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单骑战千军

    第二章

    武都城外，哈儿萨将近一万先锋铁骑已经列阵完毕。二十多个百人队分散在武都城西五里处。再往远处看，则是哈尔萨的步兵方阵。就在这时却见一骑，手持大刀奔至城下五百步处，嘴里乌拉拉的叫嚣着，手中大刀不停挥舞模样甚是嚣张。

    “楼上的听着，我乃哈尔萨族先锋大将万夫长，苏卡不列！够胆的下来跟我一战！”虽说苏卡不列嘴里说着别扭的汉话，手中大刀却是舞的虎虎生风。

    武都城上，太守赵忠看到此情形不禁放声大笑。一个鞑子，也敢叫嚣我北凉武士？看到这里众人纷纷请战。说实话能在凉州这地界当兵的哪个没有点真本事？这鞑子如此嚣张，不打一顿这种人迟早要被惯坏。这货难道不知老唐王三征大夏，仅凭西凉八万将士便让其铩羽而归，劳民伤财？为何？凉人勇，逢战无惧者，战阵之上更是如疯似魔。大夏三军，唯北凉勇。靠着这股子悍勇，凉人在周边几个国家中也是名声四起。谁不知道凉州人没一个怕死的。所以虽然大夏国四周都是强敌，却也不曾惧过谁。因此老夏王曾言，北凉军不灭，我大夏永固。老唐王第三次东征时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曾经三十万大军包围凉军主力三月有余。然赵晓在最后一雨夜率领五万北凉军夜袭敌营，五万北凉铁骑着瘦的没膘的战马，提着长枪拼命冲锋，都嗷嗷叫着没一个后退的，一直杀到王旗之下。吓的老唐王仓皇而逃。北凉军乘胜追击三百里，三十万大军仅剩万余人随老唐王逃回国都。五万北凉主力仅剩两万余人，然而他们杀敌八万余人，十八万人被俘，一个人看管着成百上千的俘虏愣是没人反抗。其余唐军不是溃逃回唐，便是在逃命途中殒命。此战过后老唐王再无心东征，国力大衰。每每雨夜老唐王便躺在床榻手指东方“西凉！西凉！”只能徒劳发出感叹。

    “方燃，你下去把那个鞑子的脑袋取下来，老子今晚喝酒少个杯子！”赵忠有意培养这个军中靠着军功杀上来的小将，看对面那人明显只是一身蛮力的家伙，便令军中这个新晋小将下去迎战。

    本来二流子一样站在后面的赵晟见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叔，我去！”

    赵忠看着这刚回来的小三子，很是不愿放他出城一战。毕竟刚回来，还没说两句，万一出个事那可如何是好。虽然这小子从小皮糙肉厚，但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晟儿，你这刚回来，奔波数日还未休息好，况且这家伙一看就没啥本事，要不下次？”赵忠深怕这小子牛脾气上来，也是小心说道。

    赵晟心里却是有自己的打算，这次先锋必须拿下。于是难得认真一次，双眼盯着赵忠说道“请将军允我出城一战，不克，请斩某头！”众人也是没料到，这刚回来的三世子竟是直接立了军令状。赵忠则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刚烈。随后立马说道“打不过回来也不斩你头，赏你一顿毒打让你知道社会的险恶是必须的！去吧去吧，小心点。”

    没过片刻，便见城门大开，一白袍小将提着一杆画戟拔马冲出（这货换了身衣服！）。“三儿！小心！”赵忠只来得及说一句话。赵晟便已经快冲到敌将面前了。赵忠恐赵晟有失，急忙点齐三千军马准备迎接。

    对面那名哈尔萨猛将见冲出来一白面后生举着大刀哈哈大笑。明显是看不起对方，眼看对方马上就要冲到他面前五步了，他才举刀格挡。二马错过不过一瞬。却无兵器碰撞的声响。而那白袍小将却在二马错过之后立马而起，一声大喝“吾乃北凉太守赵晓之子赵晟赵子云是也，尔等何人胆敢与我一战！”这时敌将头颅方才落地。

    看到此处，武都城楼上一片叫好之声。哈尔萨军阵中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活见了鬼，苏卡不列一个回合便被斩与马下？赵忠也是没想到以前的小痞子现在这么生猛。

