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石二鸟
“我倒想看看新娘子什么样子了。”宋鹤轩说出了双方争吵后的第一句话。
“大人！礼法不合啊！没有新婚女子见外男的。”李善想制止宋鹤轩去看施秀的想法。
宋鹤轩点了点头，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施家人会说你苛待新娘子呢？”
“都是无稽之谈，大人做不得真。”李善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还有一事。”
“小人洗耳恭听。”
“陛下让我当知府就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定，教化百姓，造福一方，那为什么会有百姓直视我就会受到惩罚这一说法呢？”
“小人唐突，请大人恕罪。”李善慌忙跪下。
宋鹤轩却权当没看到，说道：“圣人讲得是仁爱，你如果苛待新娘子那才是书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懂吗？”
“大人一席话，真是令小人茅塞顿开。”
“嗯，理解就好。灼瑞，我们走。”宋鹤轩招呼着给了这个秀才两耳光的男子说道。
“先生……”施正刚看到宋灼瑞递了个眼色，就不再说话了。
见到宋鹤轩二人走远后，李善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做出跋扈姿态，说了几句难听的便离开了。
只留下满脸愁容的施家人。
“那个叫施秀的女子定然受到这个叫李善的杀才苛待了。”宋灼瑞在路上愤懑道。
“嗯，卖给施正刚一个人情吧！好好盘查一下李家。”宋鹤轩说道。
“何劳少爷操心，李家及其李善的岳丈家我都摸了个一清二楚。”宋灼瑞将怀里的一张纸抽出来，笑着说道。
宋鹤轩接过了那张纸，借着火把看了看，说道：“过于笼统了，似乎这些罪名安放在哪一个地主家都成立。”
宋灼瑞笑道：“李家大妇……啧啧……蛇蝎心肠啊！手里可是有不少人命啊！”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宋鹤轩听了宋灼瑞的话语沉思了良久，说道，“你想让施正刚她姐取而代之！对吧？”
宋灼瑞有种光着屁股在宋鹤轩面前的感觉，揉了揉自己的脸，让其不那么僵硬，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少爷。”
宋鹤轩微眯双眼，有点享受这种恭维，摆了摆手，说道：“讲讲吧！”
“这个李家大妇姓赵，是赵家的千金，天启二年嫁给这个叫李善的秀才的。”宋灼瑞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宋鹤轩，发现他在认真听便继续说道，“李善结婚三年后无一子嗣，随后一个化缘的老和尚在李家化到了一石的大米，便说帮他李家解决一下这无子嗣的事情。”
“老和尚说是李家大妇生辰八字和什么体质属阴，孩子在她肚中是存活不了的。此话一处李家大妇慌忙跪下，求问解决方法。”
“李善也跪了下去，老和尚见他们这么有诚意，便给他们开了一个方子……少爷猜猜药材是什么呢？”
“人？”
“不错，不过是婴孩的脑浆为药引。为此死在李家手中的儿童不下百人。这次娶施正刚的姐姐是李家实在没法子了，不过施秀一旦生了男孩子肯定会被大妇刁难死的……”
“李家大妇怕的是施秀有了孩子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对吧？”宋鹤轩立刻就明白了。
“少爷真是才智无双啊！不过却毫无情趣。”宋灼瑞对宋鹤轩打断自己说话有些不满。
“嘿嘿，就喜欢装波一。”宋鹤轩少年心性也起来了，笑着说道。
“所以少爷打算怎么办？”
“赵家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我说的是能杀头的。”
“自然是有的，得看少爷想让赵家成什么样了。”
“杀头，流放？”
“交通外国，蓄意谋反？”
“他们真的犯这样的罪了？”
“没有。”
“那为什么……”
“还是诛九族安心些。”
“烦死了！让富贵扮土匪杀了他们吧！”
“广州知府的位子很是惹人喜啊！”
“那就就事论事！他犯了多大罪就给他相应的处罚。”
“赵家私吞土地高达数千亩，迫使佃户数十人自杀，奸杀幼女，李赵氏杀害幼童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请求知府大人裁决。”
“嗯，那就只诛首恶，胁从者劳改吧！”
“大人英明！”
第二日，施秀按照规矩给李家大妇端茶请安。不过李家大妇却装作没看到一样，拨了施秀的面子，话语中夹枪带棒的羞辱施秀，说知府大人能去施秀家指不定和施秀这个小浪蹄子有染，还说那个贱小子胆敢当面斥责老爷，就是看着她情夫是知府，才如此有恃无恐什么的。
将施秀说得眼泪直打转。
随后李家大妇指派着施秀做脏活累活，让下人丫鬟在一旁围观，并且李家大妇的贴身丫鬟也出言羞辱施秀。
“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当真不把人当人看。”施秀暗暗骂道……
“去吧！将名单上面的人都捉拿归案吧！”宋鹤轩对富贵说道，“广州城的监察机制还不够完善，现在可不敢动用那群贪官污吏 ，能用的还得是我们宋家的人。”
“小人定不辱命！”富贵抱了抱拳说道。
李家的门房将门打开后，看到一群面色不善的官军，立刻笑着从怀里抽出银票，笑道：“军爷成日为了咱番禺的治安耗费心神，这五十两银子还请军爷拿去喝茶。”
领头的人就是李狗柱，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狗才，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官军，不是勒索百姓的兵痞，下次再敢侮辱我们，我活劈了你！”
门房捂着自己的脸，颤抖道：“是是是，军爷有何贵干，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拿人！”李狗柱也不废话，将手一招，他所管的一百人迅速冲进李家的大院。
“军爷！军爷！那是后宅！您等小人通报一声……”
外面的骚乱很快就传到了内宅，李善坐不住了，便起身打算向外面看看去。
“一群杀才！吵什么？”李善还没出门，声音倒传了出去。
“李老爷好大的威风啊！”李狗柱抱着自己的钢刀睥睨的看着李善。
李善也注意到了和自己说话的男人，分明眼中充斥着杀气，手上没几条人命的是做不出这般神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