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们
“你可能不懂，我刚刚蹲了很久，但就是没办法方便”
许梦娴在试图解释:“那种感觉就像是没有了原来上厕所的工具，换成了从屁股旁的另一处出来，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吧”
这话问的，他又不是女生，怎么会知道那种感觉，许闲耸着：“你要自己学会习惯那种感觉，这是一种生理适应。”
“反正尿道的存在方式改变而已，你找找感觉，说不定就能尿出来了。”
说着打开手机还翻翻佰度百科:《女生如何在紧张没感觉的情况下上厕所》
许闲照着上边的方法念出来:“多喝水，然后听着水流声，嘘嘘嘘嘘——”
许梦娴眼皮抽搐:“不愧是我。”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抢过许闲的手机，再次回到房间里去。
这次没有关上门，所以许闲跟过去的时候，她没有继续要在厕所酝酿尿意，而是在床上坐着拿手机输入密码打开屏幕锁。
她打开屏幕后叹了口气:“不能用指纹锁挺麻烦，不过这手机原本就不是我的。”
许闲坐在她旁边，把头探了过来问:“你要用手机做什么”
然后就看见她打开了淘寶网购:“我记得你的存款账户里还有两万多块对吧借我几百块钱买台手机可以吗”
借钱——
虽然许梦娴在主观上是另一个自己，但许闲凑近到她的身旁时，就有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从鼻尖飘过，这真没办法当成自己。
许闲本来就长得挺白的，但却是那种气血方刚的白，而许梦娴就更白了。
冷白皮，可以说是看不见血管的那种，有点像瓷娃娃，讲道理这肤色不用看脸也让人心猿意马，有股想摸摸她肌肤的冲动。
也可能是睫毛比较长的原因，让她的眼神显得很有灵气，眨眼像是煽动的翅膀。
再接下来就是这双腿，许梦娴现在穿的是许闲原来夏天时的半筒短裤，纤细白嫩的小腿并拢在一块，看着非常诱人。
这要还是大学生，妥妥的校园女神。
真想做一回日本网友。
许梦娴小姐，你也不想自己的情况被大家发现吧那就请乖乖听我的话。
许闲咽下唾沫，开始幻想着奇奇怪怪的画面时，身旁的女孩突然扭过头来微笑着:“如果是许闲前辈的话，能给我买台手机，即使小—点我也可以接受哟。”
许闲被吓得屁股往后挪了挪:“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还有超能力”
许梦娴白了他两眼:“你都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了，而且你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爱幻想的许闲先生。”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把话题转移:“给你买手机不用说借吧，这钱也算是你的。”
对方皱起柳眉:“怎么算我的了，咱们只是有着一样的记忆，又不是同个人，而且这话可是你说的，现在又自相矛盾了。”
确实是他矛盾了。
但借钱给许梦娴，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哪怕不把她当另一个自己看，但这也是个女生吧，现在还无依无靠的——
突然想到什么，许闲很好奇的问:“你是因为傲娇才说借钱的吗”
许梦娴闻言后嘴角一抽:“如果许闲"是个傲娇的人，那我应该也是傲娇的。”
许闲轻咳两声:“几百块的手机连打游戏都很容易卡吧，你买个几千的也没事。”
对方直接拒绝:“你还是省点钱吧，大学毕业以来靠打工和制作视频那点钱压根就不够，几百的手机也能用了。”
许闲听到这话愣了片刻。
许梦娴看他沉默的样子很是奇怪，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不说话了”
他回过神来，感慨的笑了一下:“突然发现有一个能知道自己过去的人在身边陪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许梦娴无语的看着他:“说得有道理，因为我成了女生，能占便宜的在你这里，要是你是女的，我会笑得更欢。”
随即她垂下眼帘，看不清神情脸色:“只是我始终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的存在真的是你幻想出来的吗”
许闲拍了拍对方柔软的肩膀:“放心，你肯定不是我幻想出来的，而且我也一时间没法接受，这世界让我觉得很疯狂。”
这个话题要讨论起来就会永无止境，他索性用淘寶打开华威手机专卖:“买个一千多块的吧，几百块的手机说不过去。”
许梦娴接过手机:“哦”
许闲注视她的侧脸，心里徘徊浮现着对方说的那句话，沉默不语没有动作。
成了女生。
许梦娴这不叫成了女生吧
跟那种小说里的性别变身文不同，她本来就不是男生，而是凭空出现的女孩，只是有着属于"许闲"的记忆和思维而已。
下单手机后，商家就给出了预计到货时间，是顺风快递的，明天就能到达。
“我憋不住了。”
许梦娴似乎找到了属于女性上厕所时需要的感觉，放下许闲的手机就急着跑去厕所，把许闲整得一愣一愣的。
夜晚。
许闲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做的是视频制作博主，加上他自己会用photoshop画插画，在哗站、抖喑上能赚点流量钱，虽然关注的人数不是很多。
