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人,新人,绘梨衣
2、老人，新人，绘梨衣 副标题：新世纪迦勒底战士q
《盖提亚之书》
翻译机在运作的话，也就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了迦勒底。
随手放开书，让路明非有些意外的是，里面原本的那些路明非看不懂的文字与图像都不见了。
无字天书？
“还是说是那种我捉到一个魔神，就封印一只到书里去的设定么。”
见多识广——主要知识来自游戏跟小说——的路明非习惯性的吐槽道。
但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脖子上的异物感让他将这些不重要的琐事扔到一边。
他现在身处何处？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正中央孤零零的摆着一张大床，路明非刚从床上醒来，三面都是冰冷的钢铁，只有一面是透明的钢化玻璃，模样让路明非想到了警匪片里经常出现的探监时的场景。
他这是被关起来了？
摸了摸脖子。虽然看不到，但应该是戴着个项圈般的东西。
这既视感让路明非心中越发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了钢化玻璃旁，使劲挥拳捶打！
“来人啊！这里是迦勒底吧？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把我关了起来！？”
路明非的呼喊声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外头的房门被打开，路明非以为自己会看到玛修，却不料进来的人是苏晓樯。
苏晓樯穿着迦勒底制服，外头披着白大褂，手插在兜里，神色凶狠，瞪着路明非一路冲到了她面前，隔着隔离墙往路明非的胸口的位置就是一拳。
“白痴衰仔！”
力气很大，听着路明非都觉得她拳头疼。
路明非目瞪口呆：“这都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要告诉我，我这一睡就是十四年？然后让我以后不用在当御主了？脖子上的项圈是炸弹？”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当这里是《新世纪福音战士》第三部电影剧场版的片场么。”
苏晓樯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你会来的时候都没人样了，作为治疗观察的一部分，我们将你安置在这，确认你变回人形睡得很香后就没管了，这里又不是牢房，是特殊的隔离病房啦。”
苏晓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路明非隐约间看到了些黑眼圈。
“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前线组其他人都在别的房间里接受治疗，玛修身上也有不少问题，现在都还泡在营养舱里休息呢，所以我就我一个人在外头等你这个笨蛋
包括我在内，大家伙身上多少都有伤，倒是你这家伙浑身上下屁点事没有。哦对了”
苏晓樯指了指路明非脖子上的项圈。
“项圈虽然不是炸弹是电磁脉冲器，但都是为了预防你六亲不认暴走时控制你的，罗曼医生说了，你吸收了太多魔神的魔力，魔人化的状态下可能会被魔神控制什么的，所以才戴着。”
苏晓樯抬起手，虚拟键盘投影了出来，她在上面输入了密码，通往外头的门便开启了。
小天女摇头晃脑的，给自己也给从隔离病房出来的路明非倒了杯水：“你好了没？没好那就继续去睡，好了的话就跟我一起到处转转，看看哪里需要帮忙就去搭把手。”
见苏晓樯跟平时一样，本来还提心吊胆的路明非顿时松了口气，虽然还有许多想问的，但既然苏晓樯都这么说了，他也打算继续投入到工作里去。
连续的战斗让他差点忘了，距离让迦勒底损失惨重的大爆炸，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之前虽然将仅有的人力物力全部投入到了冬木作战里去，但迦勒底本身还是一片百废待兴。
而且正如苏晓樯说的那样，他虽然在最后的决战里挨了最多的毒打，一路硬抗了不知道多少魔神的攻击，但别说伤痛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因为睡了个好觉之后，整个人支棱着更精神了。
离开房间之后不久，路明非又倒退了回去，将那本没字的《盖提亚之书》带上。
