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发前的交流
直到一个月前。
“柳老，我得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想不到在这里一呆竟呆了这么久，不过还是值得的。我走之后，姬尘少爷来我们天一楼的时候，将’龙首令‘送给他。”那天宫无暇叫柳随波上楼来交待，“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他，除了我们的天一楼之外的身份。不是要隐瞒，是怕给他压力。走出这南荒，给他时间，他终将会是行走在这五原大陆上最大的王。”
柳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小姐，他现在顶多也就是武魂境，在这里，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可是出了南荒，二十岁左右的武魂境，很一般啊。就算是因为地域原因对他现在修为有些限制，影响也终究有限啊。”
“柳老，您有所不知，我远远地去看了他教授族人刀法。举手投足间，有道义流转，那种感觉，我还是爷爷在世的时候，体会到过。”宫无暇微笑着摇了摇头，“真没有想到，来南荒只是顺道来走一走，看看您的，顺便散散心。却发现了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这是苍天可怜我宫家，给我们以希望。潜龙在渊待风云，大鹏展翅覆青天。”
“老朽知道了！”
柳老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还是那么恭敬地站在那里：“小姐没有多说，虽是片面之缘，但这半年来，她一直关注着公子的。她说相信您是潜龙于渊，只待风起。我们来自中原域，公子您是猜到了的，老朽也没有隐瞒。至于其他，您以后一定会知道。我们也没有利用公子的意思，坦诚相待，希望您不要拒绝，将来也希望您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帮一把，仅此而已。”
声音无比的真诚。
姬尘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们既然是那五原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势力，至少曾经是。都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这麻烦不会小。我现在自己什么实力我很清楚，将来，或许有那么一天，只是我自己都不知能不能道顺利地走到那一步。”
姬尘还是没有接那扳指，转头走到了窗户那里，从三楼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俯瞰着丹铁城，轻轻地继续说：“即使我侥幸走到了那一步，也不知道要多久。从今天跟您聊天，我知道了自己将来面对的敌人，或许比你们现在碰到的麻烦还要大，恕我直言，我是一个没有什么理想追求的人。”
姬尘回头看了一眼在原地，恭敬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柳老，笑了笑：“我之前的情况您肯定也知道。刚醒来的时候，我只想着带表姐报了仇，就找个无人的孤山野岛，和她一起过着隐居的生活，了此一生。家族的繁荣与否，江湖的恩怨仇杀，武修的强者之路，于我而言，皆为浮云苍狗。现在出现了意外，我不得不追求那所谓的极境之路。”
姬尘再度转身，抬起头，看着天空，声音坚定而低沉：“做这一切，我不为长生，也不为成圣成帝！只为与她相见，佑她平安喜乐，余生再不用受那颠簸流离之苦。我欠她的，这一辈子都还不了。所以，在这之前，无论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不会置自己于险地。所以，你们确定，等得起？”
这一刻，姬尘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散发出身上残留的刀帝神念，只是很自然的说出自己所想！
可是这一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傲然九天之外，舍我其谁的王霸之气，宛如实质一般！
当他说出成圣成帝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好像对他来说，本就是该如此。
姬尘自己不知道，他这半年来，无私无欲地为家族未来默默地做事，在帮助家族，帮助弱者的同时也在修自己的心。
他无知无觉中开启了成圣成帝的修心之路。
那就是慈悲！
何为慈悲？
慈爱众生并给予快乐，称为慈；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称为悲；二者合称为慈悲。
爱自己所爱的人，爱天下疾苦的人。
为何成立“济孤堂”？
因为他深知失去长者庇护的孩童所受之苦，他与梅若雪，经历过，所以能感同身受。
所谓的修心，即如此。
然而这一切却又不能是带着目的去做，因为那又只不过成了利益的交换，于修心无益！
只有遵从自己的本心，走过心劫，才有可能战胜最后的心魔，成为那顶峰的顶峰！才可能有一丝机会成圣成帝。
武修之路千万种，都能走向强者，然而也只能止步于所谓的强者。
唯有修心的武者，才有可能打破桎梏。
下意识里，这半年，他在循着刀帝残留的意念，或者说，是刀帝传承下来的残念，在无意识地引导他，开始踏上登临绝顶，一览众山的登天之路！
他自己并不知道这句话带给屋内两人的震撼有多大。
柳随波如果不是受自己家小姐的影响，心里有一点底，当姬尘说出成圣成帝之语时，怕是要要拿大耳光子抽他了，担心他是疯了，说胡话呢。
可是此时，他不但没有觉得荒唐，甚至有些心潮澎湃，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王者的朝拜者，一个时代的见证者！如果说之前他还可能是因为小姐的原因，才愿意被动的接受姬尘，那么现在，他是从自己的内心，真正接受了这个年轻人的不凡。
这真的可能是一条还弱小的，需要时间成长的，潜龙！
姬宁在自己大哥站起来的那一刻，也站在了桌子旁边，从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交谈。十五年来的经历对他内心的冲击，都没有进入这房子一个时辰来承受的大！
他在心里想象着，在自己熟知的这一方净土之外，那无垠浩瀚的广阔世界
柳老这一刻想了很多，他是老了，可是那只是他的身体。
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极限，所以更加地向往。这一刻，他的心，也有些悸动了，哪怕之之有一丝机会，再前进一步，也是完美的世界！
柳随波跪在了地上：“一切听公子安排，往后，我愿意随侍在公子身边，牵马执镫！”
说着再次奉上‘龙首令’。
姬尘看着眼前的老者，如果说之前他是恭敬的话，那么现在，是虔诚！
姬尘没有再推辞，接过扳指，神魂扫过。
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扳指居然是一个空间巨大的储物神器，里面装了各种各样东西。
丹药，武器，灵石，妖丹，护甲
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他惊异地看着柳老，将他扶起来：“您别跪着，快起来说话，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天一楼的一半家当。小姐说，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她一半，你一半。”
姬尘扯了扯嘴角，没有继续追问。人家都把这样的东西给你了，有些事情还隐瞒着，说明一定有苦衷的。
不能强人所难啊，姬尘很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