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幻境（下）
令轩看着眼前一片模糊，抬手将眼前的雾气挥散，待到视线清晰时，他目光一凝。
在他的不远处，故隻几人站在那里，皆是用剑指着自己，而他们中央，惜辞抱着满身是血的云露，愤恨的看着自己。
他刚抬脚走出一步，被惜辞呵斥住，“站住。”
令轩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开口，“惜辞姐，这是怎么回事，露儿她怎么了？”
闻言，惜辞双眼猩红的看着他，“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她的脸上浮现着愤怒，仿佛要将自己千刀万剐，这让令轩更加费解。
“令轩，你怎么能伤害云露呢？”故隻一脸失望的看着他。
伤害云露？
令轩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还想往前，却见惜辞拿出笛子，朝着地上挥出一道法力，那法术打在地上，生生出现一道极深的裂痕。
“不许过来。”
令轩被吓的不敢动弹，看见几人都一副视自己如仇人的模样，他当真不明白。
“三哥，你被魔族人附体，伤了云露，你还是别过来了。”
仿佛晴天霹雳，令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我，被魔族人附体？”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与以往没什么不同，根本看不出被魔族人附体啊。
“令轩，我真的看错你了，我将露儿交给你，你却伤她至此。”
听到惜辞的声音，令轩急忙矢口否认，“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而且，而且我怎么可能是魔族人呢，你们相信我啊。”
“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是你亲手伤云露成这样，也是我们其亲眼所见的。”
看着昔日的兄弟，在此时竟没有半分相信自己的模样，令轩又看向惜辞，而她却丝毫不信，只是冷漠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真的被魔族人附体了，难道真的是我将露儿伤成这样的吗。”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令轩，你如今满身都是魔气，难道还不肯承认吗？”夏沫也失声喊道。
魔气？
令轩低头看了看周围，可什么也没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他不肯承认，故隻抬手一挥，一面泛着灵光的镜子出现在他眼前，“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周身魔气环绕，额心竟然还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他颤抖着手抬起来，伸手摸着额头的那个印记，就连眼眸都是黑色的。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令轩，露儿她被你施了魔族禁咒，只有你死，这禁咒才能解，”惜辞本是低头看着怀中的云露，可话说完，她却抬起头来，眼神狠厉的盯着他，“是你自己看着办，还是我来帮你。”
“禁咒，”令轩低头喃喃自语，骤然抬头看向云露时，她的额心也同样有着一个与自己额心一模一样的印记。
“只有我死，才能让云露醒来吗。”他似乎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惜辞。
“令轩！难道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的为了露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都只是骗我的吗？”惜辞怒吼，她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也溢满了泪水。
令轩无力的跪下，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云露，就连牙关都在颤抖，“好，我死。”
他说着，脸色突然变得坚毅起来，就连手中凝聚的法力都是黑色的，他当即毫不犹豫的要向自己的胸口拍去。
然而，在几人的身侧，出现了另一个惜辞，她慌忙的喊道：“令轩，你给我住手。”
他一下子征住，抬头看去，脸上浮现出惊饿的神情，怎么有两个惜辞。
看出他的怀疑，一旁的惜辞忙开口，“令轩，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真的要等云露死了，你才高兴吗。”
令轩两面为难，到底谁才是真的，到底谁说的话自己可以信。
“令轩，你仔细想想，我怎么可能会让露儿受伤，即使是我死，我也绝不可能会让她受伤的啊。”
听到这话，令轩竟觉得很对，“惜辞姐确实是这么说的，她说过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露儿。”
然而，他还没思考明白，惜辞继续开口，“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不该把露儿交给你，再不醒过来，就别想见到她了。”
