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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番外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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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落骁打开房门, 客厅里黑不见五指。

    “啪”的一声,灯被人按开。

    沈落骁拿起靠在一边的拐杖,翘着一只脚, 艰难地跳进客厅里。

    客厅桌子上, 一个中型蛋糕映入眼帘。

    “老婆。”沈落骁朝着卧室的方向艰难前进, 试探地说, “我回来了,你没生气吧。我们的纪念日我怎么会错过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就算是腿断了脖子骨折了,我爬都会爬回家的。”

    卧室一个人都没有,床褥平整,被子也被人规矩地叠成了豆腐块的样子。

    “老婆,你在哪儿呢?”沈落骁打开厨房门。

    很快,书房的门也被他打开:“老婆, 你在家吗?”

    沈落骁连卫生间都找遍了, 这才确定温凝是真的不在家。

    沈落骁仰头看墙上的挂钟, 时针正指在数字1的位置。

    窗外是沉寂的夜, 万里无云,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落骁接起:“喂?”

    -

    一辆黑色宝马奔驰在马路上, 在他前方,两辆警车为他开路。

    红光和蓝光互相交织着, 警笛声惊醒了整条街道。

    西郊的一栋危楼里,最高一共40楼, 越到上面越是尖锐,最上方的楼顶较小,仿佛一根锥子直插云霄。

    温凝的手被人从背后捆着,身子将她绑得极紧, 脖子已经被粗粝的尼龙绳勒出血痕。

    她的嘴巴被胶布粘上了,零散的头发耷拉在眼前,紧紧靠坐在墙角处。

    在她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坐着一个黑衣男人,他浑身脏兮兮的,后背上贴着一个巨大的灰色脚印,像极了地铁里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

    男人盘着腿,手里捏着面包,死死盯着门口。

    他腮帮用力鼓动着,将里面的东西咽下去后,再次大口将手里的面包全部塞进嘴巴里。

    一根银色的长棍躺在他身边,安静极了。

    片刻,黑衣男人忽然站起来,他将银色棍棒扛在肩膀上,拎起地上的便利袋朝温凝走来。

    温凝立刻绷紧身体,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哗啦哗啦”的抖落着便利袋,一块面包摔落在地上,他蹲下,一把撕开包装袋,怼在温凝面前。

    “吃。”

    “”

    这是温凝第三次听到他说话,嗓子仿佛是安了磨砂变声器一样,嘶哑得像被火烧过的墙皮。

    温凝乖乖张嘴。

    面包粗鲁的捅进她嗓子眼里,温凝眼泪一下被噎了出来,同时,一股腥臭味朝她袭来。

    男人摸过的面包也是黑色的。

    温凝想吐,但她一句话没说,安静乖巧的大口将嘴巴里的面包咽进嗓子里。

    男人见她吃完,再次将手里的半块面包塞进她嘴里。

    “你为什么绑我?”温凝一边嚼,一边小声发问。

    温凝小心翼翼地抬眼,男人刚才是戴着帽子的,现在已经摘掉了。

    刚才离着远,现在离近一看,何止是嗓子像被火烧过的,脸颊也是。

    他的脸皱巴巴的全是耷拉的死皮,肌肤颜色一块白一块黄,满是灼伤的痕迹。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温凝哽住,强忍着咳嗽,迅速低下头。

    吃完那块面包,男人站起来,重新走回刚才的地方坐下。

    黑色宝马很快停在危楼下面。

    沈落骁下车的时候,膝盖钝痛,一个踉跄。

    带着拐杖来太不方便,沈落骁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直接上了楼。

    沈落骁的腿是在追逐毒贩的时候受伤的,毒贩是不要命的主,一手拿着刀,一手拎着人质上了车。

    他开车东转西撞,沈落骁为了抓他,直接跳上了轿车的车顶。

    毒贩将他甩在地上,用车轮去碾他的腿。

    沈落骁反应迅速,堪堪躲过。

    电梯上的数字缓缓跳动,沈落骁紧紧咬着牙关,摸了摸腰上的枪。

    刚才警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沈落骁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

    警局那边本来暂时想要瞒住她,可嫌疑人却似乎在引诱沈落骁过去,在监控里,他的车牌号被拍得异常清晰,在西郊危楼下的时候,嫌疑人甚至对着摄像头轻轻地笑了。

    他通过摄像头,用嘴型说:【你老婆。】

    然后他拽开了帽子,露出了那张残破的脸。

    【快来救她】男人笑道。

    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故意的,一般的人专门找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可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仿佛就是故意找有监控的地方,故意让所有的录像都拍到他,直到他的车来到西郊的楼房内。

    40楼是楼顶,放一些业主的杂物什么的,如今已经空了,着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大屋子。

    门被“砰”的撞开,沈落骁映入眼帘的就是在角落里的小姑娘。

    温凝的双手从后面捆绑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周围全是点燃的蜡烛,上方挂着油桶。

    沈落骁从没见过这样的温凝。

    他每走一步,腿都会传来剧痛,可这个时候,沈落骁却大步朝温凝走去。

    油桶在温凝头上摇摇欲坠,地上的烛光也随着风欢快地跳跃着。

    一根银色棍棒拦住他的去路。

    “没把我放在眼里?”黑衣男说,“别急,聊聊。”

    聊?

