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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魂归南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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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点好行装后,大糖告别依依不舍的烟儿。

    不愿背信弃义的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再见面不知会是何时,纵有千般不舍,现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心里百感交集,他深知这样下去或许会害了烟儿。

    “烟儿,或许我真的不是那个你可以托付的人,如若……”

    烟儿没等他说完,泪眼婆娑的望着大糖,坚定的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回来见我。”

    翌日,大糖极不情愿的与汪明竹一路向南寻找金翅鸟族去了。

    “兄弟,这天地茫茫的,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金翅鸟族到的地方必定草木丰盛,气候温热,我们往南方走就对了。”

    “为什么一定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找就找。”

    大糖心下想着如何脱身,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汪明竹胡乱聊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骑马游猎的人。

    前面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广强,他一眼就看见了迎面骑马而来的大糖。

    “南宫玉!你!你没死?”

    大糖看着来人一脸的惊愕,想起在密室里耳边响起的声音以及烟儿和掌门初见他时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我跟你有仇不成,怎么这么想我死啊 。”

    “你!好呀,南宫玉!还装蒜,你一定是假死逃跑对不对?当年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想一逃了之?你给我等着!”

    张广强自知打不过南宫玉,准备回去找杜掌门,拉了马缰绳掉头准备走。

    大糖哪里肯罢休,赶紧纠缠起来,一把拉住张广强:“唉,你小子怎么跑这么快,把话说清楚!”

    张广强有点心虚:“你想干嘛?”

    大糖却不言语,一巴掌扇在了措不及防的张广强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硬生生的把他扇下了马。

    汪明竹急着赶路,不想惹出事端,忙上来拉架,不想二人扭打在一起,连同汪明竹也给揍了。

    张广强好不容易脱身,连忙上马飞奔,大糖也不示弱赶紧骑马追去!

    汪明竹一看不好,紧随其后。几道弯弯转转之后,大糖顺利的甩掉了汪明竹和张广强,找了个村子落了脚。

    深夜,大糖只觉得喉咙干涩,心如火烧,越演越烈,好不容易找了一口井,猛地灌了几口水,才稍稍停止了咳嗽。

    这才想起尹文博跟他说过毒药的事。

    如果没有吃解药只有七天时间活命,如今已过完了一天,而解药在那姓汪的小子手里,他是断然不会回去找他的,而尹文博无非就是利用他,又怎么会再给他解药?

    一时的绝望又让他想起了烟儿那张纯净的脸。

    “难道我真的要客死他乡了吗?烟儿这次大概是我要食言了。”

    夜色静谧,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大糖的心。

    且说那张广强第一时间回到金丘派禀报了南宫玉没死的消息,并散布谣言说南宫玉是畏罪潜逃,定要为死者讨回公道。

    这一番操作下来,南宫玉又从消声觅迹回到了风口浪尖,一时间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话题人物。

    金丘派掌门还未从痛失爱子的心情中平复过来,闻得南宫玉未亡,当即悬赏,昭告天下:“要捉拿南宫玉,亲手处置!”

    消息一出各地贴满了南宫玉的画像,南山道人自从南宫玉跌落山崖后,就一病不起,得此消息才知道南宫玉还活着,病也好了大半,立即安排手下:“一定要找到南宫玉,平安带回南山派。”

    江湖乱做一团,而丝毫不知的大糖已三日没服解药了,他的脸已出现浮肿,面目全非,口舌生疮,痛苦难忍。

    虽然尹文博和金翅鸟族各执一词,真相云里雾里的,但就大糖自己的判断,金翅鸟族绝非尹掌门口中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他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金翅羽毛,眼前浮现出了金翅鸟族的老老小小,在被迫害的那些年月里,不见天日,又痛不欲生。

    那日自己与凶兽的恶战几乎让他失去了性命,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灭了金翅鸟全族。

    想到这,大糖苦笑了一声:“我孤家寡人一个,这条烂命能值几个钱,只是烟儿姑娘,唉,看来我要有负于她了。不过也好,我这样一个人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想必随时间的流逝,她也会忘了我找个好人家吧。”