抬头看向心急如焚的惜辞，他浑身一抖，对啊，这才是惜辞姐该有的脾气，如果此时换做她，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还抱着云露的惜辞脸上浮现出慌乱，“令轩，你别信她的话，她说的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时时都可以保护好云露。”
令轩眼睛微眯，若是其他事，惜辞会否认自己，那保护云露的事，她绝对不可能会否认，顿时毫不犹豫的释放法力，冲出幻境。
视线一晃，看到眼前的惜辞，他尴尬的笑了笑。
惜辞却没给他好脸色，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真是没继承到天帝半分。”
他委屈的捂着头，“我知道错了，惜辞姐。”
“罢了，至少看得出，你对露儿是真心的，”她说着，转过身看了看周围。
心想之余，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令轩好奇的问，“惜辞姐，你是怎么介入我的幻境的？”
惜辞回过头来，把左手伸给他看了看，令轩登时便明白了。
其实她也是才发现的，她看到令轩躺在树旁，伸手刚碰到他，自己就像被拖拽一般被拽了进去，但是刚看到他的幻境后，心中难免震惊，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亦是不知这幻境的目的，但看到他的之后，便大概猜到了。
她不敢耽搁时辰，开口道：“好了，夏沫去找辰君了，你也分头去找，到时入口汇合。”
“好。”他立刻爬起来，见惜辞走了，自己也走向另一边。
“云露，云露。”
脑海内传来一声唤自己的声音，云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适应。
“云露。”
那声音再次传来，她抬头，顿时瞪大双眼，一团黑烟在空中漂浮，而惜辞、木神和令轩被黑烟环绕，面露难色。
“你是谁，快放开他们，你要做什么。”云露焦急不安，想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被禁锢住，根本无法动弹。
“云露，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只要你开口，我就能放了他们其中一个，但剩余的二人，就必须得死。”
云露不可置信，让她选，这让她如何选择，三个人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她根本没法选。
“你到底想怎样？”她仰头喊道。
“我说了，他们三人，只有一个人能活，而他们的生死，就攥在你的手里，你要如何做选择。”
云露看向三人，被黑烟侵蚀，他们的脸色越发苍白，她慌了，选谁，到底要选谁。
“时不待人，你若是再不做出选择，他们可都要去死了。”
“不要，”云露呐喊，拼命的摇头，“你不要伤害他们。”
“那看来，你就是选好了，说吧，选谁。”
云露犹豫不决，看着三人，她却都不舍，为什么要自己做选择，这究竟又是什么地方。
“既然你不选，那我替你选择吧。”
那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云露难以置信的抬头，那黑烟却在三人之间徘徊。
“是惜辞呢，还是令轩，或者说，是木神？”
它的声音仿若催命符咒一般，云露几度崩溃，跪坐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耳朵，“我不选，我不要他们死，他们不能死，不能，不能！”
身边的画面跳转，烽火狼烟四起，兵器的声音回响。
“露儿”
那轻柔的声音传来，她呆滞了一下，顿时抬起头，却看见惜辞脸色苍白，浑身是伤，身体化作星光在一点点的飘散。
“惜辞，”她艰难的爬过去，抱住惜辞，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惜辞苍白无力的笑着，“露儿，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她的话说完，身体彻底变作流星，飞向远方。
“惜辞！”她呼吸急促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人，她拼命的摇头，“惜辞，你要去哪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云露。”
听到身后的声音，她颤抖着身体转过去，却看见木神嘴角带着血渍，同样伤痕累累的看着自己。
“露儿啊，日后，照顾好自己，爹爹不能陪你了。”
她爬起来，伸手去抓，却穿过了木神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
“露儿，我失约了，以后不能陪你了。”
令轩也苦涩的笑着，一脸的不舍，随后身体也渐渐消失。
云露崩溃的大喊，“令轩，不要。”
“云露。”
这声音让她颤抖，她回过身，故隻淡然一笑，“当初在凡间，没能保护好你，如今若我死，换你能平安，相信惜辞便不会再难过了，我要去陪她了，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
“故大哥！”她的声音喊得沙哑，头痛不已。
“露儿，云露。”
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夏沫与辰君携手看着自己，他们已经变得透明，随后消失不见。