    沈落骁冷笑一声,他现在才没心情聊,一拳朝他打过去,“砰”的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被烧伤的脸扭曲着,他龇着牙,仿佛一只受伤的怪兽。

    沈落骁再次抬脚,可下一秒,男人再次抱住他的腿。

    “你再动一下,我就让汽油浇下来,谁也别活。”

    烧伤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眼睛朝着房顶示意。

    温凝的头顶上方,汽油挂在天花板的两个吸盘上,只要烧伤男按下遥控器,它们就会掉下来,引爆这里。

    沈落骁不动了。

    烧伤男笑着,咳嗽了一声,用棍子支在地上,撑着自己站起来。他捂着胸口,剧烈地猛吸了两口气。

    “现在可以聊了吗?”男人问。

    沈落骁:“费尽心思的绑架我的爱人,将我引诱到这里,到底想说什么?”

    “我找你找很久了,是不是没想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见面?”烧伤男说,“不对不对,你可能已经忘记我了。”

    沈落骁整个心思都在温凝那里,小姑娘明显被吓得不行,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沈落骁:“你是谁,要什么?说吧,不要绕圈子。”

    “前几年的纪大物业公司暴雷的事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男人看着棍子,站在沈落骁面前,单手插兜,晃悠着身体说,“老板欠债三个亿,最后不堪重负,在一家人为债券发愁的时候,偷偷打开了煤气罐。”

    沈落骁盯着他,眼神从下到上,缓慢地审视着烧伤男。

    “他是个好老板,只要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发生的任何问题,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他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有的人没钱交物业费,他有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在他的管辖区域内,肯定不会渴死饿死。”

    “他做得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投资了这栋危楼。”男人用力跺了跺脚,“就是这栋。”

    “他为了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所以让亲戚好友都跟着他投资了,可惜,开发商是个没什么脑子土豪骗子。”烧伤男说,“家里的钱全部都赔光了,剩下的也全部赔偿给了亲戚朋友,还负债三个亿。”

    沈落骁说:“你是他儿子。”

    男人点头:“就我活下来了。”

    沈落骁说:“我记得。”他朝着自己胸口笔画了一下,“我把你抱出来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烧伤男冷笑:“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以为我是报恩的吧。”他说,“那个时候火势并没有很强烈,你明明有机会救我妈妈,为什么不救?”

    男人死死地盯着沈落骁,眼眶红着,睫毛一眨不眨,说:“你把我从她怀里抢过来,为什么那时候不连她一起带走?”

    “我出来之后,火还没有那么旺盛,你呢?你为什么不进去救她?”他声音发抖,“你不救她就算了,为什么还阻止我进去!如果不是你拦着,我妈也许就跟我一样好好活着,我这些年就不会堕落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所以呢?”沈落骁问,“我救你救错了?”

    “对!”烧伤男恶狠狠地盯着他,尖锐的牙龇着,仿佛一直将要发怒野兽,“你要么都救,要么就别装这个英雄!”他冷冷笑一声,说,“我记得因为这件事情,你还被评为了市级英雄来着。可你配吗?你凭什么?你根本就不配当警察,胆小如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火里烧死!”

    沈落骁:“我是刑警,不是消防员。”

    烧伤男气笑了:“辩解。”

    “当时里面的火势已经很凶猛了,你妈妈是成人,腿还被水泥压着,根本出不来,我当然是要救你。当时我们没有一件消防服,再次进去就是找死,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消防车来。”沈落骁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但我救了你,你却绑架了我的爱人,你妈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他的眼睛锐利得像鹰,居高临下地看着烧伤男。

    烧伤男的眼睛颤抖了一下,一颗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放火的不是我,救你的才是我,没有能力救你妈妈我很遗憾,市级英雄我也早就还给了市长,奖金我也一分没要。”沈落骁说,“不够吗?”

    他问:“非要一起送死才可以是吗?”

    “狡辩!”烧伤男高抬起棍子,狠狠打向沈落骁的腿,正对着沈落骁受伤的地方。

    沈落骁一下跪了下去。

    温凝尖叫一声,烧伤男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落骁。

    他用棍子点着沈落骁的脑袋:“你不是能打吗?揍我啊,反抗啊?”

