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绩
一礼拜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思缈来说，如果是写写作业、跟小伙伴出去逛逛街又或者是宅在家里看看小说，那么这一礼拜的时间就太过短暂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的意外碰面所带来的后遗症，一个人的时候于思缈就总是会想到那个人。
有时候作业写着写着，于思缈就会发现自己的草稿本上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路嘉年。路嘉年。路嘉年。
密密麻麻又杂乱无章的字迹，在她的草稿纸上到处都是。
仅仅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又是惊慌又是有种隐秘的喜悦。然后在情绪平复后，就动作迅速地把纸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甚至还因为害怕被家人发现，那几天家里的倒垃圾任务都被她给承包了。
“好想快点上学啊……”
跟秦婉婉她们打电话的时候于思缈如是说道。
“于思缈你要死啊！”电话那头是赶作业赶到崩溃的叶蕾，“本来假期就没几天，你还想怎么少？”
“哈哈哈蕾蕾你是还剩多少没写啊？我都完成得差不多了……”秦婉婉哈哈地嘲笑道。
“很多！你满意了吧？”叶蕾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该死，怎么这么多？姐妹们救救我！”
于思缈失笑，抽出一本习题册将再次写满了名字的草稿纸遮住，“你还有哪些没写？等下发给我吧，我拍照给你好了。”
“好吧好吧。姐妹一场，我也拍给你好了。”
“谢谢姐妹们的大恩大德！”叶蕾感动到热泪盈眶，结果下一秒她就一声怒吼响彻话筒，“叶子浩！你要死啊！”
“我的天！叶蕾你要吓死我们啊？”
被叶蕾突如其来的尖叫震得耳朵嗡嗡的，于思缈挪开手机揉了揉耳朵，没多久就听见秦婉婉抱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看来被吓到的不止她一个。
“抱歉抱歉！”叶蕾匆匆道了个歉，“姐妹们我先撤了。叶子浩这家伙不知道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了……”
跟她们说完话后叶蕾就立马放下了手机，于思缈这边只能听到她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跟秦婉婉聊了许久也没见叶蕾回来，两人便结束了对话。
看着窗外夕阳西下，于思缈叹了口气，熟练地把草稿本从底下抽出，将最新一页撕得粉碎。
日复一日的思绪晃神，让于思缈觉得这七天的假期实在是太过漫长，恨不得明天就可以背着书包去学校。
所幸无论是希望早点开始还是晚点开始，七天的时间还是如水一样地悄然消逝了。
假期结束，补课开始，她们这些准高三们也要回归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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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的第一天，短暂得鬼哭狼嚎过后，众生都迅速地进入角色，为即将到来的高三生活做准备了。
而经过这一礼拜的时间，期末成绩也终于出来了。
对于刚经历过高考的学校来说，它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搞什么各式榜单了，只是为表重视，学校领导还是抽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在大礼堂为他们做了个表彰大会。
这次的成绩，在于思缈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这次的成绩终于挤进了年级段前一百名，不过不是她以为的八九十名，而是直接冲进了班级前十、年级段前六十。
要知道这次考试可是全市的各大高校统一联考啊！
在她们学校，能进前五十名的基本上已经算是一脚踏进重本大学了。
得知名次的那一刻，于思缈没能绷住表情，跟同样考得不错的好友抱在一起兴奋地欢呼起来。
葛艺洋正站在一边等人收拾好一起去大礼堂，听见于思缈她们的欢呼，朝这边瞥来一眼，扯了下嘴角，对已经收拾好的同伴嘲讽道：“无语了。不就是一次考试吗？至于这么兴奋？\"
“搞得跟高考一样，真是丢死人了。”
同伴：“……”
于思缈几人：“……”
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已经发下来了，她们都知道葛艺洋这次没发挥好，排名大幅下降甚至差点就跌出前一百了。
“好了好了。”同行的女生很是尴尬地看了于思缈她们一眼，“我收拾好了，走吧。”
葛艺洋离开的时候，于思缈和她的视线对上。
看到她的不屑，于思缈的瞳孔猛地一缩，正要张嘴骂人，葛艺洋就已经被同伴拉着出了教室后门，消失在她们的眼前。
“……”
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浇灭了兴奋，于思缈三人安静了许久，才在班委的催促下从教室离开去往大礼堂。
