹，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体内的黑暗之力会不小心溢出。

    此刻，他看似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其实他的体内，却是另一幅惊天动地的景象。

    他施展自己父母的帝法，主动释放封印内的黑暗之力，以此进行参悟黑暗之力。

    可怕的黑暗之力，仿佛要掀翻九天十地，毁灭诸天宇宙星河，吞噬万物生灵。

    苍夜一边承受着黑暗之力的折磨，一边开启祖瞳窥探，并动用一张五星的顿悟卡进行参悟。

    但是、他参悟着、参悟着，竟然就看到了一副血溅苍穹、尸骨成山的画面。

    他看到星河之上，有浑身血淋漓的无敌天君在恸哭、在悲鸣，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有披头散发的极颠仙王在怒吼、在咆哮、内心为之绝望与不甘。

    有流血的仙帝杀声震天、气血动地，可最终还是殇亡了，永恒的帝躯、不朽的帝魂，无敌的帝道法则，都被磨灭，直至消失不见，无法再现人世间。

    每一个宇宙，都被黑暗覆盖，世间、除了杀戮、还是杀戮。

    天地已经动乱、秩序已经崩坏、大道已经不存。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末日。

    仙与帝、纷纷陨落，最后被黑暗生灵分食，又或者是在黑暗中重生、也沦为了黑暗生灵。

    然后、他们又相互蚕食、相互厮杀，如同养蛊一般，将会角逐出最强的黑暗生灵。

    苍夜看到，黑暗物质化作风暴席卷，让整个世界都彻底的失去了生机、再无精气流转，到处死气沉沉。

    世间，再无一点光明，黑暗则成为了永恒、疯狂肆虐、无边无尽。

    甚至到了最后，就连黑暗生灵都将不复存在，一切、完全陷入了永寂。

    刚开始，苍夜心神骇然、为之恐慌，但到了后面，他也就释然了，不再关注这些，而是竭力去窥探黑暗的本质。

    到后来，他的意识仿佛来到了一个只有黑暗的世界，他在里面漫无目的的行走，有些迷茫、有些心慌。

    然而，当他感受到黑暗之力的本质后，他发现黑暗之力并不像现实中的那样邪恶、恐怖、惊悚。

    他反而觉得黑暗力量很高贵、很神秘、也很强大。

    “原来如此，黑暗力量的邪恶、恐怖，不过因人而异，我身处黑暗、若心向光明，那么黑暗不过就是一种强大到极点的力量，无穷无尽。

    可若我身处黑暗、心向邪恶，那么我终将会堕落、被黑暗吞噬，沦为邪恶生灵。”

    三个月后，苍夜醒来，并睁开了双目，但他却久久无言。

    “黑暗与光明，都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无穷无尽，若能将其掌控，势必能够追寻到永恒，挥手间、就可以毁灭一切，”

    苍夜长身而起，他站在悬崖边，目光眺望远方，此刻、他的内心正处于一种震撼之中。

    “三千大道中，混沌、鸿蒙是公认的至强大道，可这两种力量、能像黑暗、能像光明这样无穷无尽吗？

    什么的大道、什么法则、本源，它们再强，终究有限，它们可以充斥每一个世界，但不可能充斥无尽的星空，”

    苍夜抬头仰望苍穹，暗自呢喃道；“空间是无垠的、岁月是无尽的，黑暗是无边的、光明是无限，虚无是无穷的、力是无量的……可三千大道呢、它们也能无穷、无尽、无垠、无边吗？”

    “世界源于虚无、宇宙源于虚无，万物皆源于虚无，然而这些、终究不过是虚无的冰山一角。

    同样的，每个世界的光明与黑暗，也不是过黑暗与光明的冰山一角，而这样的力量一旦汇聚起来，哪怕它再温和，也有毁天灭地之能。

    就拿平常饮用水来说，够温和了吧？可它一旦汇聚成海，谁还能无视其蕴含的能量？

    如果水也能无穷无尽，布满无垠的空间，届时就是仙帝在其面前，怕是也渺小如蝼蚁。

    正所谓‘量’达到一定的地步后，是可以碾压‘质’的。”

    通过这次的参悟，苍夜意识到，光明并不是消失了、不存在了，而是被黑暗给遮盖了。

    更准确的来说，是人们的心，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尘一样，无法再察觉到光明而已。

    其实、光明与黑暗同在。

    最后，苍夜离开了这座山脉，黑暗与光明，有着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如今、苍夜对黑暗的参悟、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就是他这心理、总感觉还缺一点什么。

    至于是缺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离开山脉后，他到处行走，时而在白天盘作于山林间、陷入沉思，时而在黑夜横躺于屋顶之上、感受夜晚的黑暗。

