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为了六十亿苍生
“这是大人的意思。”
德拉法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大人？哪位大人？”
爱丽斯菲尔自动略过了士郎，虽然很难以接受，但士郎已经死了。
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她，所以爱丽斯菲尔的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士郎如果选择对她们坐视不管的话，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能够被我称为大人的，只有一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德拉法的语气非常认真。
虽然和大人相处的时间并没有诺卡那么久，但毫无疑问，大人在德拉法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尤利菲斯君主卢弗雷乌斯。
“这都是士郎提前安排的吗？他难道……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会面对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结局？”
就算是明知道这一切，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吗？一想到士郎的死，爱丽斯菲尔的心中就难以平息。
“当然知道，大人早已预料到了一切，大人还说过，会为你制造一具新的人类身躯。”
德拉法点头。
“新的身躯？”
爱丽斯菲尔有些惊喜，原以为自己这种下场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就算没有人类的身躯，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却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拥有一具人类的身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德拉法又叹道：“只可惜这一次本体已经准备来冬木市了，等圣杯战争结束后才会回到时钟塔。”
“回冬木市？本体？”
爱丽斯菲尔有些听不懂，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事实，说出了内心大胆的猜测：“难道之前见到的士郎，不是他的本体？”
这种结论太过于震惊了，让人不敢相信。
“没错，那只是大人操控的人偶。”
德拉法平静道，似乎在讲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怎么……怎么可能！”
爱丽斯菲尔难以接受这种事情。
人偶能够逼真到这种地步？而且还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士郎没死，你为什么不告诉saber？”
爱丽斯菲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saber知道士郎没死的话，那么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你们没有问。”
德拉法挠了挠头又道：“而且大人很快便会来到冬木市，saber迟早会和他见面。”
爱丽斯菲尔沉默了。
这么一来，告不告诉saber关于士郎的真正情况，也并不重要了，毕竟他们很快便会再次相见。
……
伦敦机场。
乌云密布，遮盖了苍穹，电闪雷鸣不断。
倾盆大雨席卷了这片天地，一个孩子静静的站在暴雨之中，他的衣服已经被暴雨淋透，却仍然站在暴雨中没有离开的意思。
百年罕见的暴雨让机场的飞机全部都停掉了。
在卫宫士郎即将要前往冬木市的关键时刻，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saber，等我……”
卫宫士郎喃喃道。
“大人，距离最近的另一个没有受到暴风雨影响的机场，现在出发的话，得明天上午才能到达。”
诺卡走到了卫宫士郎身旁，恭敬道，他的衣服同样因为暴雨而湿透。
……
冬木市同样下起了罕见的暴雨。
一处废弃的产房中，saber看到了自己的master卫宫切嗣。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雨滴撞击房檐的声音。
“你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saber。”
卫宫切嗣的语气平静，双目深邃，罕见的，他与自己的servant说话了。
在他的眼中，saber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一位奔赴战场，赴死的战士。
“你应该早就知道爱丽斯菲尔的结局了吧？”
saber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卫宫切嗣沉默了。
许久，他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从他第一次见到爱丽斯菲尔时，他就直接知道了爱丽斯菲尔所要面临的结局，她的归宿。
这就是命运，他无法改变的命运，爱丽斯菲尔注定成为圣杯战争的器，成为牺牲品……
“你难道心中没有哪怕一丝的触动吗？她是你的妻子，面对她的死，你的内心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saber还是忍不住质问道。
想到爱丽斯菲尔的死，想到她所面临的命运，saber的内心难以平静。
然而，卫宫切嗣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就算是saber提到爱丽斯菲尔的死，他似乎也没有任何触动。
“世界上，竟然会有你这种人，明明她那么爱你，她是你的妻子，你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孩子……但，你却对她的死，她这样的结局无动于衷，就像死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卫宫切嗣，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冷酷无情！”
saber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真是想不通，爱丽斯菲尔为什么会为了这种男人而情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值得她那么不顾一切吗？
“如果对我动手可以发泄你心中的怒火，那么就来吧。”
卫宫切嗣的语气依旧那么平静，他就像一台运转的机器，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
又有谁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和爱丽斯菲尔一起生活的这九年来，每当想到她所要面对的宿命，卫宫切嗣的内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苦。
但，他能怎么办？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他的所坚持的理想也不允许他做出任何改变。
他必须要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做到不择手段得到圣杯，去拯救这个世界的人类，拯救这六十亿苍生！
他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当他选择成为了正义的伙伴，就注定了要孤身一人面对这一切，再多的痛苦，他也得咬碎了咽下去。
如果saber想对他动手，发泄心中对他的不满与愤怒，那么就尽管来吧，或许肉体上的痛苦能够麻痹他内心的痛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saber站在原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动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