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老穆,真好
佟佳高兴极了,鼻间这熟悉的气息氛衍生出依附感,伸手一把环住男人的腰,恶作剧的用力扣紧,再自然地把头贴上去,兴奋的摇晃着,“老穆,解决了了!”
“嗯!”
穆迟敬忍不住伸手像以前一样,捏起佟佳那一掐一股水的脸蛋。
佟佳猛的抬起头,对上那满是柔情,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缩回了手。
一闪而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穆迟敬往后一退,耸起肩膀,双臂紧紧的夹住自己。
穆迟敬被推得往后一退,接着一声哐响。
还没有反应过来,佟佳被穆迟敬一把拉到怀里,伸手挡住了射向自己的闪着锋利冷光的钉子。
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佟佳根本就没看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到“哧”一声,钉子插入肉中的声音。
原本他是有机会躲开的,只是为了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而她被他护在怀里,毫发无损。
“穆总!”
李红永最先反应过来,惊叫起来。
“佳佳,别怕。”
穆迟敬安抚着怀里的佟佳,伸出被插入钉子的手臂。
会计吓得站起来,在原地尖叫起来。
佟佳又回到了以前,闻着老穆的体香,她好累,她想睡觉,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一般,渐渐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意识在说:有老穆在,真好。
佟佳被穆迟敬牵着手,走过低处的村庄,再上盘山道,天是灰暗的,阴云密布,四周山林森森然。
她边走边哭很累,狼狈不堪,不知何处终点。
但是老穆拉着脸,不讲话,也不看佟佳,只是往前冲。
佟佳的手,脚都出血了,走得一瘸一拐的,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挂乱了。
行至山顶,才发现乌云把天遮住了,阴云下群山黯青,狂风仿佛从洪荒处吹来,吹得深林颤栗,草木悲鸣。
云浓得像墨,一道又一道闪电从黑云中落下,带着刺目的红光,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佟佳害怕极了,这时被牵着手一松,老穆对着她诡异的一笑,消失在眼前了。
“老穆!老穆!!”
“佟佳!佟佳!”
“佟佳!佟佳!”
佟佳的手被人摁住了,她睁开眼睛,李思语的脸出现在眼前。
“佟佳!你醒了,”
李思语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得到吗?”
“看得到!”
佟佳把那晃动的手拽下来,头还是在痛,每天早上起来时的那种感觉。
“没事了就好!”
李思语小声的念道,走出了佟佳的视线。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精神有些恍惚,眼睛转了转,这是在宾馆?
“别看了,”
李思语坐在沙发上,手里用水果熟练的削着水果,
“你在医院,你在穆氏医院的高级套间里。你没事吧,醒了不要告诉医生,免得要我们出院。”
医院!
空气里的消毒水都是清香的茉莉花香。
刚才的梦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佟佳没有心思听李思语絮絮叨叨,她拉起被子,又躺进了被子里,把头又埋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忆的碎片慢慢的拼凑起来,老穆,合同,李红永,会计,钉子
“李思语,我睡了多久了?”
佟佳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李思语粗粗的嚼了嚼口里的脐橙,口齿不清地回答,“你睡了四个小时,现在是下午的两点五十分钟。”
感觉床一沉,被子被拉开。
“佟佳,”李思语坐了过来,“我跟你讲,这里的脐橙真的很甜,是我吃到最甜的了,你吃一瓣,快来。”
递到嘴边的脐橙,金黄金黄,透着水汪汪。
以前每次,她吃了很多牛肉干后,老穆都会逼着她吃一个,她就会耍赖,一人一瓣的来,每次都是自己吃小半,老穆吃大半。
这样一瓣脐橙就像是一根细细地针,又挑起那些麻木的神经,密密麻麻的全身在疼。
“李小姐,佟佳醒了吗?”
病房门被推开,樊哙站在门口,轻轻地走了进来。
“樊哙 ,他怎么样了!”
佟佳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李思语拿在手里的半边脐橙都掉在地上。
樊哙来到床的另一边,“佟佳,你醒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
这样打茬,佟佳更加的慌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李思语捡起掉在地毯上脐橙,弯着腰丢进了垃圾筒,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樊哙目光躲闪的看了看佟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你等我一下,我问问医生。”
佟佳一惊,小脸煞白,眼泪汪汪,就要掉下来了。
“张院长,可以来看看五爷吗?”
樊哙在跟张院长沟通,老穆的情况怎么样了,是打到脑袋了吗?
佟佳越想越怕,眼睛像断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樊哙还在打电话,“对,就只有一个人进,是五爷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姓名呀!佟佳!她会只看一眼就走年轻人,守规矩。谢谢您,会的会的。”
他挂了电话,再一看,佟佳由李思语搀扶着,已经穿好鞋子,眼睛腥红的看着他。
“佟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情况不乐观。”
樊哙目光无神,表情沉痛,说完还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他要死了吗?”
李思语总算是看明白了,两人这悲痛的表情,爽直的问。
“李思语!”
佟佳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一把甩开她,眼睛里迸出杀人的目光,一副母老虎护崽的架式,“闭上你的嘴!”
李思语被吓傻了,呆若木鸡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着佟佳。
带着怒气的声音还在房间里回荡,接着是佟佳滔滔大哭的声音,“樊哙 ,你快带我去看看他。”
“好!”
樊哙扶着佟佳,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
佟佳每分钟都想把老穆从心里剥离出去,那种血淋淋的痛,只要她一个人经受就可以了。
但是,不需要他死呀。
穆迟敬躺在床上,周围插满了管子,床头的机器发出的滴滴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死神召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