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石棱
窗台上。
静静地摆放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还有涂抹了口红的上下嘴唇。
是苏明娜的五官。
原本透明的窗玻璃上，像是被人用鲜血泼上去的一样，全都是已经要干涸的血渍。
孙震回头看向我，两行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下来了，“明娜……明娜……”
我的牙齿都在打颤：“警察还没走，快、快去叫警察过来吧。”
孙震就像没听见一样，近乎崩溃地跑到苏明娜面前，把她抱在怀里，“叫医生！快打120，把她送医院！！！！！！！”
我走过去。
把两根手指头放在苏明娜染血的脖子上，试了试，僵硬地摇头道：“不用了。”
苏明娜的体温已经渐渐冷下去了。
她，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孙震哭到崩溃。
没过多久，给我们做笔录的男警察和女警察匆匆跑进了宿舍。
看到苏明娜的死相，女警察捂着嘴巴跑出去，当场就吐在了走廊上，她是强撑着到走廊上吐的，为了避免破坏现场。
男警察的脸色也泛着白，“见了鬼了！你们班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警察怒吼道。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班所有的同学，都已经过来了，大家围绕在苏明娜的寝室旁边儿，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突然察觉到徐嘉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她不时地偷偷瞥一眼苏明娜的尸体，眼神复杂。
徐嘉可是苏明娜最好的朋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徐嘉看苏明娜尸体的眼神，没有半点的悲伤。
我叹了口气，忍着心底的不适，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抱着膝盖蹲了下来，真的很想痛哭一场。
这时，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刚站起身，就看到匆匆跟过来的男警察。
我看向他，有些麻木地问：“是要找我做笔录吗？”
男警察摇摇头，点了根烟：“我知道，你们班正在发生着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歪头看他，满脸震惊。
“你……”我心底涌起了一阵阵的期待。
可我刚一开口，男警察就摆了摆手，明显在忌惮着些什么。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巴掌大的书，递给我，“这个，希望能帮到你。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书。
书的封皮破破烂烂，边角都卷了起来，封面上鬼画符一样，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倒是和我在废楼里看到的符纸有些相似。
我心里一喜。
难道，这是教我怎么画符纸的书？
我连忙翻开第一页，却在第一页上，看到了青蒿镇三个大字。
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用手指头蘸着鲜血书写出来的。
我皱了皱眉，在废楼里，梅青艾魂魄消散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青蒿镇。
“这个青蒿镇，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可是。
一抬头却发现，我眼前空无一人。
男警察，不见了。
我摇摇头，只能先把那本书塞到口袋里，回了教室。
因为这一天接连死了余振、曹阳阳和苏明娜三个人，我们班里人心惶惶。
警察来了好几趟，校领导也过来看，对着我们班的教室，指指点点的。过了近一个小时。
班里的同学才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教室。
等所有还活着的同学都回到教室后，手机里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我连忙打开微信群，就看到死神在群里发了两条消息。
“苏明娜不遵守游戏规则，擅自在论坛上透露游戏内容。惩罚：死亡美容术。”
“惩罚已执行完毕。”
我瞬间汗毛直立。
要知道，那天晚上，祁言也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死神的帖子。不仅帖子被吞了，甚至连他的账号都被封号了。好在，祁言人没事。
可是，为什么到了苏明娜这里，就是惩罚直接死亡？
而且还是割下五官这种残忍至极的手段？？
我难以想象，苏明娜死前，到底经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这时候。
孙震已经在群里了死神，破口大骂：
“死神，你个王八蛋，不是你告诉明娜，让她在论坛里把真相说出来的吗？”
死神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我可从来没有布置过这样的任务。”
我愣住。
是啊，死神平时都是在群里发布任务。
可是这一次，死神并没有给苏明娜发布任何任务，什么都没有。
而且，死神又不是傻逼，怎么可能会自掘坟墓，让我们把真相在论坛上发出来，公之于众呢？
这不可能的。
但是下一秒——
孙震往群里扔了张图，了死神：“你还敢说没有，这难道不是你私信发给明娜的吗？”
