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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女巫”梅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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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水横行,道路上满是粪便,随处可见的老鼠和蟑螂……

    “该死,这就是文明世界的样子吗?”一个黄种人男子抱怨道。

    “嘿,伙计,这已经很整洁了,只不过是你有个人洁癖罢了!”随性的一个烟熏妆的白人男子嘲讽道。

    这是一个奇怪的队伍,高大的黑人长得如同魔兽一般丑陋,可队伍中的一个棕黑色头发的女人却美得让人心醉,可惜的是她的腿脚有点蹒跚,好像双腿有着某种疾病,让路边见到的行人即迷恋又惋惜。

    “嘿,锦瑟小姐,你的魅力真的是闪耀英格兰,王都不知道为你挡下了几波前来搭讪的人了!”看到王凡不再搭理他,杰克又转头对着队伍中的女子说道。

    这一行人就是王凡等人。

    不过安吉莉卡已经不在众人之间,在杰克的建议下,王凡将她流放到了一个杰克呆过的小岛。王凡知道那里是商船储存酒水的中转站,以安吉莉卡的个人能力来说活下去不成问题。而消除了安吉莉卡这个不安的因素后,在航行月余他们终于到达英格兰的土地上。

    而现在他们正打着雨伞行走在十八世纪的英国街道上,不同于人鱼姑娘锦瑟的充满好奇,王凡对这街道上的脏乱差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而手持的雨伞并不是用来防止下雨的,而是用来防备那些时不时从建筑两侧屋顶倾倒下的粪便。

    “呕!呕!”对于这里的味道,王凡忍不住再次干呕道。

    “杰克我们还有多久?”王凡掩着口鼻问道。

    之前王凡看到英国贵族半掩住口鼻的动作,还觉得他们是惺惺作态。可如今处在这种环境中,这味道是实在难以忍受,怪不得会发明高跟鞋和香水。

    “我的罗盘只能指引前进的方向,但是并不能知道距离还有多远。”杰克有些无奈地说道,“哦,那还真是鸡肋!”王凡随口讽刺道。

    就在此时,前方的街道传来了一阵喧哗。

    王凡随手拦住了一个跑向这边的行人:“嘿,先生您好,可以告诉我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该……”看到王凡的样貌本来想要出言不逊的男子,在见到他身后那个如同魔兽一般的黑人,随即从心地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害怕地开口道:“还不是那些该死的女巫,如果不是她们的存在,我们的生活怎么会如此的糟糕,希望治安官赶紧把她们吊死……”

    听到前面发生的事情什么后,王凡没有再听这个欺软怕硬男人的抱怨,“你生活得好不好怪别人什么事?”王凡心里暗道,但随即转过身向着骚乱的方向前行,他可是对这个时代的女巫很感兴趣的。后面的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王凡为何起了兴致,但还是跟了上去,留下那个男子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梅蕾特此时正惴惴不安地躲藏在一处阴暗的巷子里。她顺着墙角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队队士兵无头苍蝇般地寻找。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那些士兵越来越接近她藏身的地方,也许在下一个瞬间她就会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抓到,想到这里她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袍子。

    “一定要抓住她,不然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在一众士兵后面大声地嚷道,只不过肥头大耳的他也在害怕女巫的名声,将自己的肥胖的躯体躲得远远的。擦一把那张不断渗出汗液的肥脸,心里暗骂那该死的女巫,如果不是她把执政官的大公子杀死,谁愿意这么大热的天来到这个破地方。

    想到这里他又一边擦汗一边大喊道:“都找仔细了,她跑不远的!”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高声叫喊起来:“我找到她了,赏金是我的!”,“不,是我先看到的!”另一个士兵叫嚷了起来。一众士兵如同一群见到鲜血的蚂蟥纷纷围了上去。

    在一众士兵火枪的枪口下,梅蕾特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去面对吧。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她不后悔,那个该死的男人,就算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对方。

    而这一切,都要从几个月之前说起。

    经过漫长航行的漂泊,梅蕾特一家人踏上了英格兰的土地,和她一同到达这片土地还有她的母亲和妹妹。

    她们一家人来自已被毁灭的古格王朝。

    古格王朝的佛教盛行,有着许多古老的僧侣传承,随着西方传教士的到来,古格王朝的国家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内乱之中。作为僧侣传承者的梅蕾特一家,看着日渐疯狂的国家,为了躲避战乱,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但就在离开的前夕,他的父亲也被陷入疯狂的古格国王派人杀掉,几经辗转,梅蕾特一家远离了家乡。