苏晓樯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小天女唠唠叨叨的向路明非说明现在迦勒底的状况。
“过段时间会有庆功宴，毕竟现在迦勒底从医护人员到技工到厨师什么都缺，但唯独不缺食物毕竟人就这么点。”
苏晓樯叹了口气：“只是大家身上多少都有伤，就算要开庆功宴，也得等躺床上的重伤病患起来了再说，罗曼医生那边到现在还在排队问诊说实在的，虽然胜利本身应该高兴，但这次我们算惨胜，得到了不少东西，但失去的更多，待会你去见达芬奇吧，她会告诉你那些，毕竟你是前线组的人。”
路明非见苏晓樯一直没说重点，便主动询问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伤患呢？所长她们怎么样了？”
苏晓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他带到了另一个病房里，这里面有个一单独的营养舱，里面泡着的人是藤丸立香。
“伤得最重的是卡多克，其次是她，但卡多克的伤好治，她却不一样。”
苏晓樯敲了敲樱花妹营养舱的玻璃。女孩静静地漂浮在淡绿色的液体里头，这一幕莫名的让路明非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画面。
“按照达芬奇的说法，这家伙当时太乱来了，她比不得有魔鬼开挂的你，那样乱来身体早就破破烂烂了，其中最严重的伤势来自生存的词条，那个东西虽然特别强力，但不论是谁使用代价都是重伤，按照达芬奇的说法，这丫头恐怕得缺席下一个特异点的修复了。”
藤丸立香缺席下一个特异点？
好吧，生存之力的代价这下清楚了，但虽然有些对不起在最后爆发，为路明非鲁莽行动兜底，仿佛路某人奶妈一般的樱花妹，但路明非现在最在意的事情不是这个。
“——所长呢？玛丽她在哪里？我最后明明把她救出来了的！”
“玛丽你果然跟她有一腿啊。”
苏晓樯酸溜溜的说道。
然后指了指立香病房桌子上的一个金属盒子。
路明非下意识的拾起盒子，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开关，盒子的外壳变得半透明，里面的东西顿时暴露在了路明非的眼前。
那是路明非非常熟悉的东西奥尔加玛丽在亚瑟王之战开始之前，傲娇味十足的塞给他的绿柱石手链。
苏晓樯面无表情：“这就是你救出来的东西。”
路明非紧攥着装有绿柱石手链的盒子，一口气冲到了达芬奇的工房里头，一脚踹开了门，吓了里面正在给达芬奇打下手的红发女助手一大跳。
但路明非没心情管那么多了，他直接冲到达芬奇的面前，无视了达芬奇“你总算来了啊？”的招呼声，直接揪起了他的衣领。
“这是什么意思？玛丽呢！我明明把她救出来了！”
路明非的声音冲击着达芬奇的耳膜，让他露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嘶吓我一大跳，你干嘛这么激动啊？”
“我怎么能不激动？玛丽她”
“玛丽她早死了啊，在冬木特异点作战开始之前就死了。”
路明非下意识的想反驳，想说如果奥尔加玛丽死了的话，那后来配着前线组跨越了一个又一个难关的人是谁？
但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他又意识到，达芬奇说的没错。
奥尔加玛丽的确是早就死了在最初的爆炸时，她就被炸的粉身碎骨，后面特异点里的时候虽然一直没告诉她本人，但所有人多少都猜到了，那里的奥尔加玛丽应该是类似亡灵的存在。
“那我的行动又有什么”
“当然有意义啦，你在想什么？这个世界可是真的存在魔术与魔法的唉，你救下来的东西不仅仅是这个手链，还有里面奥尔加玛丽的灵魂你想歪到哪里去了？”
路明非松开了揪着达芬奇衣领的手。
这下轮到他尴尬了。
“那这东西为什么被放在藤丸那里”
“圣杯还在藤丸立香的身体里呢，因为圣杯的能量可能对灵魂有益，所以我们就先放那呢，怎么？我记得是苏晓樯自告奋勇在你的病房外守着你吧？难不成是她跟你开了什么玩笑？”
路明非无言以对。
达芬奇用怪异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他来：“以防万一你想歪，我就都跟你说清楚了，奥尔加玛丽早就死了，但因为你的努力，她的灵魂现在沉睡在手链里，还记得我们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发现的那个幼女吗？
那个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里面除了沉睡着赫拉克勒斯的双胞胎妹妹伊菲克勒斯的灵基之外就是空壳，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与灵魂物质化的魔法有关联，所以是容纳灵魂最好的容器