    眼前的他身无分文,忍饥受冻,又毒性发作,只能强撑着去市集讨些吃的。

    他找了根结实的树枝作为支撑,一路踉跄的来到了城门口。

    却发现告示栏处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挤进人群想上前去看看,周围的人见他衣衫褴褛,满头满脸的疮疤,面目全非,纷纷嫌弃的躲得远远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大糖挤到最前面,发现墙上赫然贴着缉拿自己的头像,先是一惊,发现现在这番模样竟无人能认得出,心下苦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接着仔细读来却发现写的又是南宫玉:“原来他是南山派的,还真是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居然还杀了人,被通缉,难怪这么多人见到我要打我,想来也是个恶贯满盈的人。”

    正想着,人群中冲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不由分说把大糖扒拉到一边,一手就撕掉了告示。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之时,其中的男人开口了:“南宫玉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妹妹就是被他救的,他一定是遭人陷害的。”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早年间南宫玉下山历练时救过的程刚兄妹

    那些曾受过南宫玉恩泽的人断然接受不了一夜之间,南宫玉从世人敬仰的模范变成了通缉犯,所说世事无常,但公道自在人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受过南宫玉恩泽的人纷纷效仿撕了告示。

    市井小巷的说书先生也开始编古说书,把南宫玉说的出神入化,解救苍生,如今英雄落难,遭人陷害,不知下落何方。

    这件事却让大糖发现了转机。

    他从见到告示的那刻起,就决定赌一把,于是动身前往南山派,希望在临死前能解开一切谜题,且南山派高手众多,万一能化解此毒岂不是更好。

    辗转三日,终于到了南山派,此时的毒性已全面发作,大糖体力也已透支殆尽,晕倒在路边,被路过的南山弟子救下,抬回南山,大家七手八脚给大糖擦洗干净。

    “这眉眼怎么这么眼熟啊。”

    “啊!像不像南宫玉!”

    “怎么变成这样了。像个猪头啊。”

    众弟子看着奄奄一息的大糖,觉得事有蹊跷,急忙禀告了南山道人。

    就在这时大糖像疯了一样开始癫狂打人。

    几个师兄勉强按住,又被他挣扎起来,把六师兄一拳打倒在地,眼冒红光,面目狰狞的咬住六师兄的屁股。

    众人纷纷上前拉扯,他终于松了口,又狠狠掐住了六师兄的脖子,屋里已被他折腾的脏乱不堪。

    匆匆赶来的南山道人见此情景,一个健步上前,一掌打晕了大糖,仔细查看道:“糟了,他中了断魂散!已经是第七天了,要来不及了,快抬到密室!”

    大糖只觉得身体剧烈的疼痛着,魂魄像是被拉出了体外,迷迷糊糊的听到南山道人说:“玉儿,振作点,不要走。”

    他停下脚步,朝四周张望,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前面不远处有一道光,他想朝那光亮处走,却又被什么力量拉扯着动弹不得。

    就这样反反复复,他太累了,突然头顶的天亮了起来,他看见自己掉下山崖,被树枝勾住,复又落在地上,砸晕了头………

    “对了!我是南宫玉啊!”

    紧接着他似乎看到了西城一域,城主正与一手持双头巨蟒玄铁刀的大汉恶战!

    “笙儿,记得要拿回巾帕,解救苍生,光复西城一域!”

    南宫玉突然觉得嘴里一股腥臭,一口黑血喷出,魂魄猛地被吸回体内。

    随即,南山道人也栽倒在地,嘴边是刚刚喷出的一口老血!门口的师兄们听到动静忙冲了进来,赶紧抬出二人。

    翌日,南宫玉终于清醒过来,脸消肿了,面目也清晰了很多。

    “玉儿,你醒了。”

    “五师兄,我怎么了?师父呢?”