那是一张微信私聊的截图。
图片里，死神添加了苏明娜的好友，跟她说：
“恭喜苏明娜同学触发特殊任务。”
“只要你能在论坛上，把死神和微信群的事全部说出来，公之于众，你就可以脱离这个游戏。”
我们班级群的人，纷纷质问死神：
“明明就是你自己给苏明娜布置的游戏！”
“死神，你自己发布的游戏，凭什么让苏明娜去死？”
“真下头！”
“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死神”
死神什么都没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我眉头紧锁。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
群里，他们还在吵个不停。
孙震看起来真的很爱苏明娜，一连了死神好几次，说道：“是你害死了苏明娜，是你害死了苏明娜，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死神发了个阴险的笑脸表情。
我看着那个阴险坏笑的笑脸，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死神每次要搞事情之前，都会发这么个表情出来。
死神了孙震，语气阴恻恻的：
“你确定是我害死了苏明娜？”
“好，那我们玩一场临时游戏吧。”
“两分钟之内，孙震必须要在群里指认出害死苏明娜的凶手。成功指认出凶手的微信号，将获得一次在游戏里免受惩罚的机会。指认错误或不指认的，惩罚当场死亡。两分钟，计时开始！”
我看着群里的消息，心底的不安逐渐放大，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然而，群里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至：
“免受惩罚的机会！”
“卧槽！”
“震哥牛逼，羡慕了！”
“震哥，要是以后我被死神惩罚了，能不能救救我啊？”
“是啊震哥，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
已经有人去抱孙震的大腿了。
我皱了皱眉。
不！不对！
我的直觉告诉我，害死苏明娜的，不是死神，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呢？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可是……遗漏了什么……
我大脑飞快地思考着，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翻着群消息。
我余光瞥见我们班微信群的人数：54人。
我愣了愣。
我们班里只有52个人，死神进群后才变成了53个人。
群人数怎么会变成54，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多出来一个人？
“等等……”我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脸色大变，我立刻点开微信群里的群成员列表，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对孙震说道：
“等一下！孙震，害死苏明娜的人不是死神，而是徐嘉！”
徐嘉扭头看了我一眼，恼怒道：“谢谨之你有病吧？关我什么事？”
周围几个同学七嘴八舌地开口。
“就是啊！”
“谢谨之你别瞎掺和。”
“震哥马上就要拿到免受惩罚的一次机会了，你该不会是妒忌他，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真酸。”
我冷笑一声，在班级群里环视一周。
“你们没发现，班级群里多出来一个人，群人数从五十三变成五十四了吗？”
“这个群里，有个刚进群不久的假死神，头像和昵称跟真正的死神一模一样。”
“但是，头像和昵称可以假冒，微信号是唯一的。”我看向孙震，对他说道：“你可以对比一下，给苏明娜发私信的那个假死神，跟真死神的微信号，是不是不一样？”
孙震赶紧拿苏明娜的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还、还真是不一样的。”
他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赶紧把他对话框里“我要指认凶手，杀害苏明娜的凶手就是死神”这句话，给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掉。
孙震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满脸感激地看向我，“谢谨之……不，谨哥，你为什么说徐嘉就是假的死神？”
我说：“因为假死神的进群来源，是……徐嘉邀请入群。”
微信群里。
是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入群方式的。
“卧槽！”
“还真是徐嘉邀请进群！”
“这不是徐嘉的小号吗？以前我加过她小号，这是她小号，她小号还在我微信列表里！”
“艹！徐嘉你安的什么心？是你害死的苏明娜？”
徐嘉低低地笑了，笑声阴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毛。
她突然抬起头，“是我害的又怎么样？”
孙震不敢置信地问她：“你和明娜，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闺蜜？闺蜜算个屁！”徐嘉眼底闪过一抹疯狂，“谁让苏明娜天天跟我炫耀她的男朋友！”
“凭什么她男朋友给她买的是名牌包包和新款手机，而我的男朋友给我买的就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还有几块钱的糖葫芦？”