    他用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笑嘻嘻地说:“只要你动一下,我就让你跟我一样变成可怜人。”

    家庭的巨变,面目的丑陋,一点点刺激着他,男人如今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沈落骁安静的跪着。

    大厅里安静极了,终于,烧伤男大笑两声,愉悦极了。

    “行,你救了我,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选谁?”

    屏幕上,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被绑在一个大厅内,和温凝一样,周围全是燃烧的蜡烛,在他的头顶,挂着两箱汽油桶。

    “怎么样,喜欢吗?”烧伤男笑嘻嘻地问,“你不是警察吗?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选吧,你想放过谁。”

    漆黑的夜色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想要吞噬世界。

    温凝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她僵坐在地上,呼吸都放轻了。

    沈落骁盯着烧伤男,说:“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

    “我没兴趣听你讲课,”男人一字一顿,下巴朝着手机一点“我只想知道你是选择这位小朋友,”他又朝着温凝的方向一点下巴,“还是选择你亲爱的老婆。”

    狙击手已就位,但是因为烧伤男一直左右晃动,再加上两只手臂都有控制器,所以狙击手十分不好控制,很难达到万无一失。

    左手,是控制小孩子的遥控。

    右手,是控制温凝的遥控。

    只有两只手都在狙击手的视野范围内,并且都要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子弹才能万无一失的攻击。

    沈落骁的蓝牙耳机里传出声音:【不用担心,孩子的位置已经检测到,轻尽力托住他,不要让他看手机。】

    沈落骁轻轻抬起眼睛,平静地看向烧伤男。

    “非要选一个是吗?”他问。

    “对,”烧伤男死死盯着他,因为兴奋,声音的音调都昂扬了起来,“快快告诉我,你选谁?”

    “”

    他期待极了,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温凝,示意她也要认真听。

    沈落骁咬紧牙关,好在耳机那边的传来好消息,说他们已经上楼了,只要一将小孩子解救出来,任务的程度就会变得简单,只要一只手在狙击手的范围内,子弹就可以直接打穿那人的手臂,救下温凝。

    沈落骁说:“我可以说句话吗?”

    男人耸耸肩:“说什么都得选,何必浪费时间。”

    “她怀孕了。”

    沈落骁这句话一出来,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烧伤男的面部肌肉缓缓耷拉下来,抽动的嘴角,问:“你说什么?”

    沈落骁看着温凝,小姑娘浑身脏兮兮,头发也散落在面前,只露出红彤彤的眼睛来。她颤抖着,却依然用力盯着沈落骁,见他朝自己看过来,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别选我,选孩子。

    沈落骁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着,甚至想将面前的男人直接大卸八块。

    很多年前,温凝也有过这个样子,她被人欺负得面目全非,哆哆嗦嗦得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宠物。

    结婚那天,沈落骁明明发过誓,说他这辈子都不要温凝再受到任何伤害,可他却食言了。

    这个干干净净的小朋友因为他,再次受到了这样非人的苦难。

    “我说,她怀孕了。”沈落骁深吸口气,冷静的对烧伤男说,“她要当妈妈了。你知道妈妈多么伟大,孕育一个生命多么的艰难,现在你真的要伤害一名无辜的母亲吗?”

    耳机里声音再次传来:【千万不要让他看手机,已经在解救了。】

    “管我什么事情?”烧伤男嘲弄的笑,就要看向手机屏幕,“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噗通——”

    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从沉闷的声音。

    温凝睁大眼睛,因为手脚被拴住,嘴巴被封住,所以只能一边挣扎地扭动身体,嗓子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仿佛破碎得小兽,她只能发出隐约的嘶吼声。

    烧伤男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落骁:“警察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这样可以吗?”沈落骁说。

    烧伤男哂笑一声,不屑一顾:“区区跪一下,算得了什么?”他插着腰,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下地面。

    “这样,你现在磕个头,”他说,“我争取好好考虑一下。”

    “”

    温凝气得浑身发抖。

    从小到大,沈落骁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他怎么能的要求——

    眼睁睁的,温凝睁大双眼,看见沈落骁的脑袋慢慢低了下去。

    “唔”温凝用力摇头,手腕不停挣扎着,已经被胶带勒出了血痕。

    沈落骁看向温凝,温凝立刻支棱起来,拼了命地摇头。

    不要。

    不要跪,不要磕头。

    眼泪被摇晃出来,积在眼眶下,很快又溢出来,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她好不容易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上帝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们?不是有误会,就是会死掉。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云端摔落下来?