    可笑的古格王朝因为王国之间的权力斗争,竟将传承千年的古老国度毁于一旦,只剩下那终年散发着尸臭的藏尸洞,诉说着古格王朝曾经的存在。

    而踏上陌生国家的梅蕾特一家并没有因此而获得新生,而是踏入了更悲惨的境地。

    孤儿寡母的母女三人并没有谋生的技巧,为了生存梅蕾特不得不用僧侣传承的知识为人们进行占卜,以换取仅供三人维持生存的口粮。但随着她的占卜结果那惊人的准确性,人们逐渐将梅蕾特的名声传播了出去。前来占卜的人们越来越多,她们母女三人的生活也有了明显的改善,但身处于贫民窟的邻居一改之前的友善,看待她们一家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嫌弃和贪婪。

    人性如此,当看到你过得更加悲惨的时候,人们不会去吝啬他们展示慈悲的善意,当往日被怜悯的存在竟然过得比自己更好时,他们的内心不再平衡,为什么你的生活会变好,为什么变好的不是我,他们不会去思考自身的原因,他们把这一切归结于女巫的蛊惑,所以以往和善和邻居完全的转变了一副嘴脸。

    结束了一天的占卜,母亲从外面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家里。

    “母亲,怎么了?是什么让你的脸上写满了忧愁?”梅蕾特上前抱住了母亲的手臂,轻柔地问道。

    “东边的老约翰又将面包的价格提升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虽然我们现在的收入多了一些,但还是经受不起如此的涨价!”梅蕾特母亲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一旁的二女儿则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能啊,上午的时候我还路过老约翰的那家店,他们并没有涨价啊!”二女儿有些吃惊的说道。

    梅蕾特没有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母亲毕竟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她瞬间知道了老约翰在针对她们的事实。但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日子毕竟还有过下去,其实她也感觉到了邻里之间态度的转变,难道因为别人的态度就放弃自己谋生的手段吗?想到这里母亲默不作声地去准备晚餐,而梅蕾特也没去深究这背后的情况。

    来占卜的人越来越多,这日一个衣着光鲜绅士打扮的公子哥来到了梅蕾特家中,他略显嫌弃地半捂着口鼻,其实梅蕾特的家中很注意卫生,和这周围的环境有着天差地别,但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还是做出了嫌弃的表情。“听说你占卜很准?”男子问道,“是的先生,您需要占卜什么?”梅蕾特回答道。

    而眼前这个男子没有回答梅蕾特的问题,而是四处打量,随口问道:“你为什么是光头,难道干这行需要剃成光头吗?”男子的语气中带满了戏谑。对方作为客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梅蕾特好言回答道:“先生我的发型和我从事的工作无关,它跟我的我的信仰有关。”而男子根本没有在意梅蕾特的回答,眼睛依旧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梅蕾特的妹妹梅蕾达正迈着轻松的步伐从外面回到了家中,看见姐姐有客人就没去打扰。可那名年轻男子的眼睛就在梅蕾达回来的那一刻盯上了她。男子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梅雷达的下巴说道:“我要你来陪我,那个光头看得我实在是倒胃口!”梅蕾特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口出讳言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妹妹梅雷达挣扎地说道。“不要再装清纯,来之前我已经跟你们的邻居打听过了,都说你们家是做暗娼生意的,还说那个光头的“技术”特别的好!”男子不仅没有松手,反而一把抓住了梅雷达的肩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男子的脸上,“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婊子!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看着眼前不识抬举的女人,男子脸涨成了猪肝色,“给脸不要脸,梅林你们这群家伙还要看我的笑话多久?信不信让我父亲把你们的皮扒下来!”随着男子的怒吼声传出屋外,外面几个随从模样的男子停止了嬉笑,换上了一副生气的表情冲入屋内。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梅蕾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妹妹就被众人架起。“快放开她!你们想要做什么!”梅蕾特冲上前去,但随即被男子的随从打倒在地,她的额头被打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逐渐地模糊了双眼。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哭喊的梅雷达被众人带离了家中。而在昏迷前,梅蕾特听到最后的声音是妹妹那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姐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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