“你们别走，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回来啊。”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想要抓住那飘散在周身的星光，却怎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哽咽的捂住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啊！！！”
体内的法力冲破的周围的环境，她顿时醒来，看到周遭的树木，鸟儿的鸣叫声在耳边徘徊，她一脸茫然，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露儿。”
抬眸，看见那急匆匆跑过来的身影，云露哭了起来，伸手抱住他，“令轩”
刚跑过来，就被云露突然抱住，令轩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她浑身颤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那只是幻境，不是真的，别害怕，有我在，我在。”
耳边的抽泣声渐小，他也安心许多，放开云露，将她扶起来，“有我在的，别害怕。”
他的脸色浮现着担忧，紧张的看着云露。
云露缓过来后，看向周围，“这是哪，惜辞他们呢。”
手被她捏的很紧，能够感觉到她心中无比的恐惧，令轩安慰道：“这是那片怪异的森林，你刚刚只是进入了幻境，都不是真的，惜辞姐去找大哥了，你别担心。”
云露点头，额头上还冒着虚汗，对方才幻境内的一幕始终耿耿于怀。
令轩心疼的替她擦去汗水，“惜辞姐说，让咱们去入口汇合。”
“好。”
二人寻着路线走向洞口，却看见辰君二人坐在一棵树旁，见到他们时，都站了起来。
“三哥，云露。”
“夏沫，你们都来了。”
夏沫点头，瞧见云露那略微发白的脸担忧的问，“露儿，你没事吧。”
云露摇头，四人坐下聊起幻境的事
“看来，这幻境要的，是咱们自缢，这般就永远也出不来了。”辰君分析道。
“没想到这幻境如此能蛊惑人心，出现的，皆是咱们所害怕的事。”想到方才的幻境，夏沫便一阵后怕。
四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若不是惜辞姐及时赶到点醒我，恐怕我早就”令轩说着，叹了口气。
辰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不怪你，这也恰恰说明了，云露在你心里，是至关重要的。”
“我也还好是惜辞提醒，不然我也出不来了。”夏沫垂眸。
“你刚才说，是号召之令救了你，而且惜辞姐不受影响，也是因为号召之令？”听夏沫提起，辰君这才想起来。
“对。”
“这号召之令不是魔族人的法术吗，怎么反倒帮起咱们了？”令轩不禁觉得匪夷所思。
辰君淡笑道：“这都说，武器的好坏不在本身，而在于使用它的人，那这法术也是一样，虽出自魔族，但也要看使用它的人是好是坏，不是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露突然抬头，担忧的开口，“这都过了许久了，若是幻境，早该过了，可为什么惜辞和故大哥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看着她愁眉不展，令轩安抚着她，“你别担心，有惜辞姐在的，大哥不会出事的。”
“对啊，露儿，你就别担心了，故大哥不会出事的。”
云露再次低下头去
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故隻的眉头不自觉的拧起，这是哪里。
他刚转头身，就看见惜辞站在自己身后，淡淡的笑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故隻立刻惊喜的抱住她，“惜辞，你没事，太好了。”
惜辞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回抱着他，“我当然没事了，傻子。”
然而，仅过了一会儿，惜辞却伸手推开他，身子向后而去，故隻心惊，急忙追上去，想要伸手抓住她，“惜辞，惜儿！”
眼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身前，可他却怎么也追不上，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面对着自己笑着喊道：“玄凤哥哥。”
故隻怔在原地，看着小女孩穿过自己的身体，跑向身后，他转身看过去。
在小女孩的前面，站着一个男孩，原来叫的不是自己啊，只见小男孩对着她招手，“小玄凰，快来追我啊。”
小女孩跑着说道：“玄凤哥哥等等我，我追不上你啦。”
故隻不解，为什么又是这个名字，还未想明白，画面一转，自己身处一片林子内，那个两个小孩还在，他们的周围全是神兽，而且脸上都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纷纷贺喜。
二人穿着红衣，桌案上摆着各色的吃食，点着香，原来两人在拜堂。
然而，待到第三拜过后，两人抬头的瞬间，竟变成了大人，男子抬头时，故隻愣住了，那不就是自己吗？再转眼看向对面的女孩，竟长着一张与惜辞一模一样的脸，但稚气未脱，与如今的她仍有差别。
震惊之余，画面再次跳转，双眼紧闭着，只听见耳边传声音，他这才缓缓睁眼，看到身旁的人，他更是孤疑，“惜儿？”
身旁的人一身蓝色衣裙，面带薄纱，眉宇间透露出的神色，是惜辞无疑。
她笑了笑，“陛下这是睡糊涂了，怎么说起胡话了。”
故隻看着她，能够隐隐约约看出她脸上还带着伤疤，心里泛起嘀咕，怎么回事，惜辞脸上的疤为何又出现了。
见他不说话，惜辞不以为然，将手上的碗递给他，“陛下先喝点粥吧，千万不能累着了。”