走出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向来好脾气的秦婉婉还是没能忍住，气愤道：“这葛艺洋神经病啊？我们招她惹她了啊真的是……”
“对啊！”叶蕾也有些生气，“这人也是真的奇葩！我们考得好还不能开心了是吧？她这么能怎么不考第一名啊？服了！”
“算了。”
沉默了半天的于思缈终于开口，“她就这样。你要是一直比她好，她也许还不会这样。像我们平时都排在她后面，这次突然上来了，她会这样也正常。”
“缈缈！”
“那也不能这样讲话吧！”
两人都被她这看似公正的话搞得有些气急，但是于思缈仍旧很冷静。
“她这个人你们可能还不怎么了解，但是跟她同桌了这么久我也差不多了解了一点。”于思缈顿了顿，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才能比较客观。
“葛艺洋其实读书读的——”她对着两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点不正常了。她每天要是不跟人比比，就浑身难受得紧。”
“所以还是算了吧。跟一个病人较什么劲呢？”
“……”
“……”
“怎么了？”于思缈眨了眨眼，无辜道，“我没说错啊。”
“噗嗤”“噗嗤”两声笑声先后响起。
秦婉婉笑得身子发软倚在她的身上说不出话来，叶蕾也撑着于思缈的肩膀笑个不停。
“缈缈我今天才发现，你这嘴是真的损，也是真的毒！哈哈……”
“哪有？”
于思缈很是认真地反驳，手下意识地托着秦婉婉的后背防止她跌倒，“我这是完全不带任何个人色彩的在发表观点，哪有刻意贬低他人？”
“哈哈哈……”
“你开心就好哈哈哈……”
三个女生嘻嘻哈哈地顺着人群在前面走，被堵在后面的几个男生则插着裤兜慢悠悠地跟。
“真没看出来，于思缈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背后说话竟然是这个样子。”不经意间听完了全过程的叶翔咂了咂嘴，有些感慨。
薛源扫了他一眼，抬手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一旁的沈琅闻言就有些不赞同了，“老叶你这样讲就不对了。你忘记之前葛艺洋说的是什么话了吗？她这么说才是真的让人大跌眼镜好吗！”
叶翔沉默着没说话。
要知道葛艺洋和于思缈这一对同桌，在班里都是如出一辙的安静寡言。
前者成绩稍好基本班级前十，除了问问题收发作业，基本很少见她浪费时间跟人聊天；后者虽然成绩稍次，但班二十还是有的，除了跟几个人关系比较好外，也不怎么跟其他人讲话。
总而言之，两人都属于那种看起来就很乖巧老实的女生。
可谁能想得到……
叶翔虽然也觉得葛艺洋讲话难听，但同样觉得于思缈过分了。而沈琅则坚持于思缈没做错，是葛艺洋欺人在先，还不允许人家在背后口嗨一下吗？
最后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就找上旁边作壁上观的薛源、路嘉年和丁泽明，要他们几个评评理。
围观了全程的吃瓜群众薛源耸耸肩，表示这事与我无关、我不管、也不知道。
丁泽明则向他们投来冷冷的一瞥，对他俩的行为表示无语。
“无不无聊？”丁泽明轻嗤一声。
“不无聊！”
“……跟你真是没话讲！嘉年！你来说说看！”
“……”
路嘉年翻了个白眼，表情一言难尽，“你们争这个有意思吗？”
看着面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他一脸真诚地发问。
“当然有！”
“特别有！”
“……”
一旁看戏的薛源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搐了，还是没能忍住，于是他只好握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咳嗽一声。
至于丁泽明——
他直接把头扭开，懒得再看这两个幼稚鬼。
“行吧。”路嘉年无奈地摊手，“可是你们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就这种背后讨论人家，甚至还说人坏话的行为——很low吗？”
两人：“……”
薛源实在忍不住了。
他把手搭在丁泽明的肩上，开始不住地咳嗽。男生嫌弃的皱起眉头，动了动肩膀想把他甩掉，却被薛源一把按住。
“别动哈哈哈……”薛源倚着他，“让我靠一下哈哈。”
丁泽明眉头拧得更紧，他低咒一声，最后还是满脸不耐的随薛源去了。
“就这么跟你们讲吧。”路嘉年挑了挑眉，“如果不是葛艺洋先挑起的战争，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所以一定要我来讲的话，于思缈没有问题。”
路嘉年突然停顿了下，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然后他才凉凉的补充道：“因为如果是我，我会做得比她更过分。”
两人：“……”
“还有问题吗？”路嘉年看着两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两人：“……”默契地同时摇了摇头。
“那这事就算过了。”路嘉年移开视线，“以后都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