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猎户杨长生带几个村民气冲冲而来，方氏即将熄灭的气焰立马又嚣张起来。
因为就在刚刚，顾美婷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计谋，定能让大房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顾老太，按理说你们家顾宴之是秀才，他爹娘怎么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呢？”杨长生大声指责。
顾婆子见众人对大房发难，毫无反应，摆明了不想掺和。
“安荣他爹，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氏一时还没弄明白情况。
“什么意思？”杨长生把一个木夹子往地上一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上午我这个陷阱抓了只兔子，一眨眼的功夫兔子就被人偷走了。你们家正好吃了兔子，不是你们是谁哩？”
杨长生天生嗓门大，说话中气十足。村民皆信以为真，顿时七嘴八舌。
“想不到啊，顾有正那么老实的人，竟会偷东西。”
“顾有正腿早瘸了，肯定是王氏干的好事。”
“不至于吧，宴之他爹娘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怎么不会，芝麻村除了长生，谁有本领抓兔子？”
见爹娘被人侮辱，顾灵大声辩护：“这兔子是我林姐姐亲手抓的，你们怎么能乱说？”
王氏不知所措，她相信顾灵和林楚楚，但是却不知如何解释。
林楚楚见方氏神色不对，再加上书中提及过，她经常给大房使绊子，当即了然。
而对顾婆子的吃瓜行为，则是狠狠唾弃了一番。
顾美婷煽风点火：“贱蹄子，你难道跑得比兔子还快吗？跑一个给大家瞧瞧啊。”
方氏添油加醋：“那肯定不能啊，所以这兔子就是偷来的。”
母女俩一唱一和，幸灾乐祸好不快活。
楚楚却丝毫不慌，只是捡起夹子问道：“杨叔，你就是用这个夹子抓兔子的？”
杨长生点头说是。
“那么，你一天能逮几只兔子，或者说，你几天能逮一只兔子？”林楚楚循循善诱。
他旁边一个小胖子接了腔：“我爹经常十来天才能抓一只兔子。”
“安荣，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话。”男孩旁边的妇人捂住了他的嘴。
杨长生不以为意，十天半月又怎样。
芝麻村其他人三年五载都抓不着一只兔子呢。
“我实话实说吧，你这个陷阱只能抓抓山鸡啊老鼠啊。想要抓兔子的话，还得改进下，才能保证兔子一上套就跑不了。”
这话倒是击中了杨长生的痛处。
上钩的兔子却经常逃脱，让他白忙活一场，他知道陷阱有问题，但不知道如何改善。
楚楚见他低头不语，随即开口：“只要你告诉大家实情，我就教你。我林楚楚言而有信。”
杨长生不可置信的盯着楚楚，眼神蠢蠢欲动。
但依旧在犹豫。
他的大头儿子明显更识时务，拉着杨长生的衣角就说：“爹，你就说吧，方婶说诓到钱要平分。反正那兔子不是你逮的，咱们也赚了……唔……唔……”
安荣他娘捂住了他的嘴，但是事实真相已经遮不住了。
杨长生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方氏，方氏气急败坏：“只知道和畜生打交道的东西，管好你儿子的臭嘴。”
“唉，美婷她娘，这庄稼人不和泥土打交道就和动物植物打交道，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吗？”
长生媳妇见方氏出言侮辱自家男人，霸气回怼：“再说，是你跑到我们家，非说你大哥偷了兔子，是也不是？”
见方氏涨红了脸，她心里冷笑，嘴上却向王氏道歉：“宴之他娘，不好意思，我们也是糊涂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楚楚好笑的看着眼前的闹剧，随即低声把陷阱的做法教了杨长生一遍。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也就散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方氏气急败坏，揪着顾美婷的耳朵大骂：“你这个赔钱货，都是你的馊主意。”
顾婆子则痛快的给了方氏一个大嘴瓜子：“叫你偷吃。”
几人狼狈离开，院内还不时传来顾美婷杀猪般的叫声。
吃完饭，楚楚她将山楂擦干净，再用竹签串成串。
炉中点了火，白糖倒入小小的汤锅内。一瓢水三瓢糖，中火慢慢加热。糖融化后将山楂串在锅里快速滚动，没一会糖就凝固。
山楂做法简单，并不需要她的隐形厨房。
“给你~”第一根糖葫芦她递给了顾灵。
顾灵尝了一口，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她没想到这没人要的酸果味道竟然可以这么好。
王氏正在编竹篮，这是大房目前唯一的生计。
见到眼前一幕，很是诧异：“楚楚，一直没问过你，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
编竹子，做糕点，这些都是家传糊口的手艺。楚楚会这些，说不定也会想起自己的身世。
这个时代，女子本就不易，若是能找到家人，那该多好。
“想不起来了。”
书中没提，林楚楚当然不清楚。
原主就是个炮灰，身世无关紧要，作者写太多会被喷水字数吧。
糖葫芦很快就做好了，顾清顾灵一连吃了两串。怕伤胃特地没有多吃。
顾耀宗在自家院门口馋得流口水，顾婆子端起架子指着顾清说：“清儿，给一串给你弟弟吃。”
顾婆子一直偏心，顾清对她很不亲近，闻言并没有动作。顾灵则脆生生开口：“奶奶，糖葫芦一串三文钱。”
“亏你哥还是秀才，自家兄弟吃一串野果子，你还想着要钱？”顾婆子恶声恶气。
“娘，灵儿还小不懂事。”
王氏正准备息事宁人，顾宁却不依：“娘，灵儿是还小，可是那日咱家没粮了，婶婶却教会了灵儿好多知识。她说‘亲兄弟明算账’，灵儿记得可清楚了，所以还是算明白比较好。”
王氏汗颜，上次方氏借了半桶糙米还算了利息，而如今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拎得清。
林楚楚惊叹顾灵的口才，冷笑着搭腔：“是啊，给钱了就能吃。”
顾婆子见王氏不再言语，瞬间暴跳如雷：“好啊王氏，你能耐了，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存心让我这老太婆不快活。”说罢，气冲冲而去。
方氏气急败坏的将顾耀宗拖回屋，心想这大房现在能耐了，竟然会回嘴。。
楚楚的外公是有名的手艺人，从小耳濡目染，竹编工艺也懂一些。
王氏编的竹篮结实，但式样却呆板单一。
“王婶，这个竹篮能卖多少钱？”
“一个七文。”
“如果上面有花卉或者动物等图样呢？”
“那可以卖到十文吧。不过我不会这些，只能编些简单的。”王氏性子温吞，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要不我教你吧。”
楚楚继续说：“还有，后山野生山楂很多，糖葫芦做起来也不麻烦，算是个无本的买卖，王婶你想学吗？”
自己时机一到就会离开，如果能教他们一些手艺谋生，也算是善事一桩。
王氏也很激动，她本就不笨，几次练习后就能够编出更精致的竹篮，糖葫芦也做的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