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怪癖
狭隘的房间之内，方师叔和林少轩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柜台里、蒲团内、床榻上、丹炉内、玉瓶中……
只要任何一个可以藏匿灵丹的地方，两人都没有放过，都检查了一遍。
甚至不仅仅是用肉眼检查，他们的神识也在不断的扫过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务求没有一丝的遗漏。
看着这严格的检查，陆北川心中止不住的庆幸。
幸好之前自己早就做了准备，将所有家当都留在了紫华殿那边。要不然还放在丹室这里，那可真就半点也藏不住，说都没地方去说了。
视线在一处处地方扫过，随着一处处地方被检查，很快方师叔和林少轩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丹炉旁边，用来盛放药渣的玉盒上。
见到此，陆北川的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因为这些药渣里面，就有他偷偷藏起来的筑基丹药渣。这次能否瞒天过海，就看此时了。
这里的药渣不少，都是陆北川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储备，过去他所炼上百炉的灵丹废渣，此时就都落到了这里。
所以药渣显得格外的多，满满当当的存了足足六个大玉盒，都装的很满，看起来很是杂乱。
因此，方师叔只是目光在药渣里面扫了一遍，神识确认其中并无灵丹之后，便就收了回去。
他虽是筑基修士，但此前从未炼过丹药，因此对于各种药理并不精通，所以眼前药渣在他看来与各种废药并无不同，根本不值得留恋。
不过过了他的一关，陆北川却是并无半点轻松，道理同上，因为这只是外行人，想骗过很简单，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一次真正的大戏，还得看能不能瞒过，林少轩这位正式炼丹师。
紧张的时刻到来了。
就在方思书看过之后，林少轩也注意到这边走了过来，他目光在那些堆得满满切切的玉盒中扫过。
看到都是药渣之后，微微一愣。
随即蹲下身来，伸手在一个玉盒的药渣中抓起一把，拿到鼻边闻了闻，不由奇道：“都是些废药渣，虽然还都有些药力残留，但已经无法炼丹，我等修士服之还有害处。陆师弟留这些东西干什么？”
按照往常惯例，一般炼丹师炼丹之后的药渣，都是会直接焚烧清理之后，在深山中丢弃的。
基本上无法再进行二次利用。
像陆北川这般，留着大量的药渣不肯丢弃，其实在炼丹师中属于怪癖。
方师叔闻言，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先前他不太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只以为留下药渣是各个炼丹师的习惯。
如今看来，竟还是这位陆大师的怪癖？
而面对这种奇怪，陆北川脸上却是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有些羞赧道：“让师兄见笑了。师兄想来也清楚，师弟出身散修，从小过的便是清苦日子。
所以后来哪怕接触到了炼丹之道，日子过得好些，但对于各种资源，也是秉持着能省则省的想法。
故而每次炼丹之后，对于那些残留的药渣，也不舍得丢弃，而是收集起来。
毕竟药渣虽然无法再炼丹了，但还是有几分药力的。甚至将之简单的熔炼一下，还能伪装成正常的“灵丹”。
而这种“灵丹”，对于散修来说，其实是个不错的阴人手段。可以将之送给那些没什么见识的散修，又是对方服下之后中药毒而亡。
因此以药渣炼成的毒丹，在外间还是有不错的市场的。平均下来，三十多粒就能换到一块下品灵石呢！
所以师弟我就想着，先留着这些药渣，等之后没那么忙了就抽空练一下，然后拿到坊市里去卖，多少也是一笔进项。
没想，这却引起了师兄的注意，真是让师弟有些惭愧。”
陆北川此时脸上，适时表现出了被人看破小心思后，那种不好意思的表情。
令林少轩两人看了之后，俱都是一笑。
对于散修的生活艰难，他们两个虽然出生于宗门，但其实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深知其中的辛苦。
所以此时对于陆北川这等勤俭持家的小习惯，确实没有半分怀疑的就接受了。
毕竟，这位陆大师，不久前可是个散修啊？
既然是散修，那做什么事情，都很合理了。
因此林少轩听到这个解释之后，只是轻咳了一声，然后并没有站在这个话题上多留，免得深挖下去，落了这位陆师弟的脸皮，令对方心中生出怨恨。
自己好不容易才拉近了和陆北川的关系，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给破坏了。
嗯。
或许正是考虑到这点，所以之后林少轩也没继续检查那些药渣，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后，确认其间确无丹药，就继续检查其它地方去了。
事实上，也正如陆北川所说，这些药渣除了拿来稍稍炼制之后，伪装成那种看似灵丹，实则毒丹的丹药外，其实也就没什么别的作用了。
甚至那些毒丹，也只能拿来骗骗没见识的散修。
对于稍有经验，见过不少灵丹的宗门子弟，乃至于炼丹师来说，只要一拿到面前，其实就会被识破的，真正价值并不高。
也就能拿来换一两块下品灵石罢了。
故而这虽然算是在规则之外挖宗门墙角，但两人都没有为此计较什么。
人大师有这么个乐趣，你何必去当那坏人呢？
又没什么好处，对宗门也没什么损坏，不值得，不值得。
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方师叔和林少轩两人，对于那几盒陆北川的特殊癖好，都是轻轻放过了。
而见到此，陆北川心中提着的大石，终于落地，随即就是一阵狂喜。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谋划，总算是没有白费。
在特殊癖好的这个借口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那药渣之中的特殊，那批筑基丹的可回收药渣，总算是属于自己的了。
不过虽然欣喜，但陆北川却没有因此乱了阵脚，脸上依旧带着从容，一直陪着两人检查丹室。甚至还把自己的储物袋和身上衣物都拿出来给，他们检视了一番。
等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一遍，确认真的没有什么私藏筑基丹的情况后，方师叔他们才开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