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开！别打扰我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唯有常山赵子龙！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赵子龙！
或许有人认为他不堪大用，没有什么本事，仅仅只是一个保镖。
但在磐河救公孙瓒、在汝南救刘玄德。
破八门金锁阵，长坂坡七进七出！拦江截阿斗，汉中袭曹操，南蛮擒祝融。
年过半百依旧挂帅北伐，七十高龄独战五将！
纵观赵子龙一生，无时无刻不在为匡扶汉室而奋斗着！
正如梅先生所言，关云长讲究的是忠肝义胆，但赵子龙……他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
唯有常山——赵子龙！
……
“好——！”
“唱的好——！”
“长坂坡七进七出，杀的曹军上下人皆胆寒，自古以来，除了西楚霸王以外，也只有常山赵子龙了吧？”
随着演员退场，台下的观众不断起身喝彩。
其中，当属汉室宗亲，刘先生喊的最大声，也最激动。
虽然大汉已经灭亡将近两千年，可当他看到赵云、张飞、刘备、关羽这些身影时，他依然初心如始。
楚梦柠望着“赵子龙”离去的背影，那道身影，和几天前的菜市口的另一道身影逐渐重合。
“待在这别动！”
“这把枪你拿好，保命的！”
“这帮霓裳鬼子，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假寐的林亦，心脏如小鹿乱撞一般，久久难以平复。
一旁的苏落也注意到了楚梦柠的不对劲，对此，她并没有说什么。
和楚梦柠一样，那天硝烟弥漫的菜市口，林亦不就像赵子龙那样，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吗？
……
梅先生下台之后，又是十好几个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
“下面，我们掌声欢迎，著名的新月派诗人！徐如林先生，为大家带来新写的一首诗歌！”
“我们的徐先生，还打算将这首诗，送给其中的一个女同学呢～大家掌声欢迎！”
主持的蔡文培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徐如林一脸春风得意，专门起身，从林亦那边过去。
路过林亦时，他还冲着林亦微微一笑，只不过那眼神中的轻蔑，是藏不住的。
楚梦柠总感觉眼前的徐如林如此的陌生，他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徐先生吗？
失落，愤怒，失望，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徐先生的每一首诗我都能倒背如流，好喜欢徐先生啊！”
“是啊！徐先生长的又帅，而且还有才华，也就只有我们学校的胡先生比得上了。”
“真希望徐先生送诗的女同学是我啊……如果真的是我，就算死了也甘心！”
当林亦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他瞧了瞧一旁的楚梦柠，一脸震撼道:“你们女生都这么恐怖的吗？死了都愿意？”
楚梦柠忽然恼怒道:“不要拿我和其他女生比！”
林亦耸了耸肩膀，讨了个没趣。
苏落柔声安慰道:“梦柠妹妹心里很难受，不要去打扰她了。”
她当然知道，一个人信仰崩塌的时候，内心的绝望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
徐如林站在台上，手中拿着诗稿，深情的念道:
“《我等候你》。”
“我等候你。我望着户外的昏黄，如同望着将来，我的心震盲了我的眼。”
“你怎还不来？”
“希望在每一秒钟都允许开花。”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你的笑语，你的脸，你的柔软的发丝，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火焰似的笑，要你灵活的腰身，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像一座岛，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
噗——！
林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一旁的苏落嗔怪地看了林亦一眼，道:“你看看人家！受女孩子喜欢也是有原因的！”
林亦撇了撇嘴，然后学着徐如林深情的眼神，对着苏落道:“我要你……要你……”
“死开！别打扰我！”
林亦:“……”
……
台上，徐如林还在继续。
“喔！”
“我迫切的想望你的来临，想望那一朵神奇的优昙，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打死可怜的希冀的嫩芽，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给妒与愁苦，生的羞惭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痴。”
“竟许是痴。”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万方的风息都不容许我犹豫──我不能回头，运命驱策着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毁灭的路，但为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甘愿；这不仅我的热情，我的仅有理性亦如此说。”
“痴！”
“想磔碎一个生命的纤维就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她的一滴泪，她的一声漠然的冷笑；但我也甘愿，即使我粉身的消息传给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我还是甘愿！”
“痴到了真，是无条件的，上帝也无法调回一个痴定了的心如同一个将军有时调回已上死线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你的不来是不容否认的实在，虽则我心里烧着泼旺的火，饥渴着你的一切，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任何的痴想与祈祷不能缩短一小寸你我间的距离！”
“户外的昏黄已然凝聚成夜的乌黑，树枝上挂着冰雪，鸟雀们典去了它们的啁啾，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的比着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像是同情，像的嘲讽，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我自己的心的活埋的丧钟。”
……
当徐如林念完写的长诗后，他忽然迈开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最终停留在一个少女身上。
“梦柠，这是我送给你的诗，还请你收下。”
“这首诗，是我全部的心意，正如诗中所说，无论你接不接受，我……”
“都会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