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薅大道的羊毛
轰隆隆——
哝叭——
大罗古域，西北之地。
伴随着氤氲变化，浩浩荡荡的大道天音炸响开来，天际间，阴云密布，异象丛生，如滚滚江涛般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更如传说中的大道天河映照在人世间。
轰隆隆——
天音炸响，天河愈发浑浊，如同泥石流般在苍穹滚动。
与此同时。
大罗古域，南方地界。
同样是氤氲变化。
同样是天音炸响。
不同的是。
神虹漫天，紫金如火，焚烧天际，生出诸般玄妙异象。
日月同出，星河璀璨。
龙凤呈祥，神佛幻世。
如天降祥瑞，尽是祥和。
紧接着。
大罗古域中部地界，亦是氤氲变化，天音浩荡。
苍穹之中，一道道仙霞如万彩瀑布般垂落而下，如天幕降临，玄妙异象，衍变衍化。
琼楼玉宇，仙庭楼台，如九天仙宫映照在人世间。
“大道天河照人间。”
“天降祥瑞神迹现。”
“仙霞天幕映九天。“
了空老和尚望着大罗古域天际间各方横空现世的玄妙异象，禁不住深深蹙起眉头，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大道天河照人间，出现此等异象，古往今来只代表一种不详的灾祸。
至于天降祥瑞，神迹出现。
仙霞天幕映照九天。
这两种异象，应运而生。
确切的说。
这三种异象，皆是应运而生。
而引起三种异象的不是其他，正是徐落在佛前一拜莲花开。
不知过了多久。
当浩荡天音愈发微弱。
当氤氲不再变化。
西北之地映照出来的大道天河也渐渐消失。
南方地界的神迹异象也缓缓退散。
中部地界的仙霞天幕也随之散落。
一切的一切，恢复如初，仿若浩荡天音从未炸响，氤氲从未变化，诸般异象从未现世过一样。
徐落身上九九之数八十一根大道基柱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头上的神虹，脚下的仙霞，身上的佛光也早已散去。
他还是他。
白衣胜雪。
长发如墨。
挺拔的英姿，俊美的脸庞。
只是，身上的气质，比之先前更加超凡，更加神圣，真的就像传说中的谪仙一般。
此间。
他长身而立，双手负在身后，望着天际各方逐渐消失的异象。
许久之后，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呢喃道：“有点意思……”
收回目光。
不再看。
转身坐下，端起一杯苦茶，轻品一口，有些苦涩，也有些清甜。
许是不太习惯这种苦中有甜的味道。
抬手间，一坛老仙醉儿出现在掌心，斟酒两杯，瞧了一眼了空老和尚：“整两口？”
了空老和尚摇头婉拒。
徐落耸耸肩，举杯饮酒，一饮而尽。
入口辛辣，如饮真火，气血沸腾。
果然还是老仙醉儿够劲儿。
好酒。
“真的不整两口？”
徐落又问了一句。
老和尚再次摇头婉拒，瞧着徐落在那里自斟自饮，老和尚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长叹一声，出声感慨：“永夜居士，如若老衲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二次在小禅寺这般轰轰烈烈的夺天造化吧？”
“第二次吗？”
徐落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第二次，谁叫你这小禅寺是风水宝地呢。”
“唉。”
老和尚叹口气。
“叹什么气，我这不是借花献佛嘛。“
“借花献佛？”
老和尚一怔，明白过来之后，指着徐落，摇头苦笑。
“哈哈哈，老和尚，你千万甭误会，我可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赶巧了嘛，每次与你谈经论道，皆有所感悟，此次观见法则之外的大道混沌先天造化，若是不夺的话，着实有些可惜了。”
徐落又饮尽一杯老仙醉儿，玩味笑道：”我若不夺，其他人也会夺，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嘴边的肉，怎么着也得啃两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
瞧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徐落，了空老和尚无语至极。
“老和尚啊，你放心吧，我这夺天造化的因果沾不上你。”
“你以为老衲担心的是沾上你夺天造化的因果吗？老衲是担心……唉，罢了罢了。”
徐落知道老和尚在担心什么，他饮尽一杯酒，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望着苍穹：“老和尚啊，大道乱了……”
“大道确实乱了，可你这般肆无忌惮的践踏大道法则，实在是……”
“自从大道乱了之后，大家都在薅大道的羊毛，也不差我一个。“
“薅大道的羊毛？”
许是没想到徐落会将夺天造化比作薅羊毛，了空老和尚仔细想了想，顿觉这个比喻虽然有些荒诞，但却比喻的无比合适。
趁着大道法则混乱之际夺天造化，可不就是在薅大道的羊毛吗？
问题是。
人家薅羊毛，都是小心翼翼，每次只薅那么一小撮。
你永夜这般肆无忌惮的践踏大道法则，是在薅大道的羊毛啊，你这简直就是骑在羊身上，拽着羊头，一把一把的拽羊毛啊。
你这么个薅法，不怕牧羊人找你秋后算账吗？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薅一根羊毛是薅，两根也是薅，反正都会秋后算账，与其如此，还不如薅的多一点，就算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
了空老和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头深深的长叹一声。
“不过……”
徐落望着大罗古域西北之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明白：“这次薅羊毛，薅的不太顺利，可能是一时手滑了，没薅到手，好像差点什么。”
“你差的是一道机缘。”
了空老和尚刚才看的清清楚楚，方才徐落佛前一拜，莲花并未盛开。
徐落当时可能也意识到借花献佛不是那么好献，故而，先前佛前一拜，以八十一根大道基柱尽数归一，化作一颗莲子，在佛前种下，静等莲花开。
所谓的机缘。
便是刚才应运而生的诸般异象。
“机缘吗？我就知道借佛主薅羊毛没那么容易，果然差一道机缘。”
“永夜居士，你是老衲见过，最会薅大道羊毛的人，没有之一。”
了空老和尚幽幽长叹，内心感慨万分。
他知道。
如果刚才徐落佛前一拜，真的莲花盛开，立时就会遭到大道天谴。
徐落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以八十一根大道基柱化作一颗莲子，在佛前种下。
他这么做，等于欺骗晃点了一下大道，从而令一些大道造化应运而生。
应运而生的大道造化之中，就有一朵他在佛前种下的莲子，等待为他绽放的莲花造化。
如此以来。
本来是法则之外的造化，一下子成了法则之内的造化，直接把黑的洗白了。
了空老和尚这辈子见过很多人薅大道的羊毛。
可要说，像徐落这等借花献佛，拉大旗扯虎皮，合理合法的薅大道羊毛，他是头一回见。
老和尚做梦也没想到，大道的羊毛，还能这么薅，薅的让他大开眼界，也薅的让他感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