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崩溃
死神也不废话，见我们都到了，在群里发了一个定位。我们赶到后，发现死神发的定位所在的位置，荒无人烟，没什么人来。
我看着面前的两条铁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谢！”
祁言用拳头往我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砸了下，“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没事，你……你别碰我。”我怕让祁言变得倒霉。
可是我越是这么说，祁言越觉得我有异常，还拉着我问东问西，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越是靠近我，我心里那种不安的预感越强烈。
而下一秒死神在群里说的话，也印证了我心底的不安。
“本轮游戏，由张雨和祁言完成。”
“请祁言躺在任意一条铁道上。”
“请张雨用绳子把祁言绑在铁轨上。”
我心里一咯噔，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两条铁道上每天都有二十几列火车经过，把人绑在铁轨上，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来火车，是要碾死人的。别说祁言身上有沉香药仙的力量，就算他是大罗金仙转世，他现在也是凡胎肉体，怎么可能在火车的碾压之下，活下来？
我直接在群里打字问死神，“你一天不杀人会死吗？”
这话一说出来，班里的同学都震惊地看向我，看我的眼神仿佛我下一秒就是一个死人了。毕竟，现在的高二二班里，死神说让我们往东，没人敢往西。很多人在死神说话时，连在群里冒泡都不敢，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敢正面和死神对着刚的人。
死神直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开始介绍游戏规则，讲道：
“祁言和张雨游戏开始。”
“限时三分钟。”
“未按照我的命令完成游戏的同学，我就会把刚刚私信发给你们的视频，公开发在群里！”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死神发布的规则，其实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从前是用死亡威胁我们，现在是用视频威胁我们。我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向祁言，却发现……
祁言看了死神私发给他的视频后，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我们班那个叫张雨的女生，看过视频后，更是直接捂着脸蹲在了地面上，无助又绝望地小声啜泣着，还时不时地看一眼祁言，满脸的羞耻与尴尬。
我一下子想起来，张雨好像暗恋过祁言，还写过粉色信，拜托我帮忙转交。
祁言还坐着轮椅，动作不方便，让我搀着他，扶他在一条铁道上躺下，张雨拿了一条绳子，红着眼眶用绳子把祁言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铁轨上。
祁言还朝我笑了下，“老谢，没事，躺在铁轨上也挺凉快的，就当松松筋骨了，没什么。”
看着被捆在铁轨上的祁言，我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缓缓攥紧了拳头，我下定了决心，如果死神真的要弄死祁言，哪怕拼了违反游戏规则，强行干扰游戏，我也得把祁言从铁轨上救下来。
他是我兄弟。
我最好的兄弟。
至少，现在还是。
我正胡思乱想着，一个戴着头巾，农妇打扮，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的女人走了过来，后背上还背着一只背筐。她吃力地背着背筐，站到铁轨上，满头是汗地从筐里拿出了一团用布包裹着的东西，紧接着，又拿出了第二团，她像没看见我们一样，把东西放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抹了抹眼泪就匆匆地跑了。虽然隔着十几米远，可是看着铁轨上用布包裹着的那两团东西，我心里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这时候，布包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脸色一变。
那两团布帛包裹着的东西，不是什么垃圾，而是……婴儿。
被丢弃的婴儿。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左边的铁道上躺着祁言，被绳索牢牢地绑住了，右边的铁道上躺着两个婴儿，我吞了口唾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猜想，正想在群里问死神到底想干什么，死神说话了：
“两分钟后，将有火车经过这里。”
“张雨，你可以扳动你手边的扳道岔，选择救谁。”
“祁言和那两个婴儿的性命，二选一。”
“游戏开始！！！”
这时候，张雨已经吓得手脚发抖了：
“不，不要，这……这不就是让我去杀人吗？”
“我不……我不要做杀人犯……我不想杀人……”
“我不想做这个选择，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做、做这种……选择？”
张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跌跪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被抽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
偏偏，死神还在群里说道：
“距离火车经过此处，还有一分零三十秒，请尽快作出选择。”
我焦虑地来回走着。
怎么办？
我攥紧了拳头，已经做好了暴力救人的准备，可是我刚一动用体内的鬼气，却突然愣住了。因为我发现我感应不到我身上的任何一丝鬼气波动，好像所有的鬼气都被封印住了。
我在心里试图用意识和匡临交流，可是，我和匡临之间像隔了一堵无形的墙，联系也全部都中断了。
这时候，死神在群里发了一个阴险的笑脸：
“游戏期间，不允许使用任何外力。”
“五十七秒！”
“五十六秒！”
“五十五秒！”
“……”
“三十一秒！”
“三十秒！”
“二十九秒！”
“……”
死神在群里不停地数着倒计时，我已经听到了火车缓缓驶来的嗡鸣声，远远的，一辆拉煤的火车缓缓驶来，据我目测至少有几十个装满了煤块的车厢，离我们越来越近，火车要是从人身上碾过去，人，则必死无疑，没有任何悬念。
“张雨！”
我表情凶狠地看向张雨，满脸焦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啊！！！”
张雨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火车，又看了看左边轨道上的祁言和右边轨道上的婴儿，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淌，腿软得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火车离祁言只有不到二十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