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焰山之少女献祭
自食人谷一战，南宫玉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他觉得自己的力量似乎更强大了，发功时自己逐渐有了意识，也开始发现自己力量召唤来的是一帮怨灵，这些怨灵似乎是在保护着南宫玉，也在一次次的杀敌中净化着自己，救赎着自己。
就南宫玉而言，这些变化已让他不能自处。在外人看来，他已是名门正派中的异类，甚至有人怀疑他早就背叛了师门，也有人深挖了他的身世，说他本身就是个不祥之人，才能招得这些邪祟。
而在他自己看来，他何曾想过的如此狼狈？他想念那些年，师父还在的时候，对他的谆谆教导和师兄们的疼爱，想念家乡的爹娘，也想念萍水相逢中结下深厚情谊的梁然秋，而现如今一切都不如常，一切都变了。
偶尔有时，他也会觉得自己开始变得陌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将来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办？现下除了救梁染秋之外，似乎一下子人生变得迷茫了起来。
眼前的尹烟儿于他来说，已认识很久了，既熟悉又陌生，他时常摸不准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准确的说他从来都没放下过对她的戒备，他觉得她似乎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一次尹烟儿同他一起去找灵尊也一定是别有用心，他不相信她是真的为了梁然秋，却又不知道她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一路上他都想着找一个时机甩掉尹烟儿。
离开了食人谷，二人一路向西，越走越荒无人烟，越走越草木不生。
好不容易路过一个村庄，这村子农户不多，房屋破旧，土地干枯。
此刻几十个村民正跪在院落里听一个老者像是做着什么法事。
烟儿悄悄的跪在了一个村民身边：“老乡，你们这是干嘛呢？”
一脸专注的老人抬头看了看烟儿，示意她小点声，接着说：“你们是外地路过的吧，我们的村子啊，连年干旱，已经颗粒无收了。为了活命每逢一段时间就要做个祈雨的法事。”
说着老人叹了口气：“有些能耐的人都已经走了，离开了村落，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留在村子里，日复一日，子孙后代也很难再走出这里，每一年祈雨，保证收成，可惜的是这里的气候连年干旱，村子里的人已很难填饱肚子了。”
只见台上的长者口中念念有词，带着大家不时的喊几声口号，做几个手势。跪着的村民也虔诚的照做，丝毫不敢马虎。
一场法式之后，人们纷纷散去，有些老人和孩子有气无力的躲在房檐下，太阳焦灼的炙烤着大地，远远望去，热气升腾，像是煮开了的水蒸气，不远处的山丘上似乎有着若隐若现的火光。
南宫玉就和村民攀谈起来，村民说那不远处山上的火光是离太阳太近的原因，山上万物不生，火光冲天，走上去的人不到山顶就会被烧死，所以祖祖辈辈没有人会去爬那座山，大家都叫它——火焰山！
其实早些年的村子也并非如此，听老人讲，那时候的村子里草长莺飞，树木成荫，稻田肥沃，村子里也居住着好些人，大家安居乐业，日子平淡却温馨。
相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得罪了一个什么的神仙，神仙震怒之后才会让村子常年干旱，颗粒无收，祖祖辈辈背井离乡，十分惨淡。
正说话间，一个女孩的哭声划破天际，所有人都寻声望去。
不远处的的茅草屋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手抓着门框一边哭，一边试图往外跑，里面似乎有人正往里扯着她。
坐在房檐下的婆婆叹了口气：“作孽哦。”
南宫玉：“婆婆她这是？”
婆婆缓缓的抬起头，汗水把头发粘在了脸颊上，她上下打量了南宫玉，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悠悠的说：“天要亡我，多少个小妮子能够啊！”
“难不成还能是要祭天？”
婆婆望了望一脸疑惑的南宫玉没有做声，轻轻的合上眼睛，休息了。
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声嘶力竭！夹杂着其他人的训斥声。
不知过了多久哭闹声停了下来。
几个人锁了房门，走了出来。一个妇人被人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跟着，看起来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南宫玉待几人走后见四下无人，走到房门前向里面张望，只见一个小姑娘坐在梳妆台前抽泣。
“喂！”
南宫玉顺着门缝朝小姑娘叫了声，示意她过来，小姑娘转过头，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走过来。
“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这？”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放我走吧，要不然，要不然……”小姑娘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要不然我就活不成了。呜呜呜”
“他们到底要干嘛？”
“他们要把我送给神仙。就是绑在后山，不吃不喝，因为那边夜里温度极低白天又极高一般两天左右人就死了，之后会有秃鹰啃食，人就剩一具骨头了。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去后山玩的时候，亲眼看见过呢，大哥哥，每年都有姑娘献祭，但该不下雨还是不下啊，你救我出去吧，求求你了，我没时间了，今天晚上就开始祭天了。”
南宫玉听完在姑娘耳边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晚上，村子里被挑选出的男人都盛装出席，每人手里都举着火把，排成一队，围着女孩跳起了舞，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长者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村里的所有人都虔诚的双手合十，围成一圈。
女孩被打扮的很漂亮，绑在一根柱子上，不停的抽泣，身边站立了两个人。
不一会长者拿了一只水瓶，用仙草沾了水一边掸落在女孩身上，一边嘴里还念着些什么。
仪式完毕后，几个男子抬起女孩，大家簇拥着把她送往后山，全村的人都兴高采烈，只有一个妇人捂着嘴痛苦的哭着，她就是女孩的母亲。
白天墙角坐着的婆婆依旧神情恍惚的望着远方。
“作孽啊，作孽啊。”
折腾了半宿，仪式终于结束了，村民们也都各自散去，回家休息了。
后半夜的时候，趁四下无人，南宫玉悄悄跑去了后山。
没有了白天的阳光，整个后山阴冷无比，地面结了一层冰霜，偶尔会有几声鸟鸣，北风呼啸而过，南宫玉不由打了个哆嗦。
整个后山就像一个停尸场，脚下是早就被吃干净了白骨和剩下的衣衫。
女孩只穿了一层单薄的罩衣，被捆在树桩上，许是挣扎累了，捆绑处的皮肤早就磨出了血痕，一声不响，双目紧闭，眉毛和睫毛都挂了一层薄薄的霜。
南宫玉轻轻唤了唤女孩，见气息微弱，便替她解了绳索，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女孩披上。又捡了件差不多的衣服给一具白骨披上绑在了树桩上。
他背起女孩，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背回他落脚的破庙里。
此时，尹烟儿正在火堆前发呆，见南宫玉救了女孩回来，便上前帮忙，女孩大概是冻晕了过去，一声不吭，浑身冰凉。
烟儿抱着女孩，在火堆边烤火取暖。
南宫玉叹了口气：“救的了一个救不了第二个啊。”
尹烟儿：“你救了她又能怎么办？她又不能回家，回了家肯定还是被送回去的。”
两人正说着话，女孩忽然长叹了口气，又倒吸了口凉气，浑身颤抖了起来。
烟儿摇了摇女孩：“姑娘醒醒。”
女孩痛苦的脸扭曲变形，忽然浑身攀延爬满了红血丝，从脚一点点爬到脸上，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
“啊——”
女孩猛的低吼起来，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根本不是她的声音，那双猛然张开的双眼已血红一片。
“糟了。”南宫玉顿感不妙，想要控制住她已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