    后来，他来到了斗火界的极夜之地，在这里、仿佛只剩下了黑暗一样。

    当然，苍夜知道、其实这地方也是有光明存在的，只不过是被黑暗覆盖了而已。

    然而在这里，他对黑暗有了一种更亲切的感觉，仿佛这里的黑暗力量，更加纯粹了一些。

    相较于这里的黑暗力量，他体内的黑暗力量里面、有人群所在的区域的黑暗力量里面，都像是融合了许多的负面力量一样，不是那么的纯粹。

    其实更准确的来说，是不平静，感觉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在发怒一样，充满了毁灭性、邪恶性和惊悚感。

    而这里的黑暗力量、虽然稀薄，但却很平静、很温和，从而让苍夜有了别样的感觉。

    为了更好的明悟黑暗之力、不受光明之力的影响，他不再开启祖瞳，并收敛自身的光明之力，将一号洞天彻底的封闭。

    可就算如此，已经明悟光明始序的他，还是能察觉到光明之力的存在，这仿佛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本能。

    于是他就分化出两具化身，让其帮忙体验黑暗，但收获甚微。

    到后来，他施展一门名叫《道天圣法》的帝法封印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然后又封印了自己对光明之力的感知，或者是说、是封印了他感知光明力量的这种本能。

    这可费了好大一番的功夫。

    他盘坐在这极夜之地，不动如山、非常安宁，像是与外世隔绝了一样，他忘掉了一切羁绊、忘掉了生活、忘掉了其他，一门心思的投入到黑暗的参悟中。

    他整个人的精神，都依附在这片区域的黑暗力量上，不断参悟、不断深究黑暗的真义和本质。

    随着时间的流逝，苍夜心有触动，灵光不断闪耀。

    三个月后，像是福至心灵一般、他猛然间有所大彻大悟。

    他、终于参悟出了黑暗之力的真义。

    但激动过后，他竟然开始压榨自己，不做突破，可他却继续兑换顿悟卡使用。

    到后来，苍夜整个人都升华了，心灵纯净，没有一丝的杂质，被黑暗之力所包容。

    “轰隆！”

    五个月后，与一号洞天形成首尾相连的第十三号洞天里面，忽然发出了一道宏大的声音，震动了整个洞天，也震动了苍夜的身躯。

    就是这片极夜之地、都震动了，山崩地裂、虚空坍塌，不断轰隆隆作响。

    紧接着，只见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出现。

    这些符文、黑到了极致，似仙金铸造而成，起源于天地间，将苍夜彻底的淹没，并绽放出无尽的黑暗力量，如惊涛拍岸、如风暴席卷，震碎了大地、撕裂了虚空。

    然而，在他的第十三号洞天内，景象更是惊人，无穷无尽的黑暗符文，化作成一道道秩序神链，粗大如山岳，无穷无尽，相互之间、不断交织、不断组合，形成了最繁复的奥义。

    伴随着这些符文的出现，苍夜更是深陷其中，不断参悟、不断思索，深入感悟每一个黑暗符文颗粒。

    仔细体会上面散发出来的力量与奥义，就这样，光阴无觉间逝去，他体会不到时间的流转，一个人在这里盘坐、全身心的去分析、去明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第十三号洞天内，诞生出了一座法身，与他曾经凝聚的光明法身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座法身是黑色的，并且法身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像是在宣誓着，天上地下、唯他独尊，

    苍夜依旧沉侵于明悟当中，直到他体内的黑暗之力跟光明之力一样、蜕变成了黑暗始序，他还是没有结束。

    【叮！恭喜宿主明悟黑暗之力、成就黑暗始序，完成任务、奖励20亿气运值】

    时间一天天过去，苍夜体内的黑暗法身，也开始消散了，化作成了一团黑暗‘火焰’，可他还是没有结束的迹象。

    他的身与魂，渐渐与这些黑暗因子产生了共鸣，透过它们，苍夜隐隐的看到了一座奇妙的世界，但这与他曾看到的黑暗世界不一样。

    这里，像是幽冥地狱，像是死亡的归属之地。

    可就是看得不太清晰，有些模糊。

    而这座神秘的世界，如花絮一般在他的视野中迅速流过。

    到后来、黑暗世界再现，苍夜用悟道的心去看，结果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深处，好像孕育出了一道神胎。

    不！那更像是一团‘源’。

    黑暗之源，黑暗的源泉、源头。

    看到这团黑暗之源，苍夜痴了。

    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念头，黑暗无形、高高在上、没有定势、不可捉摸，不可真正的、具体的描述出来。

    黑暗，宏大而又伟岸，无处不在。

    远不是一些符文就能代表的。

    “原来所谓的始序，并不是黑暗的真正本质，不过黑暗之源释放、或者诞生出来的一些符文颗粒而已。

    虽然这些颗粒也不朽不灭，永恒长存，但这绝不是黑暗的本质，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苍夜恍然，“难道，这就是黑暗——启源？”

    苍夜心神大震，许久才缓过神来，呼吸变得略微急促。

    他的意识立即朝着那团黑暗之源飘去，然而随着他的靠近，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最后、他不得不停下来、在远处盘坐、用心去感悟。

    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那像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硬邦邦的，并不是一团可以流动的液体。

