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恶果》第十一章第二节
《失忆的恶果》第十一章 闪灯之约 第二节
灯光下,床上的人慵懒地翻了一个身,睁开朦胧的睡眼。我看清了,是许米雪。只见她睁开眼,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怒不可遏,想大声训斥她,掀起被子让她走人。可是转念又一想,不能这样,已是凌晨两点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人们会怎么想?
连忙关闭卧室的灯,再打开卫生间的灯,这样屋里会有一点光亮,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压低嗓音呵斥道。
“睡不着,想和你聊天。一推房门就开了,可你不在。”她的笑容里有种窥破别人秘密的味道。
这是我的又一个疏忽。五六天没见到蒋稚雅,今晚看到闪灯之约,急于外出,而没有把房门锁死,以致许米雪偷偷溜了进来。她好像知道了我的秘密,才会笑得如此神秘。
“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知道,我会有麻烦的。”
许米雪没有起床的意思,脸上依旧是那种令我胆战心惊的笑容。
“我不说,谁会知道?你先说说,深更半夜去了哪里?哼——”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奚落似的声响。“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幽会去了?”
她赖在床上,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整天闷在这里,我想利用晚上出去透透气。”我清楚我的这个借口很荒唐,可是又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出去透气?让人大跌眼镜,哪有深更半夜出去透气的?上午看你就不正常,听见汽车声,就神不守舍,急忙来到窗前,难道我不知道?汽车开走后你又垂头丧气,郁郁寡欢。你心中一定有事。”
我不知如何回答,怎么说都理屈词穷。黑灯瞎火的,再加上寒冷异常,是个人便能猜到其中必有隐情。
“那你说,我去干什么了?”我决定把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踢给许米雪。
“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有下面那栋别墅。怎么样,说得可对?”
“何以见得?”
“来到你的房间,见屋里没人,而窗户却是开着。我往下看,下面那栋别墅一扇窗户一直亮着灯光。在你回来之前,灯光灭了。我怕冷,合上窗户躺到你的床上。不久你回来了。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她分析的合乎逻辑,我不能再狡辩,否则只能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奈之下,只能探探她的口气,要是想以此要挟我,条件不是很苛刻的话,我准备答应。倘若超过底线,再虚与委蛇,拖延中想对策。
“那你准备怎么办?”
“是谁让我来的,你心里清楚。只要满足我的条件,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当然,我来的目的是帮助你恢复记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你可能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吗?”
她看着我,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此刻露出媚相——怎么说哪,是那种很具有诱惑力的媚相,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朵——不,更像一条吐着红芯子的美女蛇,令我心跳加速。
见我没有任何表示,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慢慢伸直又蜷曲,犹如一条柔若无骨的白蛇。卫生间里透过的灯光虽说不是很亮,还是能看清是一条一丝未挂的裸腿,又白又嫩,优美浑圆,娇润如玉。
我后退一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目睹女人的裸腿,倘若不克制的话,很可能会做出傻事。即便如此,血管里的血液还是像湍急的溪流,在身躯里快速流淌,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仿佛要决堤而出似的。
“你说,另外一个目的是什么?”
“要你娶我,当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这样,你的秘密才会成为我们俩共同的秘密,我才不会说出去。”
说心里话,许米雪不是一般的漂亮,她的容颜,和那些靠容貌吸引观众眼球的影视明星相比毫不逊色,但凡是个男人只要看上一眼,都会生出奢望的遐想。我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然会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她缺少一种高雅的气质,是那种空有其表,而缺失内涵的粗俗女人。
“娶你?你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吗?”
“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有办法帮你离开这里。失去的一些还会回来,你信吗?”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有命案在身,不知哪一天东窗事发,失去的不但回不来,就连我的身体也会失去自由。然而主要原因是,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会考虑。”我说这话不知她信不信,连我自己都难以确定,因为我的构想还是纸上谈兵。
“时机成熟?我不知你在想些什么,现在你就像放在案板上的鱼肉······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就是这意思,你像放在案板上的鱼肉,就等把你剁成肉酱。要是没有人帮助你,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所以······”她卖了一个关子,用勾魂似的眼睛凝视我。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来的时候有人承诺我,要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事办好,会送我这么大一栋别墅。”她伸开双臂,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不过,我不想受制于人,想通过自己······直说吧,通过自己的本事得到更大的别墅。你听明白没有?”
她连说带比划,我终于弄明白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撇开她幕后的主人,和我单独合作,以谋求利益的最大化。这个女人有点人不知足蛇吞象,没有按主人的指令办事,却想与我私下交易。女人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弱点便暴露无遗。
我该怎么应对?不如顺水推舟,既不惹怒她,又让她感到我已答应她提出的条件,再套取她的计划。顺着这条线延伸,便会知道这个圈套是如何筹划的。
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圈套是怎么套在我头上的——断魂崖一案,是整个圈套的起始点,只有把该案搞个一清二楚,我就有可能卸掉套在我头上的枷锁。
“听你的意思,知道很多我所不知的内情,是吧?”
“什么内情?”出乎意料,她一脸迷茫。
“断魂崖死了一个女人,你知道吗?”
听我这么一说,她忽然皱起眉毛,一副回忆的模样。
“断魂崖死了一个女人?没有听说呀。”
我错愕万状,已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就在一个小时前,蒋稚雅亲口对我说这件事好像是子虚乌有。然而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件事不是子虚乌有,而是确有其事。这是怎么回事?两位素未谋面的女人,口径竟然高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