按理来说只要将奥尔加的灵魂放进去就行，但我们现在不太敢行动，强行做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奥尔加的灵魂，况且她现在也很虚弱，正在沉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达芬奇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嗯具体来说有两个方案摆在我们眼前，一个是等奥尔加的灵魂恢复过来之后，再进行灵魂的转移，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如果能回收更多的圣杯的话，概率应该能上升吧？
另一个方法则是等我们见到了专攻灵魂的英灵，请他帮忙——具体人选也有，我生前的好友里就有这么一个人，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霍恩海姆，有他的贤者之石的话，很容易就能救醒奥尔加。”
霍恩海姆，贤者之石？
这几个熟悉的名字让路明非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来了，曾经出现过堪称他童年阴影画面的某部名为《钢之炼金术师》动画。
在那部动画里，霍恩海姆与贤者之石都跟灵魂有关系
不知道霍恩海姆这位堪称‘炼金术之祖’的大人物的路明非，通过自己那杂七杂八的动画知识大致理解了达芬奇的意思。
能救就好。
摇了摇头。但在确认了拯救奥尔加玛丽的方法之后，路明非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安定了下来。
路明非露骨的长吁一口气。
达芬奇的目光反而变得怪异起来：“虽然是好事啦，但你这么轻松真的好么？”
“怎么了？”路明非愣了愣。
“藤丸因为超负荷使用力量，会缺席下一个特异点的修复工作，奥尔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也就是说原本计划里的‘天体魔术战法’缺了她这个天体魔术师之后也没法用了。”
达芬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直白点，下一个特异点的修复工作，不仅只有你一个御主，同时我们后方也几乎提供不了任何支持到时候就看你们楚路兄弟俩了。”
“就不能多等等”
“抱歉，迦勒底现在缺的东西太多了，许多东西根本没法找替代品，别的不说，藤丸立香那身外伤内伤就需要特别的治疗素材，还得你去寻找就算继续拖也没用。”
达芬奇有些尴尬。
“冬木回收的素材，除了用在奥尔加玛丽最后的那个超级天体魔术上之外，我都在到手后就拿去给你强化装备了，真挤不出多的到时候开个庆功宴，你再休息两天，带上新装备就出发吧。”
“我这才刚回来呢！”
“实际上也就一天不是么？”
“不带这样压榨员工的！”
路明非忍不住嚷嚷。
但又能能么办呢？也只能接受了吧？
达芬奇又向路明非列出来了一堆‘损失’。
打败赫拉克勒斯获得的从者卡片，在雅典娜帮忙守住迦勒底的时候没了，但从她那得到了特别的道具《普罗米修斯秘笈》
除此之外，打败亚瑟王之后回收的圣杯虽然现在还在藤丸立香身体里——具体来说，是圣杯的力量在吊着胡乱来的樱花妹的命。
不过圣杯内部与其融合了的亚瑟王的灵核，已经完成了概念摘出，得到的词条是亚瑟王。
只是，虽然说是得到了亚瑟王灵基的全部，但使用的时候却有一定的局限。
“因为灵基再临并非是重新召唤从者，而是将已知的数据结合触媒的关键词覆盖上去，所以没资料的部分我没法再现出来。”
达芬奇如是说。
路明非表示听不懂这其中的原理。
于是达芬奇干脆就只说亚瑟王的概念瓶能做的部分了。
等达芬奇完成装备的后续制作工程，路明非介时只要使用亚瑟王的瓶子，就能获得魔力放出、直感、宝具埃汉古伦、斩星剑姬‘过重湖光’等技能。
也就是，亚瑟王传说中的其他宝物，得等到迦勒底有相关数据之后，才能通过亚瑟王的瓶子召唤出来
“等等。”
路明非觉得不对劲，要说亚瑟王在路明非等人面前展现过的东西，怎么这里头好像缺了一个最重要的？
“剑呢？誓约胜利之剑呢？ex咖喱棒到哪里去了？”
“藤丸身体里啊。”
路明非无语凝塞。
按照达芬奇的说法，因为藤丸立香最后的拼命爆发，誓约胜利之剑已经被从亚瑟王里通过投影魔术强行摘出了出来。
以后想用那把圣剑的话，只需要直接从立香身体里‘拔剑’就行但藤丸立香现在的身体状况摆在那，总不可能将她就这样带到危机四伏的特异点里去吧？
“我咋觉得这游戏这么难玩呢。”
路明非又叹了口气。