    但里面却不断释放、喷发出能够产生黑暗力量的符文粒子，无穷无尽，那的确像是黑暗的源头，又像是黑暗的母巢。

    浩大的黑暗波动，上卷九天，下荡幽冥，盖世滔天。

    强大的力量，让苍夜迷醉。

    到了最后，他心有所悟，他发现那团黑暗之源，仿佛是由这些黑暗符文粒子、按照特定的规则顺序进行排列、然后完美的融合为一体，从而形成了这座源泉。

    就像是以文字，组成无上真言，组成至高的经文一样，有着神秘莫测的威能和伟岸之力。

    但很快，他又觉莫着不是，仿佛那团黑暗之源、是更高级的生命、又或者是更高级的能量物质、符文什么的。

    苍夜继续用心去感悟，同时、他以自己感悟出来的黑暗始序，却触碰那团黑暗之源，好像有当当的金属声音响起。

    但就在二者接触的那一刹那，一道恐怖无匹的威压碾压而来，让天地颤粟，让苍夜心神惊骇。

    那团源，仿佛至高无上，不容亵渎。

    苍夜的灵魂都差点因此而裂开，幸好有宇宙母气护佑，否则、他的神魂多半要被撕裂，恐怕他娘亲的帝之意志都来不及救援。

    苍夜心悸，如果他死于黑暗，那么就算他爹娘身为仙帝、能够逆转光阴岁月、也救不回他的，因为这是铁律、无人能够打破的铁律。

    死于黑暗的生灵，是救不回来，因为黑暗力量太过于可怕，就是仙帝也不敢染指、更不要说去撼动这种力量。

    但这一次的碰撞，也让他有所收获，有所明悟。

    这算是尝到了一点甜头，于是、他继续以体内的黑暗力量去触碰，看看能不能与之产生共鸣，从而窥探到其本质。

    反正他有宇宙母气护体，也不担心自己会被一下子弄死。

    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使得苍夜不断遭到重击，身体都快要裂开了，七窍都在流血。

    然而，他并没有将这放在心上，反而越是接触、他越是兴奋。

    终于，他找到了感觉，找到了一种能与那团源亲和接触的方法。

    最终，他体内的黑暗符文，开始一个、一个的渗入到那里面去，这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那团黑暗之源内，别有宇宙、非常复杂。

    有一条又一条粗大得不像话的黑暗秩序神链相互交错而过，不朽不灭，有一根根粗大的黑暗晶柱拔地而起，一眼看不到尽头。

    有一颗颗黑暗大日、以特殊的方式排列、挤满了各个空隙，被黑暗秩序神链穿透而过。

    在那尽头，有一座座大得无边的黑暗之海，排列成了复杂、玄奥的图案。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组成了一个复杂无比的母体，一个可以诞生黑暗符文颗粒的母体。

    又似是一尊生灵，有五脏六腑、有骨骼、有血肉、有经脉、有灵魂。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生命体。

    苍夜的心中剧震，他亲眼见证了黑暗符文颗粒是如何诞生的，整个过程，都可以看见，而且非常清晰。

    他的心里面忽然莫名的想到了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苍夜恍然，这说是黑暗之源，还不如说这是‘一颗’更高级的黑暗符文颗粒、更高级的黑暗因子，能够诞生低一级黑暗符文颗粒的黑暗颗粒。

    苍夜有了新的感悟，于是、他就用自己的神念操控自己体内的黑暗符文颗粒，尝试着进行组合。

    起初，他强行让两个符文组在一起，结果引发了恐怖的后果，而这的强行组合、强行的碰撞，就如同发生了核聚变一般，产生了可怕的毁灭力量。

    不但苍夜遭受到了重创，就是这极夜之地，都彻底崩塌了。

    但到后来，他还是找到了方法，让两个能产生共鸣的符文，相互组合在一起。

    终于，他成功了。

    也就在这刹那，苍夜就感受到了一种脱变、一种升华、一种进化。

    苍夜欣喜若狂。

    随后，他继续进行这样的组合，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组合出了一条可以长存的、真实的秩序神链。

    到后来，他还组合出了一座座黑暗星辰，而这些星辰，又成了星系，可以相互运作，同时散发出更加可怕的力量来。

    他沉迷了，这种创造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感觉自己正在创造一个世界，一个黑暗的世界，用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就构建出了最繁复、最可怕的世界。

    又或者说，他这是在创造一个生命体，一个可以诞生出黑暗符文颗粒的生命体。

    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为此，他就这样沉浸在里面，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最终，他在自己的洞天内，构建出了那样的一颗黑暗符文颗粒。

    不过苍夜觉得称呼它为——启源，会更合适一些。

    黑暗的启源，可以理解为黑暗之离的起始、源头，可以源源不断的诞生出黑暗之力

    只是，这还有些不完美，这就像是用几块破铜烂铁组装出了一架飞机的模型，只是有其形、无其神。

    当然，苍夜的这颗高级黑暗符文颗粒，也不是一丝丝神韵都没有。

    【叮！恭喜宿主踏入通天境，奖励十道碧落神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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