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孩子能有什么错呢？落年的父母又有什么错呢？
“你们在看什么小说啊，天天低着头”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你看这谢文东像郭柯宇不”
“什么啊哈哈哈”我拿起朋友的手机看了起来
“还给我，我还要看呢”
落年不解风情的说“看这什么玩意！这不就是小黄书”
“这谢文东跟郭柯宇多像啊”
落年听到郭柯宇倒开始对这本小说感兴趣了
这简直是开启了潘多拉的盒子
她内心想着他难道是这样的？他喜欢的是这样的生活方式？怪不得他身边那么多小弟。
快到郭柯宇的生日了，她问刘亚赫郭柯宇喜欢什么。她去买来送给他。
刘亚嚇小声的说“你送他一个吻”
落年对待这个词有些陌生
“吻？”
“就是你亲他一下”
落年吃惊的说“发什么神经呢！”心想
（我连我爸妈都没亲过，你让我亲他！）
刘亚赫却说了句“他说的啊！他想要你亲他啊”
“不行！换个别的！你问他要什么我给他买”
“他说他就要你亲他，你就亲下啦”
“不行”
“你让他开心开心啦！大家都想让他开心的，他都没有笑过”
落年心里泛起了为难
刘亚赫在旁边替落年拿定了主意
“就这样说定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家都在广场上等着。好像在等待什么重大的表演似的。
广场上围了一大群人
落年像是鸭子一样被赶上了船
她本想着他们能忘了这件事放她一马
奈何刚一下k就被刘亚赫堵了去路
“不是说好给他惊喜，快走”
“可我真的不行啊”
“你就给他吧，生日的呀，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一脸期待的样子
她浑身不自在的去了
大家在旁边鼓动着她
刘亚赫在旁边咋呼着“亲一个亲一个”
郭柯宇站在那里
她不想再听他们咋呼了，太丢人了。她心里一定，牙齿咬着嘴唇内侧。她快步走上去，越近越不敢看郭柯宇的脸，她到了郭柯宇面前，真的下不去口！迅速侧了脸颊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红着脸面无表情的说
“祝你生日快乐”
转身就走了
好吧！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郭柯宇当时像姑娘一样，僵硬的站在那里，双手握紧。也红了脸。
刘亚赫对落年说郭柯宇很开心，可是他要的是初吻，你怎么亲他脸颊。落年心里不开心，但没说出来。
郭柯宇每次在家躺着玩游戏机，他哥哥都会出来一把抢了他的游戏机。
他每次生气的去抢，却每次都被哥哥像扔娃娃一样轻松的将自己扔到沙发上。
他哭着，但是没有用。而且这种事对他来说也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日，一切都变了
他没想到昔日打闹的哥哥，突然选择了离开。而且是用最残忍的方法。
他起初只是面无表情，随后表情呆滞，再随后世界好像突然开始打起了雷。但这场雨始终压抑着下不出来。
他想起了一切不好的事情，他觉得充满了不公平和疑惑。
在x年前，他那时候很小，他几乎是一个人在上海长大的。因为父母都常年不在身旁，自己又不太爱说话，总是阴沉沉的。就算是受了欺负也不喜说一句话。众人有什么节目让他笑一笑，也总是笑得很差强人意。导致很多人都当他是空气，像超市的方便面，谁去都能捏一下，解解压。
那天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只不过因为一些小事让那天不那么平淡了。他和同学起了冲突，老师二话不说就扯着他的耳朵，当时他只感觉耳朵火热，随后才发现是耳朵叉了。可是他竟然也没吱一声…后来耳朵流了脓，才被发现。
父母也知道了此事。
他的父亲常年在外奔波，对家事一向看的很小。认为事业上的事才应该认真的去对待。
他在上海认识很多有名望的人，那些人告诉他自己的孩子在哪里，他就也将郭柯宇送去了那里。他认为这样做是权威的，郭柯宇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
按理说小孩子都应该由父母的爱灌养长大的。可是郭柯宇却几乎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自己的父亲。他只记得他去学的那一天是由父母一起送去的，自此以后就只有母亲来看望自己，次数还是少得可怜。他对母亲是有印象的，对父亲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更别提有什么爱的灌养了。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像个提款机。或者是机器猫那样神奇的东西。
他的母亲是一个小学文化的女人。有着乡下女人的淳朴和蠢气。她脾气很好，几乎没有生过气，就算生气了也只是会拿着卡出去买一些打折扣的东西回家。然后很高兴的对孩子展示自己的收获。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因为儿子都特别喜欢吃鸡腿肉，那次超市打折扣，他的母亲就高兴的把剩下的鸡腿都带回了家。结果全家人都笑话她———黑心眼。她只是小时候过惯了没钱的生活，蠢的忘了鸡腿吃不完是会坏的。