达芬奇鼓励道：“没啥，你现在可是雅典娜的圣斗士了，同样的招数对面不会有用两次，雅典娜、赫拉克勒斯、亚瑟王这么多难关都闯过去了，你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得了吧，这一上来新手教程就这么难嗯？”
路明非眨了眨眼，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突然抛出来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字——“加油！sakura是最棒的！”
啥玩意？
路明非扭头看向了举着牌子，冲他摆出一副鼓劲的模样的达芬奇的助手？
咦，说来也奇怪，之前路明非来的匆忙，注意力全在达芬奇跟奥尔加玛丽的事情上，所以一直没察觉到，这样仔细看的话，这个女助手的模样
跟藤丸立香意外的相似，甚至会让人觉得是双胞胎姐妹之类的关系。
并不是说两人长得如小说故事里的双胞胎般一模一样，他们两人分开站的话没人会觉得是一个人，因为气质差距太大了，藤丸立香是古灵精怪的小恶魔学妹，眼前的少女则是软萌天然甚至让人觉得有点‘笨笨的’的感觉。
仔细对比的话，倒是能瞧出来两人的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这两人一个是头发刚盖过肩膀，一个是长发及腰，而且立香的红发颜色偏浅，眼前的少女红发偏深，是一种跟接近黑的酒红色。
路明非越看越觉得她眼熟
“介绍下”达芬奇随口说道，“因为人手严重缺乏，所以罗曼就将本来关押在地底下的秘密实验体放了出来，也算是补充人手吧，因为是六号实验体玛修之前的孩子，所以应该算玛修的姐姐吧？”
地底？实验体？酒红色长发？被关押在地底下？
路明非还在呆滞这，达芬奇倒是很淡定，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也算是亚从者实验的产物吧名字叫‘上杉绘梨衣’，你叫她绘梨衣就好了，哦对了，有时间你陪陪苏晓樯吧，虽然是她主动要求拿自己去做实验的，但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是那种嘴上逞强，心底里却想要有人陪着她支持者她的类型。”
“等等等！你说你叫绘梨衣？”
路明非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他当然想到了这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女孩是哪个了——这不就是之前圣诞节的时候，小魔鬼把他骗到地下，看了一堆恐怖的画面之后，又被英灵从者长尾景虎‘杀’了一次的时候，那个浑身上下被束缚的神秘少女么？
“地底下的哪个？上次杀了我一次的那个？”
绘梨衣点了点头，手里举着的牌子上的文字发生了变化，她似乎是通过这个在与人进行交流难道说是不会说话吗？
“对不起，阿虎她根本不听我的话”
“还有”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那是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过”
哑巴姑娘虽然怎么看都像是立香的看外表她应该比樱花妹大一点，但笨笨的模样总让人觉得她才是妹妹。
不过比起古灵精怪，聪明过了头的樱花妹，绘梨衣倒是乖巧懂事听话的多。
而且圣诞节那天是她的生日么？路明非心想：怪不得小魔鬼那天说自己是来说媒的，这骚包的臭弟弟真就打算带着他路某人到处沾花惹草当个海皇了么？
真希望小魔鬼能跟眼前的傻丫头学学什么叫‘乖巧’。
虽然意外这姑娘居然说放就放了，但眼下路明非还有别的更在意的事情，
“小天女又怎么了？她要做什么实验？”
“亚从者实验啊，不是一直在说咱们缺战斗力么？所以早就在准备了，现在迦勒底里就她一个魔术资质评分高达96的，也就她能弄这个了。”
达芬奇风轻云淡的喝了口咖啡，仿佛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下一次灵子转移马上就要开始，楚子航与藤丸立香都要养伤，奥尔加掉线了，玛修又不是擅长战斗类型的从者，按照我们的打算，要是苏晓樯的亚从者实验顺利的话，下一个特异点的修复工作，就靠你们两个了。”
苏晓樯要亚从者化？
“要是失败了或者不顺利，没有抽到强力的正面战斗类型从者凭依的话，那就还是让你跟玛修去。”
路明非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缺少战斗力？不是这个叫绘梨衣的丫头已经放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