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聂小倩
夜深也该人静。
卧房内，洛尘看着不远处，神色张皇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怜娘，自己也没了主见。
昨晚，喝醉了。
啥也不记得，也不知道怜娘在哪里睡觉？话说，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启齿。问题就出在怜娘的年龄上。
如果都是十八岁的话。
成熟一点的男性会说：“长夜漫漫，娘子，不如我们早点歇息，秉烛夜谈，关于生命起源的问题。”
流氓一点的男性会说：“娘子，上床。”
没有具体的办法，又不能再刺激怜娘，脆弱而又敏感的心。
“床够大，夜里风大，你还是上床睡吧！”
“唉！”
怜娘答应，红红脸颊，神情多了一丝欢快。
毕竟是夫妻，如果不能同床，死后也不能同穴。相公能让自己上床，也表示他接纳自己。怜娘，你要努力，以后养好身体，生一个……两个，三个呢？
想着，想着，怜娘痴了。
洛尘看着床前的怜娘，突然间不动，抱着一床被子发呆，嘴里还发出“嘿嘿”的笑声。
不是吧！发呆还能传染吗？
洛尘用手摸了一下怜娘的额头，小声问道：“没有发烧，不会是癔症吧？”
“呀！”
怜娘吓了一跳，像一只黑猫一般，窜到床上。反应过来时，白了洛尘一眼，流露出少许媚态。
“不是癔症，奴家睡觉了。”
说罢！连忙扯开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连头都不露出。
吹灭蜡烛，睡意袭来，一会功夫洛尘便进入梦乡。好一会过去，怜娘小脑袋瓜露出，见到睡意正浓的洛尘。然后，挪动小小的身体，依靠洛尘，卷曲着身体，像猫儿一般，打了一个哈气，满足的睡去。
……
次日的清晨，阳光还不算毒辣。
毕竟，五月份的天气，是一年来最舒服的时光。大槐树下，洛尘躺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脑海中在构思一些情节。一炮而红，鬼狐传的第一篇故事，选择哪一段呢？
怜娘依旧忙忙碌碌，手里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或许，早餐的稀粥浓稠很多，一小碟鹅肉功效更好，她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想要把她亏欠的气血补齐，天天的鸡鸭鱼肉，却是免不了的。再坚持一段时间，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当当当……。”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洛尘皱皱眉头，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敲门？
“镜古斋”的王胖子吗？不可能，昨日已经说好，一个月的静修，不让他前来随便打扰自己的安宁。
“有人吗？东家命小的采购一些货物送给洛秀才。”
“来了。”
怜娘高声回应，便跑过去开门。洛尘也从躺椅上起身，来到门口向外打量。
一辆马车，两个伙计站在门口，见到洛尘，急忙前去行礼鞠躬。其中一位伙计开口说道：“车上是米面油盐，蔬菜水果，一些生活必须品。东家说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回去跟王林说一声，这份诚意我心领了。”
这个世界上，目前能给自己送礼的，除了王胖子不会有别人。很会做事，知道自己最缺什么？
刚好，自己本身也是准备外出买些米面油等。现在好了，一两个月内都不愁吃喝了。这样，自己也能静下心，回忆脑袋中的《聊斋志异》。
送走了两名“镜古斋”的伙计，看着满满当当的厨房……，米缸冒尖的上好大米，五袋白面堆放在一角。腊肉挂在房梁，鸡蛋摆满橱柜，花椒、大料，桂皮等香料都放在抽屉中。
真舍得花本钱。这些香料哪里是穷人可以享用？来自海外的香料运到中原地区，就是堪比黄金的价格。
怜娘是傻眼了。
当她看见马车的几匹绸缎时，就已经开始神不守舍。她只是茫然不知，跟着伙计的步伐，进进出出。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相公不过是出去一天，日子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难道说，读书人天生就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吗？
本就做好，吃苦的准备。结果，一天过去，再不为吃穿用度发愁。
洛尘来到发呆的怜娘身边摸摸她的头发说道：“有空就为自己做几套衣服，为夫还没穷的让自己媳妇穿补丁衣服。”
“嗯。”
怜娘应着，又反问道：“相公喜欢什么颜色？奴家，也给相公量身定做几套。”
“乌衣吧！”
“还有其他颜色吗？”
“就乌衣吧。”
……
午饭后。
午饭还算丰盛，香喷喷的大米饭，昨日剩下的一盘烤鹅肉，腊肉炒鸡蛋，蛋花汤。怜娘的厨艺不错，看得出曾经接受过一些培训。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
书房内。男声，阴阳顿挫，说得有模有样。女人，在快速的记载，一手梅花小楷写的极为漂亮。
《聊斋志异》聂小倩的故事。洛尘穿越前的世界，更喜欢叫“倩女幽魂”。只要一提到聂小倩，心中必定会响起电影中的经典插曲“路随人茫茫”，王祖贤扮演的聂小倩，眼中无尽的哀怨。
聂小倩，全文七八千字，洛尘可以朗诵很快，怜娘显然无法写的太快。写写停停，半天过去也就书写一半故事。
随着故事的进展，怜娘看洛尘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奇怪，直到她忍不住放下手中毛笔说道：“相公，这个世上真有鬼怪吗？聂小倩好可怜，奴家也好怕的。”
洛尘搂了她一下身体，给她送了一点自身的热量，笑着说道：“为夫给你渡了阳气，以后你就不会再被鬼怪近身了。”
“真的吗？”
怜娘显然异常兴奋。
“为夫能写鬼狐传，就表示为夫百无禁忌，一身正气，照耀天地。别说鬼狐，就是世上一切邪门歪道，都进不了为夫之身。”
洛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天真无邪的怜娘信了十分，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一时间，仿佛天地之间，洛尘在怜娘的心目中，已然成为无所不能的存在。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洛尘会不会为了自己无意间的吹牛而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