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自食其果
守在外间的医女很快道明了缘由。
她给夏月吟包扎好后,便回了医所待命。
刚回医所,便想起忘记嘱咐这夏府小姐每日换药次数,便又立马折了回来。
医女一进门,便发现这个男子在扯着夏府姑娘的衣服,而夏府姑娘早已不省人事。
不远处正好有一队护卫在巡逻,医女很快叫了人。
护卫们将发了药性的男人押在墙角,老管家见过世面,当即让人打来一桶冰水,将这男人从头淋到脚。
男子很快清醒,在见到潘文才和潘文静时,暗淡的眸子顿时亮了亮。
潘文才皱了皱眉,并未说一句话。
潘文静则眼神闪躲,似乎被吓到了,连头都不敢抬。
有下人搬来椅子,伺候着大皇子等人坐下。
大皇子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悠悠问道:“今日是五公主设宴,你好大的狗胆,是不要命了吗?”
昨日潘文静找上薛贵时,便向薛贵阐明了这事之中的利害关系。
若是说自己与夏二姑娘两情相悦,情不自禁,加上自己兄长从中劝说一二,大皇子定不会深究,此事必有转机。
薛贵眯了眯眼,刚才自己迷迷糊糊,并没有看清那榻上女子是谁,还以为是潘大小姐说的那个夏二姑娘,所以一门心思的想把她给办了。
可是现在自己被一盆凉水浇醒了,他也认出,榻上之人,并不是夏二姑娘。
而是当日随大小姐一起过来的,夏家大姑娘,夏月吟。
薛贵并不在乎是丁还是卯,左右都是个漂亮的。
况且,他可知道,这夏家大姑娘的爹还是个五品翰林。
看来,自己是误打误撞,竟然走了大运。
他当即跪下去,不住的磕头:“小人薛贵,和夏家大姑娘互生情愫,今日一时情难自禁,便,便做出此等事情来……”
他还未说完,夏璟冲上前,一脚将薛贵踢翻在地:“胡说八道,我妹妹一直养在闺中,怎会认识你,更遑论互生情愫,简直是一派胡言。”
里间屋子,夏月吟的声音也堪堪传了出来:“臣女并不认识此人,也从未见过这种登徒子……”
“小人有证据,证明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薛贵打断了夏月吟细弱的声音:“小人和夏大小姐是不是第一次见,贵人问问潘家小姐,便可知小人有没有撒谎。”
薛贵指了指潘文静,潘文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虚的不敢看他。
潘文静心中快速计较着,若是自己不保薛贵,难保他不会胡乱攀咬,甚至会误伤自己。
只几息之间,她看了眼她兄长,会意的点了点,随即道:“薛贵所言没错,他们之前见过面。”
里间似乎有东西碰倒在地的响声,随即,夏月吟踉跄的来到外间。
她双眸猩红,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潘文静竟然这样说,又问了一次:“文静,你刚刚说什么?”
潘文静目视前方,不敢看夏月吟的眼睛。
潘文才则对着几位殿下拱手一礼,开口道:“下官也可作证,这薛贵为我府中门客,夏小姐与舍妹乃手帕交,所以来我家来得很勤快。舍妹曾说过夏小姐很是欣赏薛贵的为人,连下官也不止一次见到,这夏小姐和薛贵秘密私~会。”
夏月吟听到潘文才的话,她凄然一笑,竭力站稳,不让自己摔倒,微微摇了摇头:“原来今日这局是为我准备的,好啊,好得很……文静,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潘郎……”
她痴痴的看着这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情郎,却发现他眼里不再有一丝情意。
这时,在不远处房间醒来的小桃,慌慌忙忙往这边跑来。
一看到此情此景,当即开口道:“大小姐,您怎么了。”
小桃见到狼狈的薛贵,不解道:“薛贵,你怎么会在这里?”
潘文才适时上前加了一把火:“这位便是夏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若说不认识,婢女怎会一口便说出薛贵姓甚名谁?”
薛贵气势陡然升了三分,跟着说道:“就是,月吟姑娘又何苦翻脸无情,将罪责全推在我一个人身上?”
夏月吟脑中一哄,随即扑通一跪:“臣女还是那句话,和这人毫无干系,今日遭恶人陷害。从今日起,臣女愿意带发修行,终身不嫁,以明吾志。”
她不傻,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方能不和薛贵绑在一起。
大皇子闻言,看了眼三皇子道:“三弟,你待如何?”
容郸放下手中茶盏,拱手道:“一切凭大哥做主。”
容玦看了眼潘文才,随即淡淡开口:“薛贵杖责二十,拉出去吧。夏家大小姐,五妹让你的下人带她去洗漱,赶早送回夏府。“
夏璟闻言,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同窗一把拉住。
大皇子素来心狠手辣,潘文才又是大皇子心腹,夏璟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如何能够让大皇子松口,好好惩治薛贵。
容郸看了眼站在人群里的楚楚,不发一语的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
瑶园宴会依旧热闹的举行着,只是夏府的马车则载着众人慢慢往回赶。
马车中,楚楚坐在夏月吟对面,十分后怕的絮叨着:“大姐姐今日莫不是惹着什么人了?我今日也是险得很,若不是如婷提醒我多准备一套衣衫,说不定我也要倒霉呢。”
夏月吟听到这话,脑中轰隆一声。
原来,衣服是如婷搞的鬼。
这等阳奉阴违的小蹄子,回去她就撕了她……
而薛贵之事,夏月吟自是认为楚楚没什么能耐设计自己,那么这个男人便是潘家兄妹一早给自己下的套。
亏她还以为潘家兄妹会帮自己对付夏芷。
夏月吟指甲掐进掌心,痛意和恨意深深的刺激着她……
……
夏纤纤被赶出瑶园时,邢氏就在明里暗里的嘲讽,说得刘氏母女闭门躲在院子里,午饭都没有心思用。
而两个时辰后,夏府的众人都灰溜溜的回了府。
此时,邢氏正在夏老夫人的房内,添油加醋的说着夏纤纤今日的丑事,暗示老夫人,夏纤纤的品行有亏,需多加调教。
却听下人通传,说公子小姐们都已经回了府。
邢氏面上诧异,不解开口道:“怎么今日这宴会结束得如此早,往年不都是要办到酉时方歇吗?”
几人来到大堂,却见其他人都神色恹恹,而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正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