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落江
海阔和余悦二人刚刚闭上眼睛。挂在舱门上的棉布帘子，被一个满脸痘痘的粗壮汉子给拉开了。
汉子拉开棉布帘子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进了舱。他一把拿起海阔的背包，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一阵翻找后，就发现了几件破旧的衣服，没有其他的值钱物件。
“李老二，你不说药没有效果吗？这两个小家伙睡得可够死的啊！我这么大动静都不醒！”痘痘壮汉把手里的破衣服扔在一边，因为没有收获开始找李二的毛病。
“明明就是药不好，或者你小子买到假药了。”李二当然不会吃眼前亏，直接了当的说。
“都他姥姥的少放屁，先干活，身上搜了吗？”一个威严的带着狠厉的声音，直接制止了将要发生的争执。
听到头人的话，李二和痘痘壮汉一下子就把嘴闭上了，然后悻悻然的配合着搜起身来。
李二此时把一个油灯提进船舱，刚刚挂到舱顶上的挂钩上。在灯光的帮助下，痘痘壮汉看见了有一个女娃娃，二话不说就向着余悦身上伸出手去。
“啊”一声凄厉中带着惊恐的尖叫，彻底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
“闭上嘴，不然要你小命！”痘痘壮汉先是一惊，接着就用最快的速度，一把把肮脏的发着恶臭的手，捂在了余悦的嘴上。
海阔通过眯着的眼睛看到了余悦被制住，也不再装睡，赶忙坐起身子，并双手作揖着几乎哭着说：“二位英雄，两位好汉，不，三位好汉，饶命！放过我兄妹二人吧！”海阔的话语和表情没有任何的添假，此时他已经被吓坏了。
“好家伙，看来买药的老头真不老实，真的给我假药。”痘痘壮汉没有理会快要哭了的海阔，自顾自的咒骂了一句。
海阔发现痘痘壮汉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完全慌了神，继续祈求着：“我们的银钱都在身上，我们都给你们，我现在就给。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兄妹二人吧！”
他说完就开始在身上，摸索着藏得很隐蔽的几个铜板，然后把余悦的银镯子也拿了出来。
在把这些值钱的东西递给李二的时候，海阔学着说书先生的台词补充着：“我们到家后，我们的家人一定会，给你们超过想象的银子的。我不敢骗好汉！”
“这些银钱，是不足以赎回你们的小命的，放你们回家是万万不可能的。”李二接过海阔递过来的钱财，颠了颠，然后坐在船舱内的一个座位上。他透过昏黄的油灯，有些玩味的打量着海阔，又用眼瞄了瞄余悦，笑眯眯的说。
“你们就不怕王法吗？不怕鬼神的报应吗？”余悦一把推开嘴上的臭手，带着愤怒的哭腔绝望的吼着。
“小家伙少听说书的瞎说，哪有什么鬼神，我怎么就没有见过？”痘痘壮汉被余悦挣脱并没有生气，反而讥笑着。
“快点弄完，咱们好回去喝酒吃肉。”舱外的头人，听着舱内的动静，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小男孩，你处理，听见了吗？李老二。”痘痘壮汉听见头人的催促，立刻就发布命令。他说完就伸出臭手一把抓向余悦的胳膊。
“不要动她，放开她，要杀就杀了我。”海阔此时已经近乎绝望了，身为男人的那一点骄傲，使得他不再害怕，有些傲气的说。
“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杀她的，这么水灵的，水嫩的小姑娘，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痘痘壮汉说着露出了淫荡无比的笑。
海阔虽没有听的完全明白，单是从痘痘壮汉的表情就可以猜出，余悦如果被卖了，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就是死，也不会从的！”余悦忍受着胳膊传来的疼痛，咬着牙恨恨的说。
“不要喊，安静点儿！”痘痘壮汉大吼一声，然后把他的脏手再一次堵在余悦的嘴上。
余悦的嘴在堵上的时候，她的叫喊声，戛然而止。由于无法出声，她只能不停的用尽全力的挣扎，可是力气太小无法挣脱。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海阔没有看清楚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因为他和余悦之间此时被李二隔挡着。
也就在他分神想着如何救出余悦的时候，李二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刀，一把切菜杀鱼的刀。
就在杀鱼刀出现的一瞬间，李二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挥舞着向海阔的身上刺去，所刺出的角度没有任何的讲究，就是很笨拙的一刺。
灯光的摇曳下，刀上反射的灯光，晃了海阔一下，也就是这一下，使得他及时回过神来，不过他没有时间躲避，因为此时他正在奋力向痘痘壮汉扑去。
刀光一闪间，直接就扎在了船舱上的小窗上。海阔此时已经扑向了痘痘壮汉身上，他这一次扑救恰恰躲过这致命的一刺。
船舱内的局促，加上灯光的昏暗，以及余悦的挣扎，使得痘痘壮汉无法分神他顾。对于突然扑过来的海阔，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手上传来了一阵生疼。余悦已经把玉一样的牙齿，深深的咬进他的手上的肉里。
“放开她！”就在撞到痘痘壮汉之前，海阔喊出了一句话。
也就是这么一撞之力，使得痘痘壮汉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向着船舱，另一侧的木窗倒去。
手的疼痛，使得痘痘壮汉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手松开，拉扯着余悦一起向着破旧的木窗倒去。
原本就破旧的木窗，加上没有闩好，又被一个壮汉和两个小孩子的重量一撞，瞬间就破碎不堪。
海阔，余悦和痘痘壮汉就在这个破碎之处，迅疾无比的向着长陵江掉落下去。
李二手不疾眼不快，因为他此时正在奋力的想从，另一侧的木窗上拔出杀鱼刀。他发现身后的动静的时候，也只是想一把拉着海阔的小腿。
李二用力方式不顺手，仅仅把海阔的腿上的裤腿撕破，手指指甲划破了海阔的一块皮肉，并没有抓住他。
李二摸着手里的滑腻和一绺破布，心里有一些略略失神，就在此时，一连串的落水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