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胸牌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是带着笑意进了梦乡,将晚上发生的和陈豆豆之间的纠缠都忘得一干二净。
只记得炽热的手掌、温暖的拥抱、还有稍不注意就会忽视而过的干燥的吻。
带着氤氲、甜蜜的味道,闯入了梦境。
风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静止了,雨水顺着没关紧的窗户劈里啪啦地打进来,风雨摇曳之中,水流潺潺,和着外面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顿时倾盆而下漫过河堤,冲到地面。
凌晨三点。
睡梦中的赵浔突然惊醒,脑子里一闪一闪的,都是刚才梦里面一帧一帧的画面。
是他肖想已久,渴望从云端拽入凡间的人。
外面一片安宁,空气干燥,吹起来的风相当清新。
被子一片濡湿。
……
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被陈豆豆给盯上的后果。
慕初年大早上地吃完早餐一开门,就碰上了一脸八卦的翟潇染。
“怎么了?”
这副着着急忙慌又相当兴奋的样子,又是有什么惊天大瓜了?
一直到两个人下了楼,翟潇染才神神秘秘地告诉她。
“昨天晚上陈豆豆好像被人给打了。”
“啊?”
慕初年想到昨晚窗台边上,自己用指甲挠的那几下……
糟糕,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以陈豆豆的性格,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了了之。
“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的,在校门口,陈豆豆脸上好几条长长的血痕,看起来当真还有些吓人,还破皮了。一开始大家都还以为他是被老婆给家暴了,结果陈豆豆在校门口破口大骂。”
“说什么胆大包天的小情侣,居然敢在他眼皮子低下逃课谈恋爱,而且居然还敢出手打老师,简直就是没有王法没有家教,任性妄为!”
翟潇染模仿地惟妙惟肖,听得慕初年心里打鼓,一片凉意。
“你怎么了?”
翟潇染看着她这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个相当荒唐的想法。
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是不是,不会是你吧,初年。”
慕初年低着个脑袋,像只鹌鹑似的窝着,一副心虚到了极点的样子。
“你长本事了啊。”
翟潇染脸上更多的是惊喜。
慕初年:“……”
你没事儿吧。
“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我太想知道你怎么打陈豆豆了!真是绝了慕初年,威武啊!”
一副吃瓜的准备状态。
慕初年叹了口气,“其实都是意外,昨天我跟赵浔在操场上面跑步来着,后面谁知道陈豆豆突然大晚上的还来学校了,结果拿着个手电筒,突然就晃到了我们俩,非说我们俩是谈恋爱的,还要过来捉我们。”
“结果我们就跑到那个传说中闹鬼的废弃实验楼去了,陈豆豆又追过来。”
“我们翻窗跑走的时候,赵浔为了掩护我差点被陈豆豆给捉住了,然后我一时情急,伸出手就开始瞎比划,就把他脸……给挠了。”
说罢还一脸幽怨地看着翟潇染,委屈地瘪了瘪唇。
“说真的,我现在立马就想去看看陈豆豆脸上的伤,我简直太期待你昨晚的杰作了。”
“你还说呢。”
“我都没想到今天到底怎么办。”
翟潇染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就放心吧,那边那么黑,又没有监控,陈豆豆又被你给挠了脸,肯定看不清楚你的长相。”
“而且啊,就以你这个在外的形象,就算陈豆豆把学校里面所有人都怀疑了遍,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这倒是。
慕初年想了想之前论坛上面那些同学对她的看法,简直就是根深蒂固,就差拿个香案把她给供起来当宝了。
在不熟悉的人心中,慕初年就是高不可攀,没有一丝凡心俗欲,成天只知道学习的高冷大学神。
“说真的,比起这个,我更想采访一下你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啊?”
翟潇染眨眨眼睛,拖长了语调,“你说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人要是规规矩矩地跑步,就算是陈豆豆跑过来看见你们了,顶多也就是怀疑你们俩逃课,怎么会说你们是偷跑出来谈恋爱的呢?”
“你给我说清楚,你昨晚跟赵浔在操场上面干什么了?”
慕初年条件反射地想起了那个恍若羽毛一般、落到嘴角的吻。
“我就是跑完步之后走不动路嘛,然后赵浔他非要我赶紧起来走一圈,就架着我在操场上散步来着,谁知道刚好就被陈豆豆给发现了……”
声音越来越小,对上翟潇染调侃的眼神,慕初年也越说越心虚。
“好啊你,居然瞒着我跟赵浔亲亲我我,要不是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告诉我!”
张不开嘴的还有别的,说多错多,慕初年索性躺平挨骂,一句话也不说,任由翟潇染对她进行道德层面的教育和斥责。
一路上在翟潇染唠唠叨叨的声音中走到了校门,慕初年一抬头就发现了守在校门口的陈豆豆。
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他都盯得死死的,试图找出昨天晚上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小情侣。
慕初年又是好一阵心虚。
而翟潇染一看到陈豆豆脸上那明显的血痕,差点儿就忍不住在学校门口当场笑了出来,捏着的衣角都快被她给抓破了。
从校门口路过的时候,慕初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虚,挺胸收腹头抬高,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地跟陈豆豆简单打了个招呼。
“陈老师。”
“嗯。”
陈豆豆点了点头。
看着慕初年的背景渐渐皱起了眉头。
“等下,慕初年。”
前面的两个人脚步都停了下来,慕初年的心简直都要狂跳到嗓子眼儿了,险些没被这一句话给叫得直接晕倒过去。
“陈老师,您叫我?是学生会有什么事儿吗?”
虽说已经换届了,但是新一届的学生会成员有什么问题有时候也会来找慕初年取经。
“不是。”
陈豆豆摇了摇头,额间已经皱成了“川”字。
翟潇染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窒息。
“你是不是没带胸牌?”
啊?
慕初年手心冒汗,下意识地往自己胸口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我今天忘了带了,不好意思陈老师。”
陈豆豆点了头,“下次注意,你是学生会出来的,自己就更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好的,谢谢老师。”
转身走过的时候,慕初年额头上密密麻麻冒出来的都是冷汗。
“救命,我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秒钟了。”
翟潇染听了刚才陈豆豆那番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胸口好想就没有胸牌,初年,你说不会落在……”
慕初年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