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翅膀
换了商场，直奔三楼售卖的地方。
进了店，马上就有售货员迎上来，“两位想看点什么类型的游戏机呢？”
顾帆想了想说：“都可以看看。”
那一瞬间售货员的表情就是明显的：我看见了摇钱树。
首先介绍的当然是店里销量最好的ps5，电视机放在一排沙发面前，两个手柄，售货员刷了自己身上的卡打开了电视显示屏，让他们愉快试玩。
顾帆拿了一个手柄递给司悦，“来试试？”
司悦接过手柄，两个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售货员打开菜单问两个人想要尝试什么类型的游戏，顾帆言简意赅：“简单的。”
于是她直接给两个人安排了一个赛车游戏。
他扭头问：“你会吗？”
司悦点点头：“这个应该没问题。”
游戏是全英文的，两个人简单学习了一下操作，然后就开始。
顾帆说：“你先选车，我们用同款。”
司悦就随手选择了一辆车，顾帆紧接着就锁定了。看见她看自己，就笑着说：“这是为了游戏公平。”
售货员偷偷笑，然后提醒他们：“马上开始了哟。”
司悦回神，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被撩到了。
显示器上能看见两辆车齐头并进，谁也不让谁。
只是顾帆玩得轻轻松松，司悦就有一点兴奋了。
在这样紧张刺激的游戏里，肾上腺素飙升。
司悦每一次要转弯的时候，手腕会忍不住跟着车子微微转动，顾帆这时候就会忍着笑，然后轻描淡写的指挥：“控制好方向，提前过弯，用上加速，对，这不就超过去了？”
司悦刚要开始高兴，下一秒他的车就抢先出线了。
顾帆放下手柄，“感觉怎么样？”
司悦点点头，“有意思啊。”
“再试试别的。”
售货员把手柄收起来，带他们去下一个区域。
下一个是vr 体感游戏机，售货员带着他们两个人进了房间，递给顾帆一副眼镜。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男生要买的，售货员很懂。
顾帆开始体验。
售货员在旁边小声介绍：“小姐姐你看，你男朋友现在正在玩的游戏我们可以通过大屏幕看到，他要在这个节奏块过来的时候击碎它。”
司悦懒得解释，反正房间里音乐响着顾帆也听不见。
他好像是不太擅长节奏类别的游戏，玩得不是那么顺利。
一局结束，笑着走过来，“这个有点难，你试试？”
司悦本来看了他刚刚宛如二傻子的形体表演不准备上的，奈何售货员一直在旁边拱火：“试一下嘛小姐姐，说不定你很会这个呢？”
说着就从顾帆那里拿过眼镜来要帮她戴。
实在是盛情难却。
司悦戴上眼镜，被推到了房间中间。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已经拿上了光剑。
一刀砍向播放键，音乐开始。
游戏很愉快，但是司悦知道别人看自己肯定像看一个手舞足蹈的二傻子。
司悦玩得很认真，她可能有点舞蹈天赋，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觉得自己可能会比顾帆耍得好看。
司悦摘眼镜的瞬间感觉自己有点晕，身体不自觉的往旁边歪了一下，顾帆下意识伸手想要扶她一下，“我游戏机都还没买，你就准备碰瓷了？”
司悦笑笑，“刚摘眼镜有点晕，我觉得这个也挺好玩的，顺便锻炼了。”
顾帆冷不丁来了一句：“就是别人看可能会觉得像在跳舞。”
售货员赶紧上前来介绍：“这个是可以有健身功能的，很多人就是买了这个然后跟着跳舞，如果有这个需要的话当然是这个要合适一点。”
顾帆点点头，“我们再看看掌上游戏机这类的吧。”
售货员有点失望，然后又带他们去看其他游戏机。
顾帆说：“你朋友认识金曦？”
司悦脑子转了个弯，只说：“应该是认识她哥哥，我没怎么听她提过。”
顾帆点点头，“我跟她哥哥一起共事很多年了，挺好的，至于金曦嘛，就是家里的小姑娘，一家人宠着，养成了现在这个性子。”
司悦点点头。
嚣张跋扈的小姑娘都是被宠出来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呢？
正想着，顾帆把一个psp塞到她手上，“你试试这个，很有意思的。”
司悦索性也就不想了，试着开始打游戏。
她本来就是学电脑的，一旦熟悉了控制上手很快，顾帆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等她结束一局，顾帆点点头，“挺好的。”
司悦把游戏机递给他，“快选吧，少爷。”
顾帆把游戏机递给售货员，“这个和vr 包起来。”
然后他几步追上司悦，“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司悦看看时间，“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行。”
顾帆笑，“没事，把女生安全送回家是必须也应该做的，而且你现在自己去坐车，跟你等我一下我把你送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这时候正好售货员叫他签单，他最后说了一句：“等我啊。”就赶紧跑过去了。
他都这么说了，司悦也不方便走，就站在原地，看见他飞快的跑到收银台的位置签了字，然后提着两个箱子朝她走过来，“走吧，送你回家。”