    见师兄低着头没回话:“你腰上缠的什么?”南宫玉一眼撇见了他腰间系的白布。

    “师父,师父他……他老人家仙逝了!”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什么?怎么会……”

    “自从你掉落山崖,师父就一病不起了,直到师父帮你解毒的时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在你昏睡的这几天里,他老人家没有支撑过去……”话还没说完,屋内众人已哭成一团。

    葬礼期间,各大门派纷纷上门,以祭奠南山道人为由,讨伐南宫玉。

    金丘派掌门叫嚣着如若不交出南宫玉将世代与南山派为敌,北天派掌门也同样要求交出南宫玉,双方对峙,你推我搡之时,突然有人大呵:“别打了!师父在天之灵还未安息,有什么深仇大恨,待百日之后再议!”

    大师兄南山宏从灵堂赶出来斩钉截铁的对众人说道。

    “你们就是想包庇南宫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吾儿未安亡灵又找谁讨要!”

    “别说了,有事冲我来!”南宫玉冲到人前:“当年我确是被凶兽打伤掉下山崖,九死一生,但是金掌门,贵公子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加害他,我们也曾查看尸首,杜公子也有被凶兽撕咬的痕迹,只是凑巧我那天跟踪一个人去了后山,但并不能证明人就是我杀的。”

    “南宫玉当年确是被凶兽打下山崖!”人群中冲出一少年。南宫玉心下一喜:“梁染秋!”

    “当年我和南宫玉一起查探守在后山,发现凶兽时已经晚了,那凶兽异常凶猛,南宫玉被拍下了山崖,那之后,几个门派都被血洗夺取天眼石,想必也不会是刚刚能参加历练的南宫玉一己之力所能完成,事出蹊跷,但似乎跟贵公子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请掌门明察。”

    提到凶兽,南宫玉突然觉得在哪里见过,复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站在旁边静观其变的尹掌门从南宫玉出现的那一刻起,心下就泛起了嘀咕“南宫玉出现的时间跟大糖消失的时间重合。

    难道他们真的是一个人?但刚刚他看见我的表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按理说,大糖未服解药已经十天了,应该毒发了,这毒除了解药无人能解,难道?难道是南山道人为了给爱徒解毒牺牲了自己,把巨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才……”

    尹掌门满怀心事道:“这么看来,或许事情还有误会,南山道人刚仙逝我们还是先祭奠吧,以后再查清,一定还杜公子一个公道。不过南山道人怎么会突然仙逝呢?我们相识多年,如今听闻实在悲痛欲绝啊。”

    说着用衣袖假惺惺的擦拭了眼角硬挤出的泪水。

    “哦,师父是为了……”五师兄话未说完大师兄接过道:“师父一直忧心玉儿及杜公子和几个门派被血洗的事,这段时间其实身体一直抱恙,只不过他老人家素来会自行调理,说来惭愧,也是我们众弟子不孝,对师父照顾不周,才……”大师兄说着说着几度哽咽。

    这场闹剧终于暂时收了场,众人簇拥着南宫宏往灵堂方向祭拜。

    尹掌门则尾随着南宫玉,趁其不备一把拉了下南宫玉的衣领:“果然脖子上有疤痕。”

    毫无防备的南宫玉一回头正迎上尹掌门满脸愧意的寒暄:“老夫今天听闻南山道人噩耗,精神恍惚,差点跌倒,哎呀,不小心……”

    南宫玉整理了下衣服:“无妨,尹掌门。”说着做了个让他先行的手势。

    尹掌门见他神情自若,断不敢贸然行事,于是攀谈道:“南宫小兄弟,自从你跌落山崖,我们都十分担心,也特别惋惜天底下竟这样就消失了一个青年才俊,这下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也是天下的幸事。只是这段日子你受了不少苦吧?”

    南宫玉望着尹文博,看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感谢掌门关心,承蒙各掌门厚爱,如今日子照旧,一切按部就班,只是痛惜师父……”

    南宫玉提到师父有些动容,尹文博见状只能作罢,悻悻的随南宫玉朝灵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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