郭柯宇的父亲和母亲商量几分钟后，就达成一致共识———带他回老家抚养。
回到家以后的郭柯宇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他拘谨的站在140多平方的家里，看着家里的装潢——是典型的户型。
他的爸爸照常送他们去到一个地方之后就不见了。至于他去了哪里，郭柯宇也不在乎。
突然大门的门打开了。一个男孩出现在门口。男孩呆呆的看着这对母子。他又看着郭柯宇，打量了一眼，便冷漠的进了屋。
郭柯宇傻傻的站在那里。他妈妈告诉他那是他哥哥。
他很好奇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哥哥
可是他并没有问自己的母亲。
他很想跟哥哥一起玩，可是这个哥哥从来都没对他笑过，而且总是嫌弃的看他，还带着恨意。
他总是抢他的东西，不论是吃的还是喝的还是玩的。这让他很落寞和不解。
最让他伤心的是自己的母亲总是向着他却不向着自己。
那日哥哥说着他不喜欢的词条，说他是私生子、说妈妈是小三。
他有些疑惑，但又有些熟悉这些词条。他还听到一些其他人也会说这些词条。
随着年龄增长，他慢慢懂了深层的含义。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向着哥哥而不向着自己。为什么哥哥讨厌自己。为什么有人会瞎说八道。
这对他来说是无比的羞耻的。
他讨厌有人瞎说八道，也不理解有些人的想法。
有些人可会造谣言了———有时完全是无中生有，有时把一分真事说成十分的——以便显得他们特别聪明，并不愚傻和不做事。他们像一些小鱼儿，闲着的时候就会把嘴皮放在水皮上———嘟嘟嘟嘟嘟……吐出几个完全没用的泡泡。自己还觉得很得意。
他后来知道父亲是有妻子的。后来才认识妈妈，才有了自己。可是这也不是他的错。他不懂哥哥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郭柯宇父亲这次不需要出差，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总是害怕父亲，他也不叫他爸爸。他的父亲还对母亲苦恼地说这孩子是不是得了失语症。他的父亲那日喝醉了酒，发了疯似的在家找他，呼唤着他的乳名，过分的热情吓得他躲进了柜子里。他一遇到害怕的事情便会躲进柜子。他还会害怕父亲喝醉酒大声的吼叫。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爸爸，他对他很陌生。
他的父亲总想讨好他，给他买很多玩具。
他的哥哥就总是抢他的，也不玩自己的。他的父亲就总是训斥哥哥。
按理说孔融让梨是中国美德，可是在这个家庭的环境里却是不怎么适用的。但他的爸爸又是个封建的思想，所以总是忽略人的个体性。这个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通病。导致这个家里每天都是鸡飞蛋打的。各有各的脾气，各有各的主张。
没有一日二兄弟是不打架的。没有一日父亲是不大吼大叫的。
迎来安宁的日子是他的哥哥去了大学以后。整个家都是他的天下了。再也没有人和他争抢，也没有人大呼小叫的了。
除了他的哥哥放假回家后。二人还是你争我抢的。但是奇妙的是争抢之中二人却少了那么些的恨意，反而多了些难以言说的亲情。
郭柯宇被哥哥扔在沙发上，本来很生气，但他看到哥哥露出了笑容，却突然不那么生气了。
郭达宇看到弟弟蠢蠢的小小的稚嫩的脸庞倔强的样子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他竟感觉自己的弟弟可爱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哥哥谈了恋爱。但自己并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他只是偷偷地听到哥哥跟女孩子打电话。
强大的会保护弱小的。看见弱小的便会觉得可爱。
郭宇达出了奇的突然喊着郭柯宇的名字要跟郭柯宇谈话。
郭柯宇吓的不行，还以为哥哥要打自己。谁知道这次真的是谈话。特别平静的谈话。只是内容他听不懂。
“以后没人跟你抢东西了”郭宇达顿了顿，扭身看着他。
“你该长大了，要有男子汉气概，不要总是这样啦”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第一次这样抚摸郭柯宇。导致郭柯宇吓的眼睛眨了一下。郭柯宇听不懂他说的话，疑惑地说
“你要去哪里”
“去上学”郭宇达笑了笑，拿起书包
郭柯宇看见一些针头针剂，在他的书包里，他也不懂那个是什么。
他看着哥哥背起了书包，拿着东西走出了家门。
这一幕，他一直想到现在———（十年后的今天，也可能是一辈子）
这一天他听见爸妈哭泣的声音，和仓促的脚步。他被带到了一个墓地。他来到了西安。他听见爸妈哭着喊着郭达宇。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
