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一个死法再死一次么?
冷逸城亲自驾车,阿雷带着保镖后头跟着,隐约还是有辆车时不时出现在后视镜里。
“他没想瞒着我们!”冷逸城眉头皱成川字,他想干什么?
“送我回家吧。”家里的安保,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她很惜命。
“不要出门!”冷逸城不放心地叮嘱。
安明月回家的时候,沐婉宁笑眯眯地朝她走来,“妈妈得去一趟公司,最多晚饭前就会回来。”
沐婉宁身为银河老总,出行向来谨慎,低调不引人注目,可实际上周围隐匿跟着她的保镖不止个位数。明月十分放心。
把明月送到家,他立马回头反侦察,那人带着冷逸城绕了大半个云城,差点儿都要北上了,冷逸城顿觉不对劲!
“回去!”冷逸城一拳砸到车窗上,明月的电话没人接!“立刻!马上!”
等他再回到明月家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随手抓个人一问,说,“夫人不见了,小姐出去找了!”
“去银河!”冷逸城浑身都散发着冷气,心里只记挂一件事:明月,不要有事!
“夫人和小姐都不见了!”安叔一看到冷逸城,就像看到救星,几步上前拉住冷逸城的袖子,
“冷少,您刚走,秘书就来电话说夫人不见了! 小姐一着急什么都顾不上就来了公司,可是刚刚,就刚刚小姐还在那儿站着!”
安叔的手直直指向楼道边上的窗户,“我去一趟洗手间人就不见了!”
“几分钟?”
“不到十分钟。”
冷逸城拼命压制内心的恐慌,走到窗户边,安叔继续报告情况,“一发现夫人失踪,银河就已经封锁了,只进不出!”
警察已经在搜查和录口供,冷逸城让阿电加派人手!罕见地问阿雷要了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银河的布局图。
“只要人还没出银河,就还有机会!”
可是,银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被搜了个遍,愣是一个人也没找出来!
冷逸城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找到人的黄金时间段即将过去,他等不了了!
“冷少!”
“我去华云敬老院!”季炜达的母亲和安星星的母亲都在那儿躺着呢!
“快来人!快来人!沐总在十楼杂物间!”对讲机里有人惊呼出声!
冷逸城一动不动地站在银河的大门外,他直觉自己不能动!静静地找了个制高点,冷眼旁观来来去去的人群。
直到昏迷的沐婉宁被送上救护车,冷逸城知道,明月已经不在这里了!
“该死!”一连踢碎了好几个大花瓶,冷逸城懊恼地吼一声,“走!”
“找到他们,才能救明月!”……
安明月此时昏昏沉沉,浑身无力,明显被人下药了!
她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兜兜转转,直到刚刚上了一辆奇臭无比的车,她华丽丽地被熏晕了。
“咳咳!”再醒来的时候,安明月被肺里一股子恶心的味道呛得直咳嗽,环顾四周,不远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油桶,这是一间不大的……油库!
手被反绑着躺在地上!安明月不自觉瞪大了双眼,又是这样!
“呵呵!醒了!”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赫然就是改头换面的季炜达。
“季炜达!”明月眼底的恐惧是明晃晃的,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
“没想到我变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来,”季炜达冷笑了一声,“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挺有分量!”
“……”安明月坐不起来,抬头观察四周,暗想:最想杀的人,分量够不够重!
“怎么?怕了?”季炜达幽幽地说道,“安明月不是嚣张得很,天不怕地不怕么?”
“你怎么没死?”安明月毫不客气地回嘴,默默尝试把手抽出来。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怎么舍得死呢!”季炜达手里拿着一把长匕首,居高临下地盯着安明月,
“不要小瞧我们这样阴暗角落里的蝼蚁,你们这些自诩高尚的人,往往最终都是栽在我们手里!”、
余光扫过那把锋利的匕首,不去掩藏害怕,明月颤声质问,“你还想杀了我?”
“呵呵,我本来没想杀你的,”季炜达扶了扶眼镜,“我知道是你给我妈续了费。”
愣了愣,神情又变成一片凄楚,“可惜,你得罪人了,冷逸城又到处树敌,个个都要你的命!我是被逼的!”
外头有水声,船的汽笛声,在华云江边,安明月的心沉了沉,大晚上的,正常人都不会到这儿来。
“安星星怎么没跟你来!”安明月故意试探。
“星星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我不会让她脏了手!”季炜达用力踢了明月一脚,狠狠警告,“你敢欺负星星!活该落到我手里!”
原本还算平静的语气,瞬间就狠戾起来,季炜达快速蹲下把手里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安明月的手掌!
“呜!”安明月不愿意低头,可疼却是真的疼,咬牙忍住痛呼,却忍不住颤抖,“你不得好死!”
“我已经不得好死了!”季炜达突然被刺激到,语调尖利,握着刀柄的手,又把匕首拔了出来。
“啊!”安明月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可还是没忘记要真相,“你跟安星星,到底什么关系?”
“我爱她!”季炜达狰狞的面孔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柔,“她也爱我!”
她只爱她自己!安明月不敢说,换言之,“既然那么相爱,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我没办法!刘玉梅要求的!必须拿到安氏,她才会同意我跟星星的婚事!”季炜达痛苦的表情扭曲,晃着手里的匕首,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
把安明月吓得冷汗直冒!
“我都是被逼的,我得搞钱,不然我妈就没命了,我要杀了你,不然我就得死了!”季炜达絮絮叨叨地重复。
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安明月一句话也不敢接,生怕刺激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炜达拎了油桶来,把自己从上到下浇了个透。
“你杀人是要坐牢的,你妈怎么办?”安明月绞尽脑汁想办法。
“我妈?”季炜达的眼神更加黯淡了,“我妈也讨厌我这样的儿子!”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总是笑着说你好!”
“我以前一直是她的骄傲,可现在……”季炜达的眼神像毒针一样,扎进安明月的眼里,“都是你害的!”一脚用力地踢在了明月的肚子上。
“呜嗯!”明月的身体蜷成一团,忍不住颤抖,可抖起来又要命地疼。
好在季炜达出去接了个电话,好歹能让她缓一下。安明月恐惧又绝望地想,难道要同一个死法再死一次么?
又忍不住庆幸:还好他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