售货员一直送他们到了门口，两个人坐电梯到了停车场，顾帆才笑笑：“其实是家里小朋友想要玩游戏机的，她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见人家玩体感游戏机，回来就非要买。”
司悦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我还以为是你想玩。”
顾帆一边开车一边笑：“我还行，有点兴趣。”
司悦笑笑，“之前我导师带我们做的一个项目就是关于动作感知与识别的，这种游戏机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但是我们研究的是一些没那么明显的动作，当人工智能侦测到你的一些日常动作的时候，就会抢先一步完成你的动作。”
“有点意思，但是有点听不懂，展开说说？”
“比如你想喝水，会有一个拿杯子的动作，当我们侦测到你拿了杯子，机器人就会能帮你把水准备好。当然，为了进一步满足需求，有时候也设计一些简单的提问，比如你想要冷水还是热水之类的。”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顾帆点点头，“那么我研究的应该就是······充分调动你的身体细胞，对外来入侵进行预防和反映？是吗？按照你的解释方式？”
司悦笑着点点头，指挥顾帆送她回家。
顾帆这个时候不可控制的想到了沉舟。难怪沉舟对她感兴趣。
如果她在这个领域相当优秀，这样的人才，当然会是沉舟的目标。
想到这一点，顾帆突然感觉自己心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闷。
“清溪那边是你家？”司悦突然问。
顾帆点点头，“我是在那里长大的，就是你去过的顾宅，后来才来的西海。”
司悦点点头，“那你刚才说你家的小朋友？”
“啊，我妹妹，我们年龄差有点大，她还是个小不点，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顾帆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就不让他进去了。
顾帆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另一个要是还在，估计应该也就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
司悦没怎么听清，“什么？”
顾帆摇摇头，“没什么，进了屋子跟我说一声。”
司悦点点头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帆点点头，“不用客气，下次有机会换成我请。”
顾帆没有马上开车走。
一下子想起小时候被他们亲手送到孤儿院的那个孩子，他就有点想家了。
那时候父母还没有离婚，但是已经初见端倪。
他小时候固执地认为不把那个孩子留在家里是因为大人们其实并不接受那个孩子，直到后来才知道，他们没有管那个孩子，而是选择把她送到当时条件非常差的小城里的孤儿院，只是因为他们原本的家庭也将要分崩离析。
后来他跟着母亲到了沉家，自己也是一塌糊涂，就没怎么注意那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顾帆打了个电话给顾管家：“你上次说，清溪那个孤儿院后来搬走了？那里面的孩子呢？”
顾管家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笔记本，“就跟西海的福利院合并了呀，孩子们当然也就归到西海这边一起管理了，这边资源也要更好一点，西海总体经济也好，说不定那孩子就被领养了呢？您盼着人家点好吧。”
顾帆揉揉太阳穴，“我就是后悔，当时她太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改名字了。”他收拾了情绪，“沉舟要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管家头疼，“我的少爷，他只要没动作，我们就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的。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通过黑市来联系，就说沉舟少爷上次买的程序有问题，需要跟卖家交流，这样我们起码有个方向。”
顾帆想想，“也是，免得沉舟总以为我要跟他对着来，之后我联系他吧。”
他把车开回了沉家的院子，去帮沉鱼装游戏机。
沉舟还是不在。
顾帆把游戏机装在了地下室，方便沉鱼玩。
坐在地下室沙发上看沉鱼兴奋的尝试游戏机的时候，无意识间看见了墙上的画。
第一幅画是黑色的人影站在白色的教堂面前，那个人影像极了沉舟。
第二幅画更为精细，黑色的人影背后长出了翅膀，更像是，恶魔与天使无声的对峙。
这时候，沉鱼正摘了眼镜赖在顾帆怀里，“谢谢帆哥。”
顾帆揉揉她肉乎乎的脸，“你哥怎么弄了这么两幅画挂在这里，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哪里买的？”
沉鱼回头看看那两幅画然后解释：“哥哥陪我去教堂的时候问一个小姐姐要的，后来不知道又从哪里拿来了一幅，第二幅的哥哥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