“凭什么我的男朋友死了，她和她的男朋友还都安然无恙地活着？”
“凭什么？”
“我们不是闺蜜吗？那我遭遇过的惨剧，她也应该经历一次。”
“苏明娜她是活该！她自找的！”
徐嘉看着孙震，诡异地笑了，“就是我害死苏明娜的，你指认我吧，指认徐嘉是凶手，游戏就结束了。”
同一时间，死神在群里发话了。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三十秒，请孙震尽快完成游戏。”
孙震拿着手机飞快打字，“指认徐嘉……”
我看到孙震屏幕上的字，后背一凉，赶紧拦住他。
“又怎么了？”孙震问。
我说：“死神说的是指认出凶手的微信号，不是名字！”
听到我的话，徐嘉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孙震也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徐嘉小号的微信号敲到屏幕上。
几乎是在他指认凶手后的下一秒。
“三分钟时间到！”
“恭喜孙震，任务完成。”
“奖励：在游戏中免受惩罚的一次机会，可转让。”
孙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直接在群里说：“死神，我要把在游戏里免受惩罚的这次机会，转让给谢谨之，可以吗？”
死神秒回：“当然可以。”
我诧异地看着孙震。
孙震朝我笑了笑，眼里带了一抹敬意：“谨哥，要是没有你，我早死了。”
说完，孙震转头看向徐嘉，浑身戾气：“是你害死了苏明娜，我不会放过你的。”
徐嘉嚣张地笑了，“那又怎么样？你能杀我吗？你敢杀我吗？”
孙震：“你……”
我拦住孙震，面色平静地在群里死神，问了一句让徐嘉脸色大变的话。
我在群里了死神，平静地问：“死神，徐嘉有两个号在群里，是不是以后任何一个号摇骰子摇出了点数最大或最小，都需要她参加游戏？”
徐嘉的脸色一变。
“……”
死神没有给出回复。
这是一段很长的寂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了。
徐嘉慌了：“死神，我以后不敢了，我马上就把小号退出群，可以吗？”
没有人回她。
静，鸦雀无声的静。
整个群里，甚至是我们整个班，安静得让人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齐齐地响了起来。
有人在群里发起了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的发起人，居然是……石棱。
石棱？
石棱不是死了吗？
我拿着手机的手僵住，吞了口唾沫，擦了擦眼睛又看了好几遍，这怎么可能？石棱出殡的那天，我们班的同学都去了，亲眼看到，石棱父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石棱生前的东西都一起烧给他了，包括石棱的手机。
我们在教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接。
谁知道视频电话接通了，会看到些什么？
视频无人接听，挂断了。
“啊——”徐嘉发出一声尖叫，吓得跌坐在地上，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你鬼叫什么，有病？”有人骂道。
徐嘉死死地捂着嘴，拼命摇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我头皮一麻，大着胆子走过去，看了一眼徐嘉的手机。
“石棱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我脑袋嗡的一声，那一瞬间，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没动。
徐嘉没动。
周围几个看到这条好友申请的同学，也没人敢动。
紧接着，徐嘉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又响了三四下。
“石棱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石棱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石棱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徐嘉几乎崩溃，喃喃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来找我了，他来了！”
“点同意，看看他怎么说。”我吞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真闹鬼，还是有人在用石棱的微信，装神弄鬼。
徐嘉的心态已经崩了。
几乎是周围的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我说完的下一秒，她就点了同意。
同意好友申请后。
石棱没有一句废话，直接给徐嘉发过来了六个字。
“下一个就是你。”
徐嘉心里绷紧的一根弦，彻底断了。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为什么是我？”
“害死你的是死神，是你自己不肯玩游戏，你才会死的，又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你走，你走啊！”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石棱对不对，你在用石棱的微信装神弄鬼，想吓我，石棱早就死了！”
徐嘉已经语无伦次了，发消息的手颤抖着，满脸通红，呼吸粗重，眼神疯狂。
我和几个同学就站在徐嘉身后，看到石棱没再发来消息，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应该就是有人登录了石棱的微信，恶作剧罢了。
