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什么是王？
爱丽斯菲尔想起当时自己第一次见到saber时，同样充满了难以置信，好一阵子才接受亚瑟王是一个少女的这件事。
伊莉雅满嘴是油，只有她依旧沉浸在烤羊肉的美味中，根本不在乎外界究竟在讨论什么。
rider灌了一口美酒，忽然问道道：“那么，你来到现世究竟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现在，就让我们都以王者的身份来讨论这件事吧。”
saber同样喝了一口美酒，她喝酒的动作比rider要优雅很多，或许也是因为她现在是身穿长裙的少女，并非是那个身穿铠甲的亚瑟王，所以少了几分豪迈，多了几分温柔。
在这一刻，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那段过去。
她想起了梅林说过的话。
“在拿起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一旦拿起那把剑，直到最后你都将不再是人类，你会被所有的人类憎恨，并最终迎接悲惨的死亡吧。”
她知道自己拔起石中剑将会承受怎样的命运，就算遭到世人的谩骂，唾弃，背叛……她也将再无回头之路。
她又仿佛看到了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卡姆兰山丘上，身边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曾经追随她的部下，一个个死去，最后，大不列颠也走向了灭亡……
或许，她真的不是一位合格的王，她无法带领不列颠的子民走向和平与安宁……
“不列颠走向了灭亡……我觉得我并不适合成为不列颠之王，或许，如果那个王不是我，不列颠就不会走向灭亡了……我的愿望是希望通过圣杯许愿，回到没有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让石中剑重新选王……”
saber肃然开口道。
“哈哈哈！这么说，你否定了自己成为王的这件事？”
rider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saber皱眉，脸色有些冰冷。
这是在嘲笑她吗？
毫无疑问，她的心中有些微怒。
“rider……”
韦伯用手指头戳了戳rider，提醒他可能说错话了。
但rider根本没有搭理他。
这让韦伯气的想跺脚。
rider是怎么回事？
saber明明在很认真的说她的愿望，但却嘲笑saber，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肯定不能这样的啊！
“身为王，就应该义无反顾的去追求，去掠夺自己想要的，去将一切都征服，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每一位王的想法可能都不同，但，身为王，无论发生了什么，哪怕是做错了，也绝不能否定自己，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即便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后果……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就根本不配成为一位王！”
rider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我曾经的王国，不列颠灭亡了，我想拯救它，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征服王，你曾经的王国也灭亡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挽救这一切吗？那些曾经为你而战，最后战死沙场的那些部下，那些子民，你难道不想拯救他们吗？”
saber起身，她质问道。
伊莉雅似乎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停止了继续啃烤羊肉，美丽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saber和rider。
“没事，这和伊莉雅没有关系哦！”
人偶微笑着摸了摸伊莉雅的小脑袋，柔软的银发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呀！伊莉雅还没吃饱，烤羊肉真的太好吃惹！”
伊莉雅听完，继续接着吃着还未吃完的烤羊肉。
“不！我不想，因为战死沙场是他们的结局，他们也会因此感到荣耀，他们可以选择不跟随我，但选择跟随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觉悟，所以我不会想着如何拯救他们……”
rider的语气坚决，肯定。
说到底，眼前的这个不列颠之王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少女。
那些人将她推在了王的位置上，让这么一位少女去承受那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王究竟是什么含义！
“所以说，这就是你，残暴的掠夺者，无情的掠夺者！”
saber翡翠宝石般的眼中有怒火汹涌。
“等一下，可以先听我说一说吗？”
士郎这时开口，打断了两人继续的对话。
“士郎，你说，这样的暴君，追随他的那些人是不是很可悲？！”
saber愤慨道。
“小子，你不觉得她的愿望很可笑吗？”
rider摊了摊手，平静道。
他对于saber想要改变历史的愿望嗤之以鼻，终归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罢了。
“saber，rider说的有道理，毕竟无论对与错，历史都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如果想要改变历史，无疑就是对自己的否定，但，saber，或许我懂你……”
“虽然无法亲身体会，但我了解你的身上压着的责任，就算是我，也会感到窒息……你想要拯救不列颠是你的善良，你爱自己的子民和那些追随你的部下……但，如果就算你不去拔出石中剑，不列颠也会灭亡呢？”
“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拔出石中剑呢？还有谁比你更加有资格去拯救当时的不列颠呢？这就是命运啊……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我也很讨厌命运这种东西，甚至想极力否定它，但是这一切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人偶说完，现场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会那么了解我？”
saber目不转睛的看着士郎。
她心中想要实现的那个愿望已经开始动摇了。
就算是重新选王，又有谁有那个资格成为不列颠之王，拯救整个不列颠呢？
至少现在的saber心中是找不到答案的。
与此同时，她更加惊讶于士郎对她的了解。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士郎就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及她的过去。
有时候，saber甚至怀疑士郎会不会也是她那个时代的人，若非如此，怎么会这般了解她呢？
不过，在她的印象中，却根本没有与士郎相似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