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牡丹变野菊
万花楼三楼最里面的厢房。
屋内香风细细，烛光朦朦。
丫鬟们给钱婉梳妆打扮后，便退了出去。
潘老鸨坐在楠木桌前。
浓妆艳抹，身材丰满，满脸堆笑的看着青楼风情打扮的钱婉。
那眼神，就像看着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样。
“牡丹，今夜连邻县的达官贵人都来捧场，可是个大场面，你可得好好表现，莫让娘失望。”
买钱婉加上给钱婉治伤的钱，可得赚回本。
而且这牡丹长得娇媚动人。
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好这口！
被称作牡丹的钱婉，却在想着心事。
想到今夜林楚楚即将遭受的一切，钱婉心中痛快至极。
她特意找了几个有花柳病的人，那些人都是钱进的狗肉朋友，钱婉特意让他们狠狠教训下那贱~人。
过了今夜，她林楚楚和自己也无甚区别。
到时候自己再将她染了花柳病的消息广而告之，说不定很快便会被顾宴之休弃。
思及此，钱婉拉回思绪。
美目流转，眉间尽是媚态，顺从的看着潘老鸨：“娘不必担心，牡丹心中自有计较，定不会让娘失望的。”
“好好好，你想通了便好。”
当初便是冲着牡丹的家世买的她，被朱府狠狠宰了点银子。
没办法，贵女即便跌入泥尘，那滋味也总是有人想尝尝。
何况这牡丹之前在清水镇素有才名。
她万花楼又有活色生香的金字招牌了。
潘老鸨剔了下牙，扭着肥臀心满意足的下楼张罗去了。
躲在屏风后的楚楚收了手中的暗器，眼睛一转，另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
子时一到，一楼大堂的灯光突然变暗，慢慢的，大堂正中间落下帷幔。
一顶吊床从三楼缓缓放下。
白色帷幔轻轻浮动，里面隐隐透出柔红的烛光，偶有浅淡的女子倩影掠过。
钱婉坐在吊床上，素手执琴，十指飞扬，优美的琴声从帷幔中倾泻而出。
里面女子身材惟妙惟肖，隔着帷幔看更动人。
曲罢，女子又翩翩起舞。
舞姿优美，竟是难得一见的惊鸿舞。
大堂内蠢蠢欲动的男人们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潘老鸨开始竞价。
作为万花楼拜月节推出的压轴项目，牡丹姑娘赚足了众人的想象。
清水镇的花楼何曾有过如此精通歌舞琴技的女子，价钱很快被炒得很高。
大堂的灯火又恢复通明，帷幔内只剩一豆灰暗的光。
光线朦胧，钱婉一舞作罢，不待转身，竟然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
楚楚将手中的药包收进厨房，嘴角噙着冷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便将这份大礼还给钱婉。
此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拖出早已醒过来的四人，一股脑全丢在一起。
外面的人还在叫嚣着竞价，里面的一切按计划进行着……
所有都搞定后，楚楚意识一动，闪身进了厨房。
昏迷中的钱婉只觉浑身不对劲，早经人事且乐于此道的她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悠悠转醒。
眼中惊恐异常。
今日是她东山再起之日。
落入花楼又何妨，只要自己打出名声，说不定可以找个有钱的人赎身。
她紧咬双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张口准备呼救，却呼不出声。
紧接着，她不受控制的开始……
画面逐渐混乱……
……
潘老鸨素来是个急性子。
今日为了抬高牡丹的身价，在清水镇打响名堂，她便装成了慢性子。
于是一刻钟后，牡丹姑娘终于以50两的高价卖出了拜月节生香之夜。
竞价讲究的是银货两讫。
潘老鸨收了银钱，立了字据。
吩咐丫鬟们拉开帷幔，请出今夜的佳人。
众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美人的模样。
帷幔缓缓拉开，变暗的灯光逐渐清晰起来。
画面极度不适，众人的反应逐渐不对劲。
潘老鸨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恨不得当场吐血而亡。
竞价成功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吩咐手下找潘老鸨退银子，三倍赔偿。
潘老鸨一口热血卡在喉咙口，半天都没顺过气。
平白赔了150两，她怒火中烧，命人将那辣眼睛的几人全部拖去柴房。
命人狠狠地打。
那四人因为付不起嫖资，被打断了腿，押送官府。
万花楼大堂内，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楚楚估摸着时间，小心的退出厨房。
趁乱，功成身退。
三日后，改了艺名的野菊姑娘在万花楼门口挥舞着手帕卖力的在拉客。
她不敢懈怠。
稍微偷懒一息，身后的鞭子就毫不留情的挥舞起来。
潘老鸨端着一杯茶，满嘴猩红恶狠狠道：“卖力点，敢偷懒，仔细i你的皮。”
强忍着那处的不适，野菊面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又疼又痒。
想到那四人的病，钱婉（此时叫野菊）颇有不甘。
肯定是林楚楚。
这个林楚楚怎么每次都这么好命？
她想了三天，也不知道怎么着了那林楚楚的道。
被打断了腿的四人也俱是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万花楼。
潘老鸨只当这钱婉有意破坏自己拜月节的安排。
给她改了名，每日非打即骂，名头也由之前内定的花魁变为最低贱的看门女支。
只要有人看上她，她就得接活。
她没日没夜的拉客。
终于有一日，拿出身上的体己，请人去城郊寻钱进，想逃出去。
那人掂了掂手中的银果子，转身便出去了。
第二日，那人带来消息。
钱进拜月节那晚饮酒过度，醉倒在下水沟前，溺毙了……
当晚，万花楼一角门打开，几个小厮抬着没什么气的钱婉，去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