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妖毒
季玖吃着点心，心里却想着两日后的宗门大选。
到时候万界宗会收一批新弟子，加上原先那批，一共五十余人，如今的修真界但凡能收的徒弟不管数量多少都还是有些实力的。
万界宗不必说，百岳宗这样的新起宗门使的尽都还是些凡人傀儡呢，也就丹宗，虽说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能每年收上四五个弟子当炮灰，其余那都是七八年才收一两个炮灰。
季玖这么或不是没理由的，丹宗弟子不善修行，活不长，上了山，估摸这修为差不多就开始炼药，充其量是个高级点的工具人。
这个时候也就万界宗每隔三年照例收上四五十个，若不能在三月内筑基，便会将人都赶下山去，当然，这些举动的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近五十年来人族几乎被魔界杀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之后发生的事情。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在销财保命。
三月筑基放在五百年前都是难事，但那些人都是人间的种子，真到了紧要关头也能拼个自爆和魔族同归于尽。
可惜的是，那些人大多死在了筑基修士手里，哪怕只是为了几瓶用不上的下品丹药。
便是这样也还嫌不够，光明正大打着的将主意打到了万界宗的头上，认定万界宗藏了无数宝贝似的。
于是便有了第四次围剿。
正是在这次的围剿中，裴灵受了重伤。
又是五十年前。
先是魔族肆虐，而后温家被灭，百岳宗创立，赶了巧了还。
季玖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贺衍。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季玖借着月色坐在床头，恶趣味的封住伽兰叶的嘴。
“我……要……金……丹，我……就……要……金……丹！”
伽兰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并不灰心，屁股受伤这点事对他的打击着实有些大。
开什么玩笑，这才一天的功夫，他的神识都要融进这具身体里了，再不拿回藏在原先身体里的金丹，自己怕是就要随着这副木头身子一起死了。
来人听到屋里的动静，默了默，随即照着原先计划的开了门。
“终于来了。”
季玖矮小的身躯跳下床头，来到温素面前，靠得太近了，一时间看人不觉得有些吃力，于是后退半步。
“你在等我？”
温素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搁下手里的药碗，蹲下身与她平视。
表情相比白日里多出了点温婉，少了些许灵动。
“温素姐姐。”
温素轻柔应过一声，站起身来，眸色潋滟，看不出情绪，又带了几分复杂。
“小师叔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小师叔不必担心，她没有恶意，先前掉进这断魂谷正是她救的我。”
“小师叔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断魂谷结界上的那点瘴气是我布上去的。”
也意味着在她说自己是掉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
“最初发现异常，是因为谷里的仙草有异。”格外茂盛，重要的是规整，该长在哪儿，不该长在哪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
要知道植物在这个世界是不能修炼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能修炼的只有妖兽和人族，就连威慑四方的魔族也是人族走的歪道。
寻常植物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所谓的灵。
凡有灵者，除了人族，皆为妖。
这个世界，没有妖，有的只是在飞升之际才能化身人形的妖兽。
“你中了妖毒，很深的妖毒。”
颈后的青色斑点是印记。
白日里那个温素见了阿团变化人形却没有任何惊讶，从那个时候起她便猜到了那个“温素”的身份。
为什么能猜到“她们是两个人”。
因为天黑之后，温素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就连熬药时使用灵力的手法都不同。
所谓的手法就是使用时的习惯，那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改变得了的。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她修为停滞期间看过的一本书——《四海志》。
但为何突然想不起来这本书是从哪里得来的。
要知道，她向来都是过目不忘的，更不知晓为何会对书中内容深信不疑。
温素转移了话题。
“这木头人怎么还绑着？”
话落轻柔一笑。
“你喝了药好好休息。”
随即转身离开，带上房门。
子夜了，贺衍怎么还没回来。
贺衍此时正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瘴气一点一点散去，漆黑的天幕露了出来，星光点点，并无月色。
若不是手里端了盘新鲜出炉的点心，还揣着个奶呼呼的小白狗，真要叫人以为他是来欣赏月色的了。
季玖不知道的是，他在或不再多能听得清她的心思，不管里的多远。
至少目前是。
季玖拍了拍久久未醒的傀一。
也不知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你为什么没事？”
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伽兰叶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示意自己嘴巴还被封着。
季玖解开术法，发现自己无法直视木头人屁股蛋上的伤口。
抖m？
好像翻个面更变态，于是放弃了。
伽兰叶仍旧是脑袋向后。
“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互换了身体，可能有点影响。”
“你把金丹给我，它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梦魇咒术是一种会依据所见所闻准确揪出你的心结所在，伽兰叶在棺材里的躺了很多年，充其量不过是见了些变化的天花板儿，哪里来的什么回忆。
要说有，也是慕长宁的。
季玖这么一想，反倒不急着解开梦魇之术。
左右慕长宁不会那么容易死，多几分了解不吃亏。
伽兰叶看着季玖起身，重要的不是身高没多少变化。
而是季玖拒绝了他！
“它不过是块木头生出的灵智，你让它看那些东西也不怕它学坏了。”
季玖准确抓住了重点，一脚踩住了屁股蛋上的伤口疼的伽兰叶嗷嗷叫。
“你用的是哪个他？”万界宗小师叔护短果真名不虚传，不过是名单上的人有点少罢了。
伽兰叶被困在这木头里出不去本就够憋屈的了，如今竟还要和这个木头融在一起，索性嘴硬，大不了一死。
拿不回金丹，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他想的太简单了，季玖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季玖配上那样身高，在贺衍心里充其量能当个小恶霸，还是奶呼呼的那种。
”人都齐了，走吧。“
贺衍愣了一下，看向桌上的药碗，眸子里多了几分杀意。
他还能听到一个人的心声。
药里有毒。
妖毒！
阿团好端端像炸了毛似的从贺衍怀里跳下来，撞倒了贺衍手里的点心盘，同样撞翻了药碗，跑到季玖身后藏着，紧巴巴露出一双委屈的眼睛。
贺衍好可怕。
“放心吧，我没喝药，一口都没喝。”
季玖看着比自己还小的阿团，偏偏化作了人形，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搞笑。
“你看见她下毒了？”
这回贺衍愣住了，僵硬的点了点头，眸子里的杀意藏了起来。
“这事先放着，她跑不了。”
“得赶在宗门选徒之前回去，此前还要去趟御灵宗。”还有其他几个门派。
“对了，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提醒我药里有毒？”
贺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