但是，石棱的下一条消息，推翻了我所有的认知。
石棱发来了一段时长三秒的语音。
“我在等你。”
嘶哑尖锐的嗓音，让我们心头一跳，冷汗都冒了出来。
是石棱！
那就是石棱！
那就是石棱的声音！
我跟石棱同学两年了，我很肯定，我绝对不会听错。
“石棱……石棱真的回来了……”徐嘉颤着牙齿，她看向我，涣散的视线突然燃起了希望似的，“谢谨之，你救救我，救救我，石棱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了……”
我皱了皱眉，“我要怎么救你？”
我自己在废楼，都几次差点死了。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说是救徐嘉了。
再说了，非亲非故的，徐嘉又是个连自己闺蜜都害，不择手段的人，我干嘛要管她的死活？
“死神、死神不是给了你一个翡翠观音吊坠吗？那个坠子，那个坠子肯定是能辟邪的，你把它给我，不，你开个价，我从你手里买，行不行？”
徐嘉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抱歉，我不卖。”我摇摇头。
任凭徐嘉说破了嘴皮子，我都没有半点同情。
死神的乐趣，就是让我们班的同学，在游戏里相互残杀，不断厮杀。
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游戏里，谁要是动了恻隐之心，那不是善良，是傻，是蠢！
徐嘉崩溃的哭了出来。
这一次，我们班的同学很齐心，没有任何人同情她。
和徐嘉同桌的女生，直接搬起徐嘉的桌子，把徐嘉的桌子放到教室的最后面，像躲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
平时和徐嘉玩得好的几个女生，也都嘲讽地盯着徐嘉，指指点点的。
“你不去安慰安慰徐嘉？”
“我可不去。”
“笑死，她连苏明娜都能害，谁敢跟她做朋友？”
“就是就是。”
“她被石棱缠上了，估计也活不长了。”
我们班最近死了不少人。
但是，苏明娜是唯一一个，死在游戏外，而是被班级里同学害死的人。
而害死苏明娜的罪魁祸首，徐嘉，也成了我们整个班级排挤的对象。
一整个上午的课堂上，班级里都充斥着各种恶意的声音。
“徐嘉，你男朋友不是死了吗？那你现在就是单身了，陪哥几个玩玩吧？”
“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好好玩玩。”
“徐嘉，过来！让我扇你两巴掌，今天我心情不好，就拿你出气了哈哈哈哈！”
徐嘉脸色苍白，面白如纸。
我看到，课间的时候，她被两个男生架出了班级。
直到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她才踉跄着走进了教室，衣衫是凌乱的，领口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好几颗。
徐嘉狼狈不堪地走到我面前，停下了。
我坐着，她站着。
我抬起头，就对上一双恶毒且怨恨的眼睛。
“谢谨之，我恨你。”徐嘉说。
看到徐嘉的脸，我吓了一跳。
因为，徐嘉脸色灰白，遍布红血丝的白眼球上，只剩下了米粒大小的黑色瞳孔。瞳孔外边那一圈黑色的眼珠，不见了。
可是我环视一周，班级里的同学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徐嘉的眼睛有任何异常。就像是那晚我看到班级合影上，石棱的眼睛只剩下了白眼球，可祁言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
很诡异。
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下一个会是谁呢？”徐嘉靠近我，阴恻恻地说道，凉风擦着我的耳廓而过。
等我反应过来。
徐嘉已经转身走了。
“老谢，老谢！”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我吓得一哆嗦，转头，就对上了祁言的脸。
“干嘛？”我惊出一身冷汗，拍掉他的手。
祁言匪夷所思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刚刚徐嘉站着的方向，“你刚刚盯着空气，眼神都直了，干嘛呢，发什么呆啊？”
空气？
怎么会是空气？
“刚刚你没看到徐嘉站在我面前吗？”我问。
“啊？”祁言挠了挠头，疑惑地开口：“没有啊，上节课下课的时候，徐嘉就被班里那些男生架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啊，你看错了吧。”
我擦了擦眼睛，看向徐嘉的座位。
徐嘉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我不敢置信地站起身，在整个班里环视了好几圈，连徐嘉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吞了吞口水，那我刚才看到的徐嘉……是什么东西？
“别发呆了，下节课是体育课，到你去器材室拿篮球了。”祁言提醒了我一句。
我有些恍惚地站起身，往器材室走。
好几次了。
合照上的石棱，樱花树下的祁言，还有这次的徐嘉，我每次总能看到一些诡异的东西。
而且，每次我看到这些东西，发呆的时候，叫醒我的都是祁言。
这是巧合？
还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
直至我到了器材室，也是浑浑噩噩的。
可是，等我走进器材室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还有器材室的门被反锁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