    赵晟不曾着甲，骑得也是一匹瘦马，看上去也不是很健壮，然就是这么一个样貌普通的小子吓得现在对面鸦雀无声。要知道这第一个冲上来单挑的人不是别人，他是哈尔萨近几年崛起的万夫长苏卡不列。传言其有万夫不当之勇，气力大如虎豹。然一回合便被斩于马下，虽然有轻敌嫌疑，可对面小将没点本事那也不可能如此。一万先锋铁骑此刻都被惊到了，原因无他，苏卡不列在哈尔萨先锋军中那就是武神一般的存在。然而他们心中的神此刻却是被人一招斩于马下！安静！绝对的安静。一万哈尔萨人大气都不敢喘。太过生猛了，谁也不可能猛地接受这么个结果啊。

    哈尔萨此次领兵的是大单于的二弟忽而哈赤，此人在族中也算勇武卓绝。本想着趁偷袭能好好掠夺一次。没想到在小小龙息城被阻三日，每每想到那最后几个兵痞子到死都大笑着挥刀冲锋，他都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虽然最终把那几个该死的兵痞子斩杀干净，却也耗费了四千多兵马。拿下后忽而哈赤差点没把负责攻城的几个千夫长全斩了。现在又遇到这么个猛人，斩杀自己大将不费吹灰之力，要知道军中除了自己外没人是苏卡不列的对手。回过头忽而哈赤看向手下无一人敢应战竟然有一种无力之感，本来讨得这先锋之职的时候还挺开心，现在先是龙息城两万人打八百人打了三天，这刚到武都又折一大将，不由觉得此行仓促着实不利。正当忽而哈赤郁闷之时，哈尔萨军中却有一人正死死盯着对面的赵晟，越看越是愤怒，好似那怒火能够感染，引得忽而哈赤注意，回头一看，原来是单于次子他的亲侄子，北宫无极！那如饿狼般的眼睛闪烁着凶光怒火滔天都快显像了！眼见他就要冲上去拼命，忽而哈赤也是急了。这要是把二王子给折在此地，那回去大哥不把自己头给拧下来？赶忙拦住身后的北宫无极。

    “巴图带上你的人给我冲锋！拿下敌将赏羊一千！”忽而哈赤赶快下令让他手下千人将带着这一千骑兵冲上去。他可是知道这个小侄子。本事不大，心却比天高。要是死在这，他哥能给他脑袋拧下来。

    要不说哈尔萨就是纸老虎。单挑不过就群殴，再打不过就鸟飞兽散。自家万夫长刚死，没想着再战夺回一局，直接就让一个千人队冲了过来。不过这一千骑兵冲锋确实是气势汹汹，黑压压一片人一股脑冲来，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晟儿，快回来！”赵忠看到此时哈尔萨玩不起了，赶忙让赵晟回城。

    然而赵晟好似没有看到敌军冲锋，回头对着赵忠咧牙一笑。然后理都不理赵忠，拍了拍老黄说道“老黄待会看你了，今天咱俩头次露面，那要打出来咱们的威名。一会儿可不能怂。不过咱两要是在这里嗝儿屁了，到了下面我还给你找小母马。”老黄瞬间吓得马脸发白（噢本来就是白的）。赵晟却是满不在乎，给老黄顺了顺鬃毛，等到敌军靠近到三百步的时候赵晟举起长戟，两百步时赵晟大喝一声策马狂奔冲杀而去。

    赵忠看到这二愣子没有往回跑，却还直接冲了上去，吓得肝儿都颤了一下。本来以为他会往回跑，他都下令城头上弓弩手准备就绪，就等着他给人引过来之后一阵射杀呢，这下倒好，娘希匹自己跑人群里去了？随即立马下令开城门，让刚点齐的三千人马也杀将出去。

