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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恶果》第七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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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的恶果》第七章 禁锢之地 第三节

    我正在梦中,忽然被一种巨大的声音惊醒。睁开眼一看,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望望窗外,夜幕早已降临。听声音好像有人在放音乐,是那种节奏感很强的打击乐。

    我从床上坐起,头还是晕得厉害。打开门,音乐声是从一楼客厅传来的。勉强走到楼梯口,看见一个陌生人正随着音乐在跳舞。

    这个人长得很奇怪,头很大,还有点秃顶。他正随着音乐跳一种很怪异的舞蹈,不停地扭臀摇头摆动手臂。我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和他是什么关系,不知所措地站在楼梯口。他抬头看见了我,连忙关掉音响。

    “我是你的保健医生,”他嗓门很大地对我说,“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你的健康。”他向我招手,让我下去。

    我胃里很难受,头又晕得厉害,便摇了摇头。

    “我叫刘顺发,你就叫我刘医生,或刘哥都行。我住在一楼。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他的嗓门太大了,说话时的表情有几分做作,使我心生厌恶——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嗓门最大的医生。恍恍惚惚记得以前去医院看病,医生说话声都很小很柔和,没有听过像喊贼一样的医生。

    话又说回来,我是病人,他是医生,怎能在病人家里播放如此吵闹的音乐?简直是噪音!

    我压住心头涌起的不满,四下张望。他像是明白了我的用意,连连摆手。

    “他们工作忙,都走了,留下我照顾你。”

    可能是听见说话声,吴妈从厨房出来,向我扬扬手。

    “我给你做了醒酒汤,你下来喝一点吧。”见我站着没动,她又说,“那我给你端楼上去。”

    她这么一说,我顿觉腹内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有一股酸酸的液体冲进喉咙里。我自知情况不妙,急匆匆回到房间里。当我在卫生间呕吐时,听到吴妈进房的声音。

    “怎么说才好呢?”是吴妈在说话。“酒这东西适可而止,喝多了不但对身体不好,还会出洋相。你知道吗?是你表哥几个人把你抬回房间的。”

    我一阵惶恐,不知在醉酒的情况下出了什么洋相,或者说了什么有失体面的话。

    “吴妈,我这人有个毛病,喝醉了爱胡言乱语。没有说······”我感到脸上发热,心跳加速,没有说下去。

    “那倒没有。”她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似的。“光说大伯找你如何辛苦,如何如何对你好。你要知道,你叔叔和婶子对你也很关心,只是他俩运气不好······不,只是你没看到。”

    出了卫生间,看到吴妈端来的是醒酒用的酸梅汤。可能是在我呕吐时没有听清楚,吴妈好像说叔叔和婶子的运气不好。如果她真是这样说的,我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运气不好?”我有点多舌。

    “不,我是想说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说这话时,我明显感觉一丝警觉从吴妈的脸上一闪而过。“你先把汤喝了,醒醒酒。等会儿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那个医生······”我很想知道,刘医生是谁请来的。

    “是你大伯请来的。他一来就开音响,我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不知何由,她忽然压低了嗓音。“你可要多一个心眼,有些医生并不会治病,只不过是拿眼睛来骗人的。”

    我不解地摇摇头,医生怎么不会治病,怎么会拿眼睛来骗人呢?忽然间我觉得有点好笑,吴妈到底上了点年纪,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合逻辑的话?只是到最后我才明白,吴妈的话很具有艺术性。

    今天大意了,不知不觉就喝高了。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能发生,因为醉酒之后会出现一段记忆上的空白,就像看电影时胶片忽然断了,所以人们形象的把这称之为“断片”。

    可怕就出现在“断片”期间,你不知道“断片”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人窥出端倪,那我就可能大祸临头,特别是我这种有“案底”的人。

    吴妈说我醉酒后说了一些感激大伯的话。仅仅如此,也非常不合时宜,因为还有叔叔、婶子和表妹等人,他们听到会不舒服,毕竟都是我的亲人。可是叔叔一家人在餐桌上的表现,让我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叔叔和婶子至始至终都是一副不甚欢喜的模样,没有劫后余生亲人再度重逢时那种欢乐,倒像是我的归来让他们有几分不悦。特别是表妹,她的喜悦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

    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理清了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叔叔叫耿精忠。他的妻子,也就是我婶子叫艾吕雅,他们的女儿、我的表妹叫耿若曦。最关心我的大伯叫许强伟。我的表哥好像是叫奇岚,至于他姓什么,我至今还不知道。姑姑叫耿盈燕。

    然而还有令我困惑之处,姑姑怎么孤身一人,她丈夫是谁,难道她没有子女吗?或许是刚见面,时间长了,这些困惑我的地方会一一解开。不过从今天见面的情况来看,大伯和姑姑的关系很是亲密,大伯说话时总是看着姑姑,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在我眼里,大伯和表哥奇岚,还有姑姑,这三人更像是一家人。

    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没有搞明白,大伯自称是我的亲大伯,可他怎么姓许,不姓耿呢?难道说是我失忆了,忘记了其中的缘由?

    醉酒后我睡了一个下午,导致我晚上没有一点睡意,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有种想找人聊天的感觉。可是已是深夜,家人都走了,楼下只有吴妈和那个让我厌恶的刘医生。

    大伯真是对我太好了,然而我不知道他怎么找来这么一位医生来照顾我,不懂礼节尚且不说,怎么还嗓门奇大无比。要是说他是街上打把势卖艺的“假郎中”,我倒有几分相信,说他是货真价实的医生,说到天边我也不信。不过他是大伯请来的,我想不会有问题。

    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不久又传来狗的叫声。夜已经很深了,是什么人会在此刻来到这个荒僻的山谷呢?我站在窗前,向着狗叫的方向望去。是南面,还是从那栋无人居住的别墅里传来的。

    夜幕下一百米之外的别墅中,依然是那扇窗户,亮起神秘的灯光。隔着窗帘,映出一个女人婀娜的身影。我马上被这个身影吸引了。这是一个神秘的女人,有着苗条的身材和瀑布一般的长发。她好像刚洗完头,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模样的东西。

    这是一个什么模样的女人,怎么会深更半夜回来呢?

    我的好奇心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不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根本停不下来。我并没有偷窥的嗜好,只是从记忆丧失到又开始萌芽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处于孤独之中,很想找一个伙伴,倾述自己的感触,慰藉孤独的灵魂。

    不是有家人嘛,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不错,他们是我的亲人,可是我总觉得和他们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帷幔,我无法融入他们的情感中,他们也难以走进我的内心,所以我一直处于孤独凄凉之中。

    映在窗帘上的女人放下了吹风机,随后看不见了。窗帘上出现不断变换的色彩,猜测是电视荧屏映出的。看到这一幕,我的头又开始痛了,那则协查通报似的新闻又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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