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桥上的流浪者
“李商殷！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张文殊用力的把教案拍在桌子上。
这也不怪张文殊这么生气，李商殷居然全科零分，试卷上面除了一个名字，其它的什么都没写。
李商殷看到张文殊这么生气，李商殷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不好意思，张老师，我感觉我不需要这次的机会来证明自己。”
张文殊看着李商殷平淡的脸这一刻也有些拿不准了，张文殊当然不会相信李商殷是这种想法。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可以放弃一次上好大学的机会。在张文殊眼里，李商殷不过是还没有从母亲离去的事实中逃离出来。
张文殊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唉，商殷，我知道母亲的离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吧。机会，用一次少一次啊！”
李商殷也只是摇摇头说道：“对我来说，机会再多也没用，我只需要一次机会就可以了。”
张文殊也没想到，在自己印象里最成熟稳重的李商殷居然会说出这种骄傲自大的话，张文殊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文殊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唉，商殷，你以后别后悔就行了，你去吧。”
“嗯，谢谢老师。”
说完李商殷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文殊没有目送李商殷离开，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从张文殊的视线望去，可以看到远方的一棵老槐树，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使得这孤寂的世界多了一种天籁之音。这颗老槐树据说有快接近两百年的历史了，树干上还挂着树林牌。
“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张文殊自言自语的说道。
“商殷，我来了。”李商殷刚刚坐下，就听见了高琪的声音。
今天的高琪戴着帽子、眼镜、口罩，像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大明星。
李商殷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商殷，怎么样啊？”
李商殷把昨天李清照告诉自己的地址写给了高琪，高琪接过地址过后说了句：“谢谢你们小两口，要是有一天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希望能告诉我。”
高琪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李慧，你不准备和她说一下吗？”李商殷看着高琪离去的背影问道。
高琪回过头来说道：“嗯还是算了吧，没有这个必要。”
对于高琪的做法李商殷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说了句再见。
李商殷看着高琪离去背影，心里想道：书里大多数把感情形容的很美好，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又像是轻轻拂过面颊的微风，让人向往。但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这个东西更要命了。
放学后，李商殷开始准备等会晚上需要的工具，李商殷先是买了一把吉他，本来李商殷想买一把全单的，但是自己又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含泪买了一把面单。像这种乐器可不能含糊，李商殷只能在可以选择的范围内选择一个最好的。
李商殷其实更喜欢架子鼓，可惜自己小时候的体力不支持自己做这种事，只能转头去学吉他。
准备好所有东西之后，李商殷先是回家吃了顿饭，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进入了希尔伯特空间。
“阿赖耶，你昨天怎么了？”李商殷问道。
很快，空间里传来了怪异的声音：“阿赖耶不明白宿主的意思。”
“难道阿赖耶不存在记忆？又或者是昨天是什么bug？”李商殷皱了皱眉。
“算了算了，你给我变成这个样子吧。”
李商殷拿出昨天准备的画像。
“好的，正在生成中，已完成百分之5百分之100，容貌改变成功。”
在阿赖耶话语说完之后，李商殷拿出镜子一看，发现还是没有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还是昨天的那个模样。
李商殷沉着脸问道：“阿赖耶，怎么回事？”
在李商殷看来这是一件大事，阿赖耶出了问题，以后肯定会影响到自己。
这一次得到了阿赖耶的回答：“宿主的容貌已记录在阿赖耶系统里，以后宿主只需对阿赖耶提出修改容貌即可。”
“这看似完全对不上的回答，但是可以说明一件事，阿赖耶的容貌变更已经不能使用了，或者说以后只能变成这个样子。”李商殷冷静的分析道。
“阿赖耶，是不是以后只能变成这个样子了？”李商殷还是要确认一下。
“阿赖耶赞同宿主的话。”
李商殷脸黑。
“好吧，你送我出去吧。”
“好的。”
李商殷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先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阿赖耶一定不能太相信，阿赖耶肯定还被什么人控制着。”
“阿赖耶对宿主完全是安全无毒的哦，请宿主放心使用阿赖耶哦！”
“居然忘记了，阿赖耶能读脑电波。”李商殷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些杂念。
李商殷和昨天一样，从窗户跳下楼去，先是找到了自己挂在树上的吉他，随后就背起吉他准备前往一个大广场。
李商殷走到灯火璀璨的广场之后，看到了动作整齐，服装统一的广场舞队伍，只得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还是去天桥吧。”
当李商殷上到天桥之后，先是看了看，同行已经陆陆续续的到场了，只是还没有开始弹唱。
“看来同行竞争压力还挺大的。”李商殷心里想道。
“你小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呦！还是个学生啊？”
就在李商殷拿出吉他之后，走过来一个背着吉他的人问道。
李商殷看了看这个一米八的壮汉，又看了看壮汉背上的吉他，心里说道：这幅画风好像有些奇异
“我今天才来。”李商殷说道，至于后面的那个问题被李商殷忽略了。
李商殷今天特地把自己校服带了过来，只不过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搭在肩上，因为变更过后的李商殷比原本高大些。
