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离别

    “咳咳——”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时，你还好吗？要不要吃根你喜欢的糖葫芦？”时凌连忙从储物空间里翻出来一根糖葫芦递到小时跟前。

    “咳咳……小，小空？你……你身上居然还带着糖葫芦啊……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了吗？”小时咳嗽了两声，伸手接了过来，用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你还是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时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啊，这样啊……”小时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掌握了时空之力的小空，结合自己现在虚弱的情况，一下就想明白了一切。

    “小空，别露出那种表情啦……我现在的情况你肯定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她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的笑容。

    “……”时凌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脸色十分难看。

    该死！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想到可以用项链来净化……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好啦好啦，小空，开心一点嘛……”小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说着这些苍白无力的话语。

    “但是……你可以不用死的。只要我们……”

    “不行的……你最清楚那样做的代价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小时摇了摇头。

    小时说得没错，因为只要时凌修改时间线，那她就不会成为时空之灵，她不成为时空之灵，就无法来到这里。

    这样的悖论会导致在世界树上，以时凌成为时空之灵的时间节点为开始，在此之后成千上万年的时间都会归于虚无。

    消失的不仅是历史，更是那漫长的时间里一个又一个曾经存在过的鲜活的生命。

    这样做无异于将他们全部抹杀，将他们的一生彻底否定。

    小时并不清楚时凌究竟来自于多少万年以后的时空，所以她说时凌比自己更加清楚这样做的代价。

    “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活着啊……”时凌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小空，别这么说。难道你所处的时空一个值得让你挂念的人都没有了吗？”

    “我……可是……”时凌埋着头，她的声音难得地出现了哽咽。

    “小空，对不起……”小时伸手温柔地抚摸着时凌的头，“丢下你一个人在世界上活着……一定很孤独吧……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所以，请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吧……”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你这家伙从来都是这样……你可以为了拯救世界牺牲自己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忽然间，时凌的身体不再颤抖了。

    她埋着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一次也没有……”

    “小空，我……”小时无奈地笑了笑，但她苍白的脸色毫无疑问预示着告别时刻的临近。

    “时雨，你给我记住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时凌猛然抬头，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她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跑，打开传送门离开了这里。

    时雨望着时凌离去的地方叹了口气，但脸上却挂着释然的微笑。

    她喃喃自语道：“笨蛋小空，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抹去那段历史，也就同样要抹去从那段历史中发展而来的你吗？倘若不是你无法抹杀自己，你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啊，凭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修正这一切吧……但是……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哪怕你已经与我不在同一片时空，我又怎么可能对你出手呢？我承受不了亲手抹杀你的痛苦，因此只能让你来承担这份无始无终的孤独了……你要恨，就尽管恨我吧。然后去找一个，或者更多的，比我更爱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