    人群中赵晟却是夹紧马腹，手持画戟左刺右劈。别看老黄马瘦的跟只有骨头似得，可是那时相当灵活，赵晟根本不用操纵马缰，拿着画戟一阵左挡右劈。在这一千人马中也是飞奔如流。说是面对一千人，其实接触面不大，赵晟又是冲的敌阵侧翼所以同时面对的最多也就七八个人。老黄犹如一道白色闪电跑的飞快，不给他们合围的机会。杀了一通之后，留下一地尸体后，有个百夫长抓到机会，组织人手冲上去，十几个人，拿着长矛终于给他堵住了，然后就是十几根长矛一起捅过去。前后左右都是长矛，老黄一个侧卧倒地，赵晟画戟一划“当当当”木质的长矛全部从矛头断裂。一拉老黄，拔地而起。赵晟见对方有合围的危险，起来后就是一句“风紧扯呼”撒腿就跑，顺手给那几个倒霉蛋来一戟。

    “麻蛋，不能让他跑了，射！给我射箭”眼看着小子又要溜走，那个百夫长取下弓箭就是一箭。“嗖~”听到后面风声，赵晟头一侧便躲了过去。然后扭身画戟一划，又是挡下七八只箭羽。“奶奶的，打不过玩阴的？”这下给赵晟惹毛了，刚才太危险了。不是老头子经常拿他当靶子练习他那三十步都射不到人的箭术，让他练得一身躲箭本事，他早没命了。说完赵晟直接拔马掉头杀将回去。刚才那个百夫长看到赵晟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没一下掉头就跑。这杀神盯上他了？要完犊子了。他立马停下了战马“你们几个去上！上！砍他！快去砍他！”说着急的都要拿弯刀砍亲兵了。然而身边的亲兵早就吓得不行了，别看这小子就一个人，冲进来都杀了三四十个兄弟了。谁挡着他谁死。那画戟碰着就伤，磕着就死。没看到刚才十几个兄弟眼看都要捅着他了，那家伙的战马突然倒地躲过一劫，站起来就给十几个兄弟砍倒了。全部是喉咙。十几个人脖子间鲜血狂飙。他们就站在几步之外。等他好不容易往东边跑了，大家还没松口气。这百夫长又拿箭射人家。乖乖，你射就是射了，还tm没射中，这不把人给引过来了吗？正在犹豫之间，赵晟已经杀将过来。几个亲兵刀还没举起来，这百夫长脑袋已经飞上天了，然后抬头看到不到一刻这杀神就冲出这千人大阵。几十号兄弟就这么没了。

    千军万马任我闯，

    一将突袭无人挡。

    策戟立马阵前笑，

    敢当天下好儿郎。

    杀穿敌阵无人可敌，血染征袍，笑看敌酋。赵晟此时简直就是杀神在世，明亮的眸子里面透露着丝丝的兴奋。然而这兴奋的眼神让哈尔萨士卒们看到宛如恶魔之眼一般。很多胆小的哈尔萨士卒都已经双腿打颤了。主要是这个杀神杀人太快了，基本上一个照面，人就没了，从来不给人机会。赵晟此时却是沉浸在杀人的快乐当中。老子跟着那老头修行了五年，自己这身本事有多少还不清楚，今日小试牛刀看来很不错呢，没亏自己被虐待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老黄却是心中腹诽不已，你他娘的爽了，没吓死本宝宝，我还是个孩子，何必呢？小母马从下山开始说了半年了，你他娘浪了半个凉州了也没见给我介绍个相好的。感觉背上赵晟无比风骚的持戟看着那刚刚杀穿敌阵，真想给他丫的摔下去算逑，让他装13。赵晟杀穿敌阵不过也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时方燃也带着三千兵马杀将过来。

    忽而哈赤却是心中腹诽。妈的，遇到硬茬子了啊这是。关键这时候武都郡守又带兵冲杀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决定便可能是几万大军的覆灭。要知道虽然哈尔萨全民皆兵足有二十万大军，可是这个三万精锐可全是青壮，那是单于本部的精锐啊。几番思绪下来，前面双方已经接战。本就被赵晟杀穿过一次的千人队在面对赵忠的三千铁骑之时已经是后继无力。还没等自家援军冲上来便已经溃散。

    这个时候忽而哈赤已经萌生退意，本来只是想来打秋风，没想到遇到硬茬子了。“全军，准备缓缓后退！”忽而哈赤刚下命令，北宫无极打马向前说道：“二叔不可！此时退兵，恐敌追也！”

    忽而哈赤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拔马向后退去。“蒙哥，领着你的人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