很凄凉，很冷。
这一路他都迷迷糊糊的。
他们来到哥哥住的地方。里面都是酒瓶。空空的酒瓶。
他的爸爸放声痛哭
回到家后他的爸爸在郭达宇的房间呆了很久很久
他突然意识到哥哥离开了他们。那些酒瓶是哥哥喝的；那个墓是哥哥的；那日哥哥的谈话是在跟自己告别；那个针剂是用来带他离开的工具；他站在客厅起初只是面无表情，随后表情呆滞，再随后世界好像突然开始打起了雷散起了雾。但这场雨始终压抑着下不出来。
他崩溃了，他突然感觉一切都是迷宫一般，他什么也看不清，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他发现爸爸也开始变了。什么都变了。
除了落年。他看见落年就觉得安心。
他一直感觉落年是个天使，他还认为这一定是哥哥送来的。他把自己埋在哥哥的阴影里一直走不出来，以至于让落年也铺盖上了阴影。
他开始喝酒、抽烟、混老大、看一些不好的电影，学一些不该学的东西，模仿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对待落年的方式也改变了。
他把学来的旁门左道用在落年的生活里。
他还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伤害自己和伤害落年。
落年的生活和心灵从此因他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有些伤害就是这样子的。它会随着人所经历的事情而使人做出反应，显现现象。随之改变每个人。
这一切都是无意无心的。
是悲剧的。
也是救赎
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在广场上玩，这个广场是圆形的，周围都是家属楼。他拉落年进了家属楼，在家属楼一楼里，拿走了她的初吻。
郭柯宇看着她，手放在墙壁上
“你干什么”
“你吃我豆腐”
“我吃你什么豆腐了”
他低下头亲了上去
“你吃什么了？”
她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得整个人都瘫软了，差点摔倒在地。
“我没吃什么，就吃了个棒棒糖…你别这样”
“你怎么全身没劲？”
落年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很紧张，出汗，不舒服，害怕。
她看着对面的墙壁。
他看着她娇小的样子，心头一阵涟漪，让他又向她吻了上去。
她一直睁着眼睛
郭柯宇拉着她进了商店。商店里面有一个老板用来午休的小单人床。
他们坐在上面，郭柯宇将头放在落年的大腿上。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没有人管我”
落年听到后，心头起了怜爱。将手放在他的耳朵上。她感觉到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对此深感同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一遍遍轻抚着他的脸颊。他坐起身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头部放在她的胸前，像个孩子一样寻求安慰。
“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他一遍遍说着这句话
她轻声应答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知了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闷热的天气，让人烦躁。
郭柯宇约落年去水吧
落年每次出门都会带钱，她总害怕去那种鬼地方如果钱不够的话，不让出来怎么办。她并没见过郭柯宇有过付钱的情况，她可不想都被扣在那里。
她去了之后有三四个男生，坐在水吧房间里。郭柯宇示意他们出去，其中一个男孩———陈兴。他并不想出去。他一直在逗他们所有人笑。
落年浑身不自在的看着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了，在家不开心出来也不开心了。呆的越久她越想回家。
郭柯宇好像一直不开心，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泪眼婆娑的，像极了受伤的狗。他好像需要她永远抱在怀里才会满足开心一样。可是这样炎热的天气，她真的很不理解，也很烦他紧紧地贴着自己。但她又没办法，她一看见他那个样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紧紧贴着落年。落年手托下巴无奈的度过了一整个下午。她听着他们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题和词汇。
走的时候，落年付了账后郭柯宇突然拉住了她。
陈兴立马跑过来对郭柯宇说