之所以带上校服是因为汉江高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中，学子被本地人笑称为“小状元”，“名人效应”的存在肯定能为自己带来一些帮助。况且这个地方都是“油腻大叔”中年人，自己一个学生出现在这里与他们“同流合污”，“商业宝典”里的“对比营销”就会起到很好的作用。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可能会带来意外的收获。
那壮汉接着说道：“新来的啊，我来给你讲讲规矩，你每天挣的钱要给我们分三成。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只要两成。”
李商殷听了之后也没有任何表情，继续问道：“为什么？”
那壮汉指了指李商殷不远处的几个人又接着说道：“你听说过我们吗汉江f4吗？虽然你小子长得不错，但是，在这里长相是次要的。我们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你要是给我们两成的话，我们会扩大我们的休息时间。要是我们汉江f4一直唱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人来看你吧？”
李商殷顺着壮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有人背着贝斯，也有人坐在架子鼓跟前，还一个人正在试音，加上这个壮汉，他们就是浓缩的摇滚乐队了，只不过让李商殷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不去酒吧驻唱，在哪里肯定比这没有顶的地方好多了。
“哦。”李商殷对这个壮汉说的话没有太多的表示。
“行，你不给我也不强迫你，过一会你就自己来找我们了。”
那壮汉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随着天越来越黑，路灯也由近到远亮了起来，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在这种天气下都更乐意晚上出门逛逛。世界逐渐热闹了起来，这个城市也慢慢的开始展现自己的魅力。
天桥上经过的人越来越多，天桥上的“流浪者”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放开自己的歌喉，开始拿出自己自信的一面。
李商殷也准备开始了，只不过他看了看汉江f4，他们依旧没有要奔放的样子。
李商殷第一首歌决定选粤语歌曲，beyond的经典歌曲——真的爱你。这首歌大多数人都听过，并且历史也有些悠久，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怀旧。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
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
纵使啰嗦始终关注
不懂珍惜太内疚
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
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
决心冲开心中挣扎
亲恩终可报答
缠绵辗转的歌声像是悦动的音符，洗涤世上的惆怅与不满。
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
爱意宽大是无限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一首歌过后，和李商殷设想一样，自己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了自己身边停下，自己的小盒子里估摸着得有两三百了。
李商殷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吉他了，只是在之前的时候临阵磨枪，不应该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不会是因为尼伯龙根指环吧？又或者是我确实太帅了？”李商殷心里想到。
“帅哥，再来一首。”
“帅哥，我要点歌。”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哄，也有很多人拿起来自己的手机，录着视频，拍着照片，平常的李商殷很不喜欢有人拿手机对自己，但是现在的李商殷只想拍自己的人越多越好，上传到各个平台，增加名气，自己很快就能赚够钱了。
天桥上其他的同行看着自己面前门可罗雀，而李商殷那边却门庭若市，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特别是汉江f4。
“老大，不得不说，这小白脸确实有些实力啊。要不，今天我们就不要开口钱了。”于敬东对着任彦仰说道。
任彦仰看着李商殷也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等一下吧，咱这么些年来的规矩可不能因为一个小白脸就破了。”
在汉江f4商议的时候，李商殷已经准备开始唱第二首歌了。
第二首歌来自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走到李商殷的面前，放下了五百块，希望李商殷能弹唱一首“成都”。
“您为什么想点这首歌？”李商殷没有立刻开始唱，而是先问了这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话。
中年人对这个问题有些诧异，随后目光深邃的看向远处的车流。那些鲜红的尾灯就像是黑夜里的引路灯，能指引世上迷惘与不知所措。
“我点这首歌我相信你肯定也知道我是一个成都人。”说到这里，那个中年人也轻声笑了起来。
“我因为工作原因，已经五年没有回去了，我的妻子与孩子都离开了我，离开了成都。”
“对不起。”李商殷说道。
李商殷心里猜测揣摩了一下，暗暗的想到：“他的话肯定是真的，只不过顺序应该是错误的，在这个快餐时代，距离与工作显然已经不能成为一个人不回家的理由。”
中年人也没有看李商殷，而是继续说道：“没事，这就是我想点这首歌的理由，仅此而已。”说完中年人还无奈的笑了笑。
“好。”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李商殷或者是在场的人唱完之后，响起了雷雨般的掌声。
“好，好！”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李商殷在人群中搜寻着中年人的身影，但那位中年人留下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
全场有节奏的响起了“再来一首”的声音，而李商殷这个时候没有继续唱，而是看着前方说了句：“谢谢各位的捧场，今天结束了，希望大家明天来捧场。”
李商殷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面前的小盒里面已经琳琅满目。而自己应该会在网络上会有陆陆续续的反应。
李商殷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装备并且开口说道：“好，各位，今天先就这样了，明天的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等一下，帅哥，加个联系方式！”
“帅哥！”
李商殷听到这些话脚步都没有停一下，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