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绝不能留你
季玖终于得知前任妖王的事情。
期间并未得到狼王的阻止。
前任妖王横空出世，与神女所说有一点不同，这个大陆上似乎本就有着人类的存在，而妖却像是个闯入者。
凡人对妖有着很大的敌意，他们假意与妖和睦相处，探寻妖的弱点，以凡人之力屠戮妖怪。
妖王大怒，一气之下杀了很多凡人，但王妃却被那些凡人蒙蔽，教他们修炼的术法，他们背着妖王妃也就是神女姜芙在背地里杀妖，将表面上的争端全都推给了妖族。
妖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妖族，尽管如此，那些凡人却还是在充沛的修炼之后杀进了妖宫，妖王为了隐瞒真相选择逼迫妖王妃离开，自己则实在了那些凡人的剑下，与那些凡人同归于尽。
按戈黎所说，前任妖王都未曾责怪妖王妃将妖王的弱点透露出去，哪里来的脸面怪罪妖王护她却并未说明真相。
季玖没全信，往事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为何换月始终不愿意提。
“我听闻你是十一护卫中出现的最晚的，为何对前任妖王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为何不能清楚。”
“我给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也该给我想要的东西。”
季玖如他所愿，取出一具早已准备好的却没有捏造性别和脸的身体，稍作改动，便成了戈黎的模样。
他取了身体便离开，并未当着季玖的面换上。
季玖叹了口气，妖界这点事儿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戈黎并不在她原先怀疑的范围内。
究竟谁才是那个前任妖王？
他如今的目的又是什么，神女要杀他，可季玖听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季玖有些迷惑，她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离开山谷一阵子，先去妖王墓看一看。
……
贺衍修炼到了关键阶段，体内两股修为并不对等，但本源之力似乎对灵力有着压制，参照仙魔双修秘籍中的修炼之法倒也能准确控制那两股力量。
但到了晋升阶段，两股力量同时暴涨，不断拉扯，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再加上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声音和身体里隐隐传来的燥热之感。
这些本就让贺衍的忍耐到达了极限，偏偏在这时候，脑海中沉寂已久的声音跑了出来。
“季玖不要你了，这段时间都没来找你。”
“你就是个废物，修为再高都没用，妖王把你抓回来都懒得搭理你。”
“季玖根本就不会在乎你，她只会觉得你恶心，竟然跟你这样的人结了契。”
牢房里静悄悄的，看守的护卫探头看了一眼，又在修炼，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这人的身上冒出了黑气，并且越来越浓。
就在两个护卫犹豫着要不要报告妖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你们先退下。”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飞速离去。
戈黎打开牢门走了进去，贺衍已经被黑气包围住了，眼看着即将入魔。
“清灵台，守心神。”
抬手间一声呵闯进了贺衍脑子里，杂乱的声音褪去，迎来了久违的安静。
贺衍认识这个声音，当初就是从这个人嘴里听见妖毒的解药就藏在瀑布下的洞穴里。
若是两位护卫在，一定会惊讶因为此时戈黎用的根本不是妖法，而是灵力。
心魔渐渐被压了下去，不知不觉过去四五个时辰，贺衍摆脱了困扰，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被冲撞开。
直到他修为稳固戈黎才收回手。
“为什么帮我。”
此时的贺衍眼中流露出从未见过的成熟与稳重。
“还一个人情。”
“你藏得很好，别被发现了。”
戈黎指的是他的性子。
第二次沉睡的那五十年里，魔尊教会了他很多事情。
季玖消失后十多年里，他同样学会了很多事情。
所以，贺衍从来不是单纯。
他跟着季玖，降低存在感，只为一直呆在他身边。
至于妖契带来的意外，他并不打算强迫季玖接受，而是选择示弱的方式，至少不让季玖对二人陡然之间产生的变化多出些排斥。
不为别的，贺衍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心声。至于妖的心声他为什么能听见，大概只是为了帮助季玖。
……
妖王墓在后山山脚下。
季玖悄无声息的潜入护卫看守的陵地深处，来到一座墓前。
挥一挥手的，玉石墓顶向两边分开，翡翠棺材升了起来。
这声音惊动了两个看守的护卫，正要往这边赶来，脖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紧接着四肢僵硬，被季玖操控着走开，继续“巡逻”。
一抬手，棺材盖子飞了出去。
入目的仅仅是个衣冠冢，没有尸体，下一秒，那棺椁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季玖袭来，铺天盖地似乎要将季玖装进棺材里才肯罢休。
事实上开馆的那个瞬间，季玖就被某个人给盯上了。
季玖愣神的一瞬间被砸中了膝盖，身子一歪，好在及时翻身。
面前是不受控制的棺椁，身后有一个人从天而降。
季玖没办法回头，那些蛊虫也失去了作用。
他身上有蛊虫最怕的五覆香，十分浓烈，那两个护卫在香料的熏陶下险些失控。
“季玖，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留不得你。”
声音冷傲，是季玖从未听过的。
显然这个人很谨慎。
但似乎他的到来也并未惊动任何人。
“你在害怕什么？”
背后的人安静了一瞬。
“季玖，你卖弄聪明的时候应该考虑一下处境。”
季玖一掌拍开棺材，一个下后腰避开横空袭来的棺材板，然而她看到得仅仅是一张苍白的面具。
季玖细细辨认黑暗中那人的身形，似乎想将人记住。
那人发现了季玖的目的，全力攻了过来，季玖面前是如山一般的灵力威压，压得她不能动弹，身后的棺材重重击在她背心，竟然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季玖有几分不明白，为何他会这么强。
“想不通本王为什么这么强。”
“那是因为活得够久。”
“你若是能活五千多年，也能这般强，不，你说不定会超过我。”
“所以，绝不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