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要相信他
红土大陆。
圣地玛丽乔亚。
此时距离那一场震惊世界的顶上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泽法行走在圣地那崭新、干净而整洁的街道上，看着眼前这繁华热闹、一片大好的景象，心中却是不由得涌出一抹烦躁。
他拖着沉重的机械臂前行，敞开的胸口上包扎着染血的绷带，风尘仆仆。
一路前行。
片刻之后，略微有些喘气的泽法便是来到了圣地玛丽乔亚的军事禁区，站在了总帅府那一堵大门前。
他的手中提着一大堆包装精美的礼品。
“笃笃笃……”
泽法动作轻柔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
他皱了皱眉，再次敲门，不过加强了力度。
笃笃笃……
依然一片安静。
泽法：……
他咬了咬牙，刚想再次敲门。
这时候一个身穿圣地守卫军军服的士官快步从走廊的另外一侧小跑过来，赶忙给泽法敬了一个军礼之后，才气喘吁吁道：
“泽法先生您好！空总帅昨天离开了圣地前往四海巡视，并不在总帅府。”
泽法双眉顿时拧得更紧，狐疑道：
“这么凑巧吗？空老头出差了？”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年轻士官，眼神中的冷冽和狐疑，让年轻士官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是……是的，泽法先生。”
“顶上战争结束之后，四海等各大海域再次出现了大规模的海贼出海浪潮，空总帅决定亲自前往去巡视一番，从而制定相对应的政策。”
年轻士官声音有些发抖地回答。
泽法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
“出任务了啊，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他摇了摇头，旋即抬手拍了拍年轻士官的肩膀，赞赏道：
“你小子不错，挺有精神的，好好努力。”
年轻士官闻言受宠若惊，赶忙摆手道：
“哪里哪里，泽法先生过奖了！”
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海军的传奇，桃李满天下的黑腕泽法！
能够获得他的一句夸奖，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虽然表面上说着“过奖”，但是年轻士官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泽法呵呵一笑，提起礼品转过身。
“既然空老头不在，那就下次再来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喃喃道，旋即不经意地向年轻士官问了一句：
“所以空老头跟你说他不在是吗？”
年轻士官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下意识点头：
“是的，空总帅说他不——”
他忽然愣住，脸色倏然惨白。
泽法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勃然大怒，一边用拳头“砰砰砰”地砸着门，一边怒吼道：
“空老头！！您再不应，老夫就拆了这总帅府！”
旁边的年轻士官急得满头大汗，一边用力拉着泽法的胳膊，带着哭腔道：
“泽法先生，是真的的，空总帅说他不在……啊不，空总帅真的不在！”
这时候一道无奈的叹息声忽然从大门内响起。
“进来吧。”
继而大门内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泽法哼了一声，给了旁边士官一个“你太年轻了”的眼神，旋即整理了一下已经变得稀疏的紫色短发，摘下墨镜，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推门而进。
“空老头。”
他朝着宽大办公桌后正在处理军务文件的钢骨空。
钢骨空缓缓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笑道：
“哦是你啊泽法老小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他指了指办公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苦恼道：
“老夫刚从北海回来，最近的大海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泽法额头上飘起几道黑线。
拜托！！老子可以有见闻色霸气的好吧！
这一沓文件，明明是你刚刚才从抽屉里搬出来的旧文件！
他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钢骨空无奈，他看了一眼泽法胸膛上染血的绷带，皱眉道：
“伤势还没好？”
泽法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贝克曼那家伙的枪很凶猛，不过他的状态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钢骨空撇撇嘴。
泽法察觉到钢骨空的小动作，豁然站起，满脸涨红。
“空老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打不过贝克曼那个小鬼吗？”
他抬起庞大的机械臂，捏出阵阵空气的爆鸣声，自豪地挺起胸膛。
“……您应该亲眼看看他是怎么被我压着暴揍的！”
钢骨空翻了一个白眼。
