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袍身份暴露
季玖带着人在半山腰上的宅子里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前方走来一个婢女，手里的托盘装着好些奇怪的工具，工具旁边是沾了血的绷带。
二人沿着比此女走来的方向渐渐往里，最后来到一个堵墙面前。
季玖放出神识探了探，那面墙背后果然是空的。
而进出的机关就在一旁的青花瓷瓶上。
二人沿着楼梯不断向下，越往下鲛人的歌声越明显。
而后季玖便看到了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地下河便坐着一个鲛人，双手被锁链锁住，白色的尾巴暴露了一半在外面，上面裹满了绷带，
鲛人还在唱歌，一个婢女蹲在她身边手中的匕首露出银光。
一旁的托盘里装了满满一碗血色的珠子和刮下来的鳞片。
季玖毫不犹豫将人打晕。
鲛人愣了愣，抬起一张稚嫩的脸，歌声渐渐停了下来，那双看过来的眼睛枯槁无神，显然已经不知受了多长时间的折磨。
“你们是谁？是来救兮兮的吗？”
“你们的身上有姐姐的味道，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季玖闻言一愣，实在不忍心去看，取出好几瓶伤药在伤口上撒了一遍，血止住了。
又喂了几粒丹药，伤口开始长肉。
那个叫兮兮的鲛人愣了许久。
“兮兮的伤终于好了。”
“谢谢你们！”
仅仅是伤口复原就让那个饱经折磨的人鱼露出了笑容。
季玖将人鱼带了出去。
不过在此之前，光顾了一趟后山的矿洞，趁着天黑无人将矿洞洗劫一空，此外，轩辕家的那些珍宝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接二连三的动静转移了轩辕家主的注意，竟没人注意到贺衍背上那个消失的小鲛人。
“没用的……，这是姐姐变造的环境，等醒过来一切都会复原。”
小鲛人离开水变得虚弱。
季玖不再耽搁，随即将那鲛人送到了海边，但这次，二人并未在海底的珊瑚海边找到那个年迈的白尾鲛人。
季玖好像明白了什么，让贺衍将鲛人放在了珊瑚海中央。
如果那个叫小白的鲛人已经死了，又或是她才是二人之前见到的小白。
兮兮坐在珊瑚海上，不停的喘息，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季玖放出灵力撩开她而后的头发，忽然发现鲛人而后的鱼鳃已经阖上了，隐约见缝合的痕迹。
季玖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二人将兮兮带回了院子里，靠坐在浴桶中。
“兮兮，你被关多久了？”
兮兮喘着粗气渐渐恢复过来。
“兮兮不知道，兮兮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大海了，兮兮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白色的珍珠从眼角滚落。
果然先前那些红色鲛珠是受尽折磨流下的眼泪。
显然，那些人早已经习惯从这些鲛人身上取东西，甚至研究出了专门的工具。
这个时候，院子外竟迎来了不速之客。
黑袍！
“你来做什么，还是你想带她回去？”
黑袍的目光在兮兮身上停留了许久，一言未发。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这句话是肯定句。
万界宗后山的那棵紫荆树，修出了灵，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季玖却是知道的。
除了老头子和大师兄几乎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季川当然是个例外。
尽管后来这件事几乎人人皆知，却没人知道那棵树的本体其实是一株紫荆。
一株永远不会开花的紫荆。
却原来他最开始生长在海边，也不知是怎么挪去万界宗后山的。
其实她让陆鸣过来，还有一件事要确认，那便是如今那棵紫荆树可还在万界宗后山？
“沐刈，你身为的万界宗二长老为何要帮助魔族。”
“季玖，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墨离不同，他的目的不是人间。”
“那你又怎知我的目的与他并不相同？”
“季玖，看事情得看本质，你有没有想过，看不清真相的是你自己？”
季玖拧眉，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
“况且我帮的不是魔族。我知道你不信。”
“那你可曾想过，这世间为何多了一个与你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季玖下意识反问。
“宁重烟？”
“我说的可不是你口中的宁重烟。”
丰南镇，紫衣事前曾说的在四百年前见到一个女子与她生的一模一样。
“莫非你也曾在四百年前见过我？”
对面不答话。
“那你为何要让小鲛人迷惑镇上的人，让他们活在幻境里。”
“季玖，我原以为你很聪明，可如今你却让我失望了。”
“方才你不是见过那红色的珠子了？这些人都服用了珠子，是自愿受到诱惑的。”
“那我们呢？”
这次轮到对面沉寂片刻。
“至于你们，自然是不想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阻止我们修复两界石，让魔族继续危害人间？”
“季玖，我说了，凡事得用心，两界石的事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
“如果说，我都知道呢？”
季玖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将对方看得一愣。
“知道些什么？知道两界石其实可以打开异界而不仅仅是渊境墟，还是知道重塑两界石必须牺牲世间仅存的两条鲛人的性命？”
黑袍眸中讽刺更甚。
“所以你为了阻止我们，任由轩辕一族捕杀海底鲛人，挖走她们的鲛珠，将她们封在海底，仅仅留下这世间最可怜的一对姐妹？”
“随你怎么想。”
“你既然猜到两界石的作用，就应当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与你没有不同。”
季玖显然不这么认为。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此次过来，也许真的是为了解救鲛人。”
黑袍立在墙头，迎面吹来的风将衣袍吹得哗哗作响。
“其实阻止是假，也许你才是那个最希望打开异界通道的人，如此以来你就可以前往异界寻找同伴？我说的没错吧，二长老？”
不远处，陆鸣御剑而来。
黑袍丢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消失在了黑暗中。
是啊，那又如何。
陆鸣总觉的这院子他来过一遍，甚至隐隐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叫嚣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师兄来得正好，这是珍宝阁的账本，想来出了不少漏洞，烦请大师兄将珍宝阁所有的账目都过一遍。”
陆鸣立刻垮了脸。
“师妹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怎么觉得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
“当然，对了大师兄，后山的紫荆树还在吗？”
“什么紫荆树？”
“二长老沐刈的本体。”
陆鸣脸色一黑，季玖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沐刈真是好本事，那棵树作为他的本体，想挪就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