    沈落骁的额头轻轻碰在肮脏的地板上,额头都蹭上了一层黑灰。

    “可以吗?”沈落骁问。

    烧伤男不屑一顾:“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不如此。”

    “我本来就是平常人,做平常的工作,平常的爱人,过平常人的生活。”沈落骁说,“你明明也可以。”

    “我?”烧伤男的嘴角耷拉下来,冷冰冰地说,“自从发生那场火灾依赖,我就不可以了——”

    一根红色的线,悄无声息的点在了烧伤男的手臂上。

    沈落骁对烧伤男摇头。

    “是一样的,灵魂一开始都是一样的。”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摔在地上,滑落在沈落骁脚边。

    烧伤男急速喘息着,很快,无数警察冲进大楼,将烧伤男架起来,把亮晶晶的手铐扣在他手腕上。

    烧伤男仰着脑袋,脖子断了似的喘着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等出门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沈落骁,然后朝他耸了下肩,咧嘴笑了。

    沈落骁将温凝抱在怀里,手掌叩着小姑娘的耳朵,轻声安慰。

    他冷冷地看着烧伤男,跟他相比,烧伤男闲适多了,虽然被警察压着肩膀,整个人放松极了,身子一摇一晃,一点也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老大,嫂子,你们没事吧?”郭嘉纳跑来,递给了温凝一个小棉毯子。

    沈落骁将温凝裹起来,摸摸她的手,片刻,轻轻亲在她的脸颊上。

    “已经没事了,别害怕。”他声音很低,几秒后,又补充,“对不起。”

    温凝缩在沈落骁怀里,摇头。

    她抚摸着他的膝盖,轻声问道:“孩子呢?”

    “救出来了。”沈落骁说。他撩开耳边的碎发,从耳朵里掏出一个黑色蓝牙耳机。

    温凝了然,这才松了口气。

    “老大,其实——”郭嘉纳沉默片刻,说:“其实我们并没有把他救出来。”

    “我们到那边之后发现那个孩子虽然是被绑过来的,但天花板上的汽油桶里,不是汽油,是水。”郭嘉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控制器,是刚才烧伤男掉在地上的。

    郭嘉纳将控制器的后壳掀开,里面空空如也。

    没装电池。

    这个事件过去后一周,温凝和沈落骁终于一同见了烧伤男一面。

    精神科医生说,他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所以衍生出来了反社会人格,通过医生的催眠,烧伤男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因为烧伤,他经历了废人的嘲笑和精神虐待,被传销组织欺骗过,遭人拐卖器官差点被偷走过,被当作畜生被使唤过,但他都逃出来了。由于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制止他,所以他埋藏多年,一直努力控制自己。

    可几年过去,他的生活越来越悲惨,没有人愿意让一个面部烧伤又什么都不会的人为自己工作,渐渐地,烧伤男终于无法控制自己,最后将目标对准了当初救助他的刑警。

    他十分纠结,内心深处的善和恶不停决斗,终于让他往汽油桶里面灌满了水。

    “求求你们把我关起来吧。”

    隔着玻璃,见到烧伤男的第一面,烧伤男这样说。

    他低着脑袋,说:“对不起。”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和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嘴角温顺地勾着。

    温凝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遭受校园霸凌的样子来,她看着烧伤男,理解了他。

    从拘留所出来,太阳照射在温凝的发顶上,她眯起眼睛,仰头看向旁边的人。

    “真的可以治好他吗?”温凝问。

    沈落骁摸摸她的头。

    “这个医生很厉害,放心吧。”

    “那别人呢?”

    沈落骁当然知道温凝的意思,她是在问那些暴力的加害者。

    这个世界应该是充满温情百花齐放的,不爱不喜情有可原,但最起码不要去拳打脚踢。

    没有人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你忘了吗?我是警察。”沈落骁微笑着,捏捏小姑娘的脸。

    “警察怎么还说谎?”温凝说,“那天你还给他说我怀孕了来着,呸,真能编。”

    “不说谎。”沈落骁摸摸她的肚子,忽然,弯腰直接将她抱起。

    温凝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勾住他的脖子。

    沈落骁:“我现在就可以,走。”

    温凝:?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开:《心动是邪念》

    文案:

    顶级黑客 悬疑

    疯批黑客 vs 失忆千金

    国家数学天才 牢笼

    一觉醒来,蔚永耀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个小护士正准备暗杀他。

    蔚永耀将她打晕,却发现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

    几年前,戚岚穿着性感的开衩旗袍,将他灌醉,软着身子坐在他身上,解开了他的纽扣。

    蔚永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冷笑:这次看你玩什么把戏。

    -

    戚岚出了车祸,记忆只停留在两个月前。

    在她印象里,她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护士,最近还遇到了一位非常棘手的病人。

    病人天天找她麻烦,流血受伤从不吭一声,人们都说他暴戾如狼,像个怪物。

    戚岚闻风丧胆,每日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摸他的逆鳞。

    直到有一天,云雾遮挡主月光,怪物偷偷亲吻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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