泽法这老小子，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逞强。
他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坐着休息一下吧，话说你最近的身体状态如何？”
泽法患有哮喘的事情，在海军高层中并不算一个秘密，只不过大家都相对较为避讳，一般情况下不会当着泽法的面提起。
“还是老样子，能吃能打。”泽法哼哼道，在钢骨空这个亦师亦父的老人面前，他还是比较放松的。
钢骨空“嗯”了一声。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
“那个……咳咳……空老头……”
泽法忽然轻咳两声，从怀中摸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雪茄，又把旁边的一大堆礼品往前挪了挪。
钢骨空眼神平静地看着泽法那别扭的动作，嘴角微微抽搐。
这直球混小子，连送礼都这么别扭。
他接过泽法递过来的雪茄，从中抽出一根，慢条斯理地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升腾，钢骨空惬意地眯着眼道：
“你要的东西，老夫找到了。”
泽法闻言眼前一亮，猛地抬起头。
“真的？”
“那空老头你那抽点，来，一次抽两根！”
他说着便想要给钢骨空多点一根雪茄。
“还有这个，这里有北海的伏特加。”
泽法满脸殷勤地道。
钢骨空很是享受泽法的孝敬，笑容满脸，接着道：
“但是想要拿到手，还需要一点时间。”
啪！
他口中咬着的雪茄猛地被夺走。
只见泽法动作快如闪电般把所有的雪茄和美酒全部收起来，转过身。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钢骨空：……
不是你也太现实了吧。
他无语地摇了摇头，
“一个月吧，一个月的时间估计就能够到手了。”
“毕竟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得手的难度很高。”
“当然，那东西很强，但归根到底，还是得看罗恩本人的意愿。”
“放心，我自然明白。”得到了钢骨空的答应，泽法这才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礼品。
钢骨空狠狠瞪了泽法一言，重新抽上了雪茄，不经意道：
“本部那边，状况怎么样？”
泽法也给自己点了根雪茄，沉吟着道：
“状况不太好，整个马林梵多损毁严重，总体兵力折损了2万多人，军区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
“战国那边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说到这里，泽法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谁都没想到，红发那家伙竟然及时赶到了战场参战，不然的话，以罗恩的谋划，哪怕是全歼白胡子海贼团，损失也不会如此的惨重。”
钢骨空听到这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芒。
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转移话题道：
“罗恩那小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收了一个好学生。”
泽法满脸骄傲地笑道：
“那当然。”
看着谈起得意门生就精神奕奕的泽法，钢骨空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不要高兴得太早，政府那边的命令下来了。”
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泽法。
泽法接过，翻开一看，“委任状”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g5？”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凝重。
钢骨空点点头，叹息道：
“是的，政府认为罗恩这一次在战争中立下了卓绝的功勋，提拔他为本部中将，并且委任其前往新世界g5，担任g5基地长一职。”
砰！
泽法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
“这算什么褒奖！！g5不适合他！！”
他双目渗出血丝，仿佛对g5充满排斥。
钢骨空摇头道：
“泽法，这是政府的命令。”
“而且这也的确是提拔，等罗恩在g5待一段时间，就可以给他一个‘大将候补’的名额，到时候等到合适的机会，他就能够封上大将之位。”
“战国年纪差不多了，他私底下也曾经跟老夫谈过，说是差不多想要退下来，到时候大将的位置就会出现空缺。”
泽法语气一滞，却又咬牙道：
“可是g5……”
钢骨空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抬起头，神色严肃地盯着泽法，一字一句道：
“泽法，有些事情，他早晚都要面对和经历的。”
“你不可能永远都保护着他，你也不可能永远都让他站在光明之中。”
见到泽法还想反驳，钢骨空脸色冷峻起来，世界政府全军总帅的霸气和威严不断地从他魁梧的身体中散发。
“——你要相信他对正义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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