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一家人肯定是要自杀
屋外。
对一切毫无头绪的宋阳宋队长正揉着太阳穴。
网络上关于这场有直接视频证据，却不知杀人凶手的割喉案都讨论疯了。
各种猜测都有。
甚至号称民间福尔摩斯的up主还专门发了一个视频来分析幕后凶手。
警局上头对他们分局能破案也是不抱任何希望，刚刚电话告诉宋阳下午就会调重案组来接手。
宋阳在办公室里揉着太阳穴，昨晚他连夜突审了那个服务员。可他已经被吓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刚带回来的这一家三口仿佛又像是被高消费主义洗脑的奇葩。
确实，这么离奇的案子，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他翻看着手里的笔录细细看来。
这一家人言语中颇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的意味，仿佛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还这一笔笔巨额贷款似的。
等等！
他们不打算还钱了？
难道他们不想活了？
想在临死之前潇洒一把？
正想着，他听到旁边审讯室里传来痛苦的哀嚎。
“哎哟，哎哟！快来人啊，疼死我了！”
是的，这哀嚎便是审讯室里的杨怡发出的。
她看着墙上的钟：1点，这是她和父母约好的时间点。
若是下午1点之前不放人，三人就假装食物中毒，要求就医。
为了表示中毒的真实性，杨怡还抠嗓子眼哇哇往外吐。
“怎么回事？”
平头小警察走了进来。
他叫曾平，是宋阳的徒弟，二十岁出头，刚被分配到这个警局里。
“不知道，肚子，肚子疼！哎哟，疼死我了！要死了啊！”
曾平看到杨怡满脸痛苦的表情，以及一地的呕吐物，似乎也不像是假的，于是赶紧跑去叫人。
杨怡隐约听到外面走廊上有人大声说话，大概意思是，这一家三口怎么都突然肚子疼？
很好，父母也正在执行自己的plan b。
自己现在又不是犯罪嫌疑人，送医就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要能走出这里，三人能聚集到一起，就能顺利回家啦！
宋阳看到这一家三口同时疼得要死要活。
第一反应是：这一家三口不是潇洒完了，反正也还不起钱就要自杀吧？
曾平：“宋队，怎么办？”
“曾平，打120！叫救护车！”
宋队慌乱得直跺脚，这倒霉催的一家人，苍天啊，大地啊！
可千万别死在警局里啊！
十分钟后。
外面救护车的警铃声由远及近。
杨怡闭着眼，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外面应该先后来了三辆救护车。
一个男护士推着担架跑了进来，和另外两个女护士把杨怡挪到担架上。
忙乱中，她看到推着父母的担架也从走廊另一侧被推了出来。然后被分别送到三辆救护车上。
她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到自己这辆车上是曾平在跟着。
护士在救护车上量了血压血氧和血糖，又给测了温度。
“血压血氧都正常，心跳112次/分。”
护士看了看数值：“心慌吗？”
“慌！”
杨怡赶紧顺着回答。
“不仅心慌，还头晕眼花！”
“今天有吃什么吗？”
杨怡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曾平在一边干着急：“吃了什么怎么还不说呢！哎呀。”
正拿着听诊器的护士瞪了他一眼：“你小点声！”
“哦。”
“考虑食物中毒，一会送去急救室洗胃。”
杨怡心中暗喜，只要到了急救室，警察就得在外面守着。
跟爸妈汇合之后，就可以利用任意门逃走啦！
很快，救护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三人立刻就被送进了急救室里。这急救室位于一楼走廊的最外面，只有一个出口。
急救的护士把跟车的宋阳和曾平两人拦在外面。
“你们在外面等。”
两人点头。
这时，宋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队，江边发现一具浮尸，经比对，确认为昨晚割喉现场的神秘男人。”
“什么？死了？”
宋阳的眉毛拧成一团。
之前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那个男人，怎么现在他倒是死了？
“宋队，怎么了？”
曾平忙问。
宋阳思忖片刻：“你在这里守好，一定要盯住了，知道吗？千万不能让他们再寻死了！”
“啊？！他们是寻死？”
“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他们一家送进医院？你想啊，这一家子借了这么多钱，字里行间根本就没提还钱的事……”
曾平恍然大悟。
对哈！
刚刚做笔录的时候就发现了，一般借了高利贷的人都坐立难安。
他们一家子却一脸坦然，心安理得得很啊！
看来他们这是想潇洒走一回啊！
虽然他们跟案件没什么关系，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难怪刚刚护士问她早上吃了什么的时候她不说，怕是在我们去之前，这一家子就已经服毒了吧！”
宋阳感到一丝后怕：“还好咱去得及时，要不今天又要上新闻头条，一家三口因为高利贷服毒自杀。”
“师傅，你放心，我在这里好好守着，绝对不让他们再自杀！”
曾平拍着胸脯保证。
宋阳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医院门口。
急救室内。
三人被推在了一起。
狭小的急救室更加狭小了。
杨怡朝着爸爸直眨眼，老父亲会意，突然哎哟了一声。
“护士，我，我想拉屎，憋不住了！”
“护士，我也想去厕所。”
“我、我也是！拉裤兜里了！”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嚷嚷着要去厕所，护士有些无可奈何。
只能安排人扶着她们先去卫生间。
曾平刚在门口坐下，就看到急救室的门被推开，这一家三口被扶着出来了。
“怎么回事？”
“病人上吐下泻，要去卫生间。”
曾平心想，这毒药还真挺毒的啊。答应了一声，寸步不离地跟着。
而杨大强正在测算着护士和曾平的距离范围。
怀表有效范围只有十米！
必须让大家都聚拢在一起！
刚到卫生间门口，杨大强故意摔了一跤，护士急忙要去扶。
可杨大强好歹是个男人，几个小护士怎么扶都差把劲儿。
扶着杨怡的曾平原本也想去帮忙，但是考虑到杨怡也东倒西歪需要人搀扶，就停下了脚步。
杨怡赶紧挥开胳膊，焦急得指着杨大强：“快去帮帮我爸。”
曾平担忧地问：“你自己能行吗？”
杨怡还没来得及回答，王贤就凑过来：“你去吧，我扶着她。”
所有人一瞬间全部朝着杨大强涌去。
他知道机会来了，摸着脖子上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