从大学刚毕业还没有半年，家里的老头想给他找个关系安排事业单位的工作。
但他认为这很不自由，早九晚六的上班就像在坐牢，许闲知道自己的性子是不羁的，特别是这才多少岁，安稳不了。
“我来帮你吧，你会的我也会，毕竟我也是作为"许闲"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许梦娴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顺便带着客厅的凳子坐在许闲旁边。
许闲在台式电脑面前捣鼓着视频的画面配音，有些心不在焉，关上麦克风后扭过头:“可以，你帮忙画些简笔画，然后把插画传给我，我放到视频里。”
对方刚想点头回应，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如果是赚钱的话，你可以帮我申请一个视频账号，我自己也可以弄点其它类型的东西，又或者写小说"
许闲轻轻一笑:“写亲身经历对吧变身之我是社畜大美女这倒是可以火。”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顺便打开了视频软件抖喑以及小说软件番苆的账号注册。
这两软件都是同公司字节跳柬旗下的，也是国内使用客户较多的互联网公司。
注册成功，同一个手机号，不同的账号，而许闲则把账号密码都记录在备忘录里，等许梦娴有手机就可以用上了。
之后还得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她办张电话卡，这事其实算违法的，但也是无奈之举。
就像是很多父母给儿女办电话卡那样。
接下来，俩人就一言不发的开始忙活视频制作的事情，只有电脑的声音在发出。
不知道许梦娴在想什么，但他脑海里始终觉得不可思议，也很难相信。
所以许闲在半小时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你觉得，这—切真实吗”
对方已经画完了几副连环画，放进after effects视频帧数软件里让卡通画面动起来，内容是一只狗在动物世界中打工。
许梦娴把视频的帧数量给修改几下，才若无其事的回答:“人生本来就是梦一场，真真假假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许闲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佛系起来，转而又问:“但还是得去探究的吧”
她捏紧衣角，很明显又被这个话题给折磨:“我也想去探究，但我不是许闲，如果答案被发现后，我从此消失了怎么办”
许闲顿时哑口无言。
他似乎忘了一件真理，这真理经常出现在电视剧中，而电视剧则来源于生活。
那就是真相永远是痛苦的。
许闲无脑的问:“你害怕消失对吗”
许梦娴很是奇怪的看着他:“我难道不应该害怕吗或者说你不害怕吗”
也是。
许闲明白了。
因为对方是所谓的自己。
所以“许闲”—直都是害怕死亡的，而怕死的人不仅是自己或者她，很多人都怕。
许闲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按平时的作息是需要睡觉了，但现在却还精神着。
“要不今天的工作就到这吧，你先去洗个澡什么，然后今晚我整理一下客房，以后我就去那里睡了，主卧归你。”
许闲把自己的建议给说了出来。
对方刚想拒绝，而他却继续说:“你是女生，我作为男生应该多给你点照顾。”
许梦娴皱眉:“我现在还没接受我是女生这个事实，所以别太照顾我，行吗”
许闲顿时就反应过来，他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所以许梦娴也不会例外。
这戳到对方的痛处，有点草率了。
“那咱们总不能睡同房吧我现在可没有把你当成另一个自己，这晚上你会把我给折磨得要命的，毕竟你这么好看”
许闲真的会疯，如果主观上把对方当成另一个自己，那真要是忍不住发生了点什么，这下手的话也太重口味了。
而如果不把许梦娴当成另一个自己，那她还是个女孩，才第一天出现就搞出事情，那就是自己没有道德底线了。
况且许梦娴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拿下，她可是有着属于“许闲"的思维逻辑。
而“许闲"刚好就是那种钢铁直男，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所以许梦娴这时候就给出了回答:“我去睡客房，你就在这里安安分分的睡，不用迁就我什么，将来我们会是不同的人。”
“如果我真是你幻想出来，那等我完全接受自己是一个女生的时候，或许这辈子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也或许会分开。”
许闲惊愕:“如果不分开，你这是要迁就我的意思以一个女性的身份。”
她露出笑容:“如果许闲是个大直男，那我就不能是，我必须跟你不同。”
许闲咽了口唾沫:“这代价有点惨重吧我觉得我如果成了女生，那肯定不会让任何男人得逞，哪怕是我自己。”
对方摇头:“所以我才要跟你不同，只是我应该没这么容易接受自己是女生的，其实这辈子孤孤零零的过着—生也行……”
想得有点远了，这才哪跟哪。
许闲制止住这个话题:“别扯那么多，你能不能好好的在这个社会上安稳下来还是一个问题，洗洗睡吧许梦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