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双重血契
季玖回到树林，正巧遇上一队妖军，一路跟着到了荒漠之地深处。
之后便瞧见那些人停在上次打开空间裂缝的地方，队伍的末尾有个妖满头的汗珠，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前去，手摸在腰间，似乎在掏什么东西，许久也没能掏出来。
季玖知晓，他是在找那个玉佩。
而那个玉佩如今在她手中，那人自然拿不出来。
没多久那人跪下，颤颤巍巍请罪。
“属下将玉佩遗失了。”
那领头的也没想到他瞒了这么久，人都到了这里才匆匆请罪。
下一刻，头颅搞搞抛起摔落在地，身躯僵了片刻轰然倒地。
这个因换了妖王而失去权势的小将领就这般死在了剑下。
“怎么办，妖王让我们将人带回去研究。”
季玖早该明白，妖界换了主人却并不意味着妖界对人族就会另眼相看。
从前晔渊将那些身重妖毒而遭受异变的人类视为麻烦，随意丢在御魔关的山洞中，而今他们却将那些人作为工具。
贺衍听了那些人的心声，约莫是想借此壮大妖族的势力。
季玖这才发现，如今的妖王或许并非不曾见过那个那个凶手。
先前换月的便曾经说过那个人的目的或许是这个让妖界彻底统治几个世界。
季玖却并不认同，如今看，或许想统治几个世界的另有其人。
至少曾经晔渊只是想还妖界一片没有人族的净土，但他失败了，于是用妖毒控制了人族，清洗去他们能够修炼的记忆，将人族变为不会威胁妖族的存在。
而如今的饶玉却通过妖毒的侵蚀的方法壮大妖族。
……
季玖回到小楼的时候，里头没有人。
温素外出从妖宫的方向回来。
季玖没有问的她出去的目的。
现下贺衍读不出温素的心思，因为她是人，再不是从前与妖合体的另类。
季玖救了许许多多的凡人，直到看见温素腕上的绿色鳞片这才发现温素原来也中了妖毒。
温素察觉到她的视线，慌忙将袖口掩好，目光闪烁。
先前狼王曾经说过，妖毒一旦发作，身体开始异变，要想解开妖毒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弄不好就会全身经脉碎裂而亡。
“你做了什么？”
季玖责问是因为担心。
看起来饶玉如今并未将她当作是救命恩人。
若是这样，也不会拿她做实验。
温素结结巴巴否认，却被季玖一句话拆穿。
“我问了左邻右舍，她们说你最近经常出入妖宫。饶玉拿你做了实验。”
“不，是我心甘心愿的。”
温素垂下眸子。
“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将不再是你自己，将变得易怒，失去意识，彻底沦为一个杀戮机器。”
“因为一句心甘情愿，又有多少人会遭受迫害成为你而今的样子，这些你可曾想过。”
温素强装镇定。
“不会的，她答应我会研究解药，解开那些凡人体内的妖毒的。”
“你被骗了，还有，妖毒我早就已经替他们解开了。”
季玖掏出一瓶丹药当着她的面打开。
“明明是拯救人族的事情，你却相信了那些让人族饱受苦楚的妖族。”
她原本想，在替温素解开妖毒之后，让她去如今唯一人类宗门，曾经入道修炼过，再修炼并非什么难事，给她足够多延年益寿丹和驻颜丹便行了。
如今看，即便日后能解开她体内的妖毒保证她性命无虞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的耳根子太软，又太招人注意。
“如今你体内的妖毒已经发作，即便服下这解药，又或日后拔除毒素也再不能修炼，你体内的经脉早已经千疮百孔无法汇聚灵气了。”
温素握着那瓶丹药，许久许久都不曾说话，眼中虽有怀疑，却并非全然相信。
人惯会自欺。
约莫过来了片刻也不知做了什么决定。
“饶玉想见你，你去一趟妖宫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
季玖摸不住她真正的意图，总觉得解开这真相之后二人之间的距离并未拉近，反倒越来越远。
温素想见到那个人，哪怕只有一面。
为什么非得是她元秋月，不能是她。
“明日午时在长老堂前。”
季玖盯着她看了半晌，点头应下。
贺衍能读心的事儿戈黎既然知道，那如今妖宫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这也就意味着明日贺衍将不能读出饶玉真正的意图。
这个时候约在守卫重重的妖宫里见面。
季玖不得不怀疑。
“温素我信你一次，只有这一次。”
温素看了看手里的药瓶，没有回应，将那瓶丹药还给了她。
她并不打算服用。
……
入夜，小楼里寂静无声。
温素安安静静坐在一片昏暗里，屋里并未掌灯。
季玖并未在这里住下。
她按照饶玉之前说的在屋子周围撒上了药粉，没有蛊虫能靠近。
温素等了很久，一直到后半夜，人才悠然穿过空间出现在她身后。
“等很久了？”
语气虽疑问却没有丝毫歉意，听起来随意而不诚心。
人刚刚站定，身后便冒出一个白色的小团子。
阿团还没站稳就撒开四肢往房门口跑过去，只可惜被发现，停在了半空中。
“再不安分我就杀了你，你也不想你的主人因为受到血契反噬而受伤吧。”
阿团瞬间蔫吧了。
都是那个坏女人没保护好他才让他被这个坏家伙捉住，天天苦练法术，还饱受奴役，甚至在他身上下了禁术，一旦离开他百米范围就会死。
练习法术穿越空间已经够累了，每次都还要带着这么大一个活人。
向前在季玖那里吃肥的膘而今都掉干净了，天天饿着肚子，瘦的都快只剩皮包骨头了。
事实上，他也只是没照镜子，瘦是瘦了，但也不至于皮包骨头。
“这个小家伙原来在你这里。”
温素绮丽的眸子闪了闪，伸手去碰，却被阿团一口咬住手指，流了不少血。
那人将阿团拍飞，眸光却犀利的落向温素，盯着她手臂上的鳞片。
“你方才想杀了它。”
温素似乎回过神来，不由一愣，是啊，她刚刚的确动了杀心。
这样一个小东西竟然能陪在他身边，让他冒着反噬的危险结了另一层血契。
她怎么能不嫉妒！
温素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了，这些变化似乎是妖毒带来的，却又不完全是。
但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她已经压抑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