陛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龙袍，而现在身处御书房，我怎么回来了。
抬眼看向她，手不自觉的接过她递来的粥，勺子刚凑到嘴边，察觉到气味不对劲，他登时将碗摔碎，“你不是惜辞。”
见被他识破，眼前的人立刻变了样。
“南王。”故隻眼睛微眯。
眼前的人确实是南王，他仰头大笑，“皇兄果然还是如此聪明，可惜，你此时，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有的吃便不错了。”
故隻没听明白，发觉周围的灯光昏暗，原来自己此时在地牢，双手被拷着，无法动弹。
“南王，你想做什么？”他冷沉盯着南王，面上无比冷静。
南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示意他看向左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故隻看到对面的牢内，一群士兵围着一个人，人群中顿时看到那被围住的人，那双自己在熟悉不过的蓝眸呈现，他瞳孔骤缩，暴怒道：“你要做什么，放开她。”
他自己都不知这是怎么了，明明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双蓝色的眼睛，足以让自己发疯。
南王却笑的猖狂，“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宝贝她，怎么都不肯让我见吗？今日，我便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毁，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叫声一遍遍的传入耳中，故隻双眼迸发出寒光，链子被生生扯断，玄熠剑握在手中，斩向南王的那一刻，周围的事物霎时间变成水雾，但很快，画面又一次变换。
而幻境之外，惜辞心里惴惴不安，可始终不见故隻的身影，这幻境要的是身临其境，随后自缢，不知道故隻到底怎么样了，都过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出事。
此时日头正中，阳光洒落在林内，可这雾气并未因此散去，她拨开迷雾，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靠在树旁，看到他满头大汗，手指几乎掐入手心，惜辞呼吸一时间变得困难，抬手搭在他的肩膀处，自己眼前一晃，进入了他的幻境之中。
故隻站在海岸边，眼前的一幕让他心惊。
惜辞站在海岸边，看着眼前阻挡自己的人，双眼无光的看向他们的领头人。
没错，还是南王，他看着惜辞，高傲的开口，“皇嫂，你就别挣扎了，要是你肯听话，本王可以答应你，允你个贵妃之位，若是不肯听劝，抓回去有你好受的。”
惜辞冷哼，“南王，你弑兄篡位，可觉心中有愧？这贵妃之位，你便自己留着吧。”她说完，纵身一跃，跳入大海内。
故隻摇头喊道：“惜辞！”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自己仿佛置身大海，看着缓缓沉入海底的惜辞，他想去接住她，可是却被屏障挡住，怎么也过不去。
耳边传来她的心声，他不禁愣住了，“罢了，露儿走了，他也走了，我一个人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去陪他们好了。”
故隻的手紧紧攥着，急促的喘气，突然头痛欲裂，他捂住头，跪在地上，双眼紧闭，汗流不止，环境一直在变化，头痛渐渐缓解后，他再次睁眼，却看见令轩几人看着自己。
“大哥，你醒了。”
看着几人，却仍不见惜辞的身影，他急切的问，“惜辞呢？”
几人垂下头来，都默不作声。
故隻眉头紧蹙，周围烽烟四起，兵器碰撞声连连响起，轰击声不断。
他们的目光都仰视着天空中，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可置信的看上去。
一黑一蓝，两道光芒撞击在一块，顿时炸裂，黑烟轰然消散，而蓝光的中心却突然幻化成人，故隻心里漏了一拍，不敢相信的确认着那是不是她。
可身影渐渐落下，他不得不信，不顾头疼的上去接住她，落到地面时，双眼猩红，颤抖着声音轻声唤道：“惜儿。”
惜辞喘着气，即使体内的法力在消散，身体虚弱无力，都还是伸手抚着他的脸，牵强的笑了笑，“故隻，对不起，我不能自私，你还要守护这整个天下，所以你必须活着。”
故隻哽咽的看着她，“不，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义，你不能抛下我。”
她却只是淡淡的笑着，手无力的垂下，双眼彻底合上。
“惜辞！”
悲凄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地，不知坐了多久，脚已经麻木，可他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怀里的身体已然冰冷，怎么捂也捂不热。
“惜儿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他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手却已经悄然的拿起地上的玄熠剑，缓缓的架到脖子上。
下一刻，便有了随她一块去了的想法，手刚抬起，耳边传来惊慌的声音，“故隻，你醒醒那是假的，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