“怎么了，不回家吗？走吧回家吧。”
郭柯宇无奈的看着陈兴，他还想亲她呢！他不走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可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可是他怎么也赶不走陈兴。他只好跟陈兴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后，落年照着镜子。她像看什么丑恶的东西一样看着镜子，她讨厌极了。她不喜欢这么紧的短袖，也不喜欢自己的身材。
她突然生气地对妈妈说
“妈，以后不要给我买这么紧的衣服！”
她的妈妈在厨房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心想：这孩子是怎么了
落年上厕所却看见血，她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还有些开心，她喊着妈妈
她的妈妈从厨房跑来说道
“你是来大姨妈了吧！给！把这个放在内裤上！”
她的妈妈拿来一个棉花做的纸片。她看着妈妈的动作，学模作样的贴在了衣服上。
落年还等着妈妈能告诉她这一切怎么回事，可是她什么都没等到。
妈妈带她去买了花裙子，她开心的穿着蹦跳着。
落年的爸爸是个警察，也是个非常严厉的父亲。他很喜欢落年，落年从小就很懂事聪明和机灵，跟谁都玩的特别好。就算是大人，她也知道怎么聊天。街坊邻居不论是谁看见落年都要夸上几句，扬言要把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孩子换。每次妈妈都说给多少都不换。
可是随着年纪的变化，落年越来越奇怪了。她反而不喜欢说话了，也不喜欢跟爸爸妈妈接近了。她还有些坏毛病。会不吱声的拿家里的钱，做错了事不敢承认，穿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观点，带一些乱七八糟的首饰。
落年慢慢的什么都很优秀，不论成绩还是其他的兴趣爱好，她几乎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落年学过钢琴学过画画学过舞蹈。她最喜欢舞蹈。落年学了拉丁舞之后，老师要让落年去参加比赛，可是落年不想去。她的爸爸妈妈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她总之就是不想去。他的爸爸慢慢的对落年恨铁不成钢。
他的爸爸还并不知道落年为什么会拿家里的钱，也不知道落年到底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也不知道她正在经历什么。
落年并不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男生，只是同情他。
落年发育的比较好。这让父母非常担心她。她的妈妈说落年要穿宽松的衣服。他们不知道落年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这孩子不正常。他为了保护她，天天去接她。几乎寸步不移。他要知道这孩子每天都干什么。还总是对落年说，总不能跟你一起上学吧！
他们总是采取独断独行的方式，打骂的方式。
这使家庭关系越来越和自己的期望的背道而驰。
落年显然不喜欢父母这样的监视。总是与父母躲猫猫，父母去接她，她就偷跑。因为这些问题，他们对落年大打出手。每次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再去哄她。带她吃好吃的，给她买衣服和鞋子。她也从来不记仇，总是哭了就笑，特别好哄。她的父母总说她没心没肺，开心就笑，疼了就哭。哪怕是上一秒还生气，下一秒就能笑出来。父母看着她天真的笑容，盼望着落年长大，能够让自己省一些心。
我想如果一开始，在她第一来姨妈的时候，或者再早一些就告诉她。爸爸妈妈的话可以听，其他的话不要听。要与男孩子保持一定距离，女孩子自尊自爱是有更深层的意思，如果男孩子亲她一定要问父母，要告诉父母，这样可不可以。要保护自己。而不是让她还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自己承受这些。以至于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以至于让她一生都在治愈自己该死的童年。
父母的独断专行不小心害了落年，可是谁不是第一次当父母呢。他们已经做的很棒了。他们只是没有防止坏人。他们也没想到，学校也会有坏人。他们以为孩子们都跟落年一般天真的可爱。他们忘了如果大人都如此喜欢落年，那么其他人呢。他们忘了男孩子跟女生的心理差异。男孩子看到如此可爱的人儿，他们本能是想带回家的。落年的父母没有想到这些。没有想到需要防备孩子。
落年是个合格的父母，只是其他人的父母，落年的父母并没有想到防备。
孩子能有什么错呢？可是落年的父母又有什么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