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阶
夜晚降临。
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了一丝涟漪。
短暂的眩晕感才刚一过去，陆离就朝正在钓鱼的老头笑道：“呦，忙着呐？”
老头爱答不理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要是换做往常，就冲老头这态度，陆离早就怼过去了。
可今天不行。
有件事陆离在意很久了，正巧他马上就要准备升入二阶，就借着这个机会探究一下。
“晶核既然能够直接被转化成鱼饵，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从外面带进船上来？”
老头不动声色地瞄了陆离一眼，似有深意。
“你说的事情的确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前提是要经过船的同意，包括你想要带进来其它的东西也是一个道理。”
陆离本以为老头不会这么痛快就回答他的问题，连后续威胁的手段都准备好了。
好像自从他钓上来那把匕首以后，老头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转变，难道说那把匕首身上有什么秘密不成？
陆离把这些问题暂且抛诸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自己完成进阶，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等以后再说。
反正不论如何，跟老头的关系缓和对陆离也没有任何坏处。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陆离的话才刚说出口，还没等老头回应，他面前的小方桌上便凭空出现了一小堆晶核。
老头一脸羡慕的说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船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然的话它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
“可能是因为哥长得帅吧。”陆离得意的一挑眉毛，随即开始吸收起桌上的晶核来。
一颗颗耗尽了能量的晶核被丢进大海。
陆离也感觉到身体里的某种东西逐渐达到了饱和状态。
随着最后一颗晶核吸收完毕，陆离的身体突然被黑色的雾气包裹了起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头忍不住叹息一声：“又要一个人在这该死的船上飘荡了，也不知道下一个登船者要到什么时候”
不同于盘绕在虚数之海上的灰雾。
这种黑雾散发着一种强烈的不详气息，就像是万万年仇恨所凝结成的狰狞海潮，有无数繁复的纹路被不知名的力量刻印其上，深深的楔入了黑雾与陆离之间，将二者强行结合在了一起。
同一时间，有殃云在陆离的头顶汇聚。
往日里始终晦暗死寂的天穹震怒的咆哮，数之不尽的雷霆自其中翻涌集结。
电光雷龙舞动不休。
云层中有无数狰狞轮廓被电光照亮，而后又消失无踪。
“小子，你的这个能力一旦真的进入到二阶，将会拥有违背真理法则的力量，所以它每一次现世都会被扼杀在进阶的时刻。
也不要怪老夫没有提前告诉你，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你命该如此，谁也帮不了你……”
老头的话语中夹杂了几分惋惜。
在结束了漫长的等待之后。
无尽的殃云雷霆急速的收束，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增幅后，就连颜色都从耀眼的凄白转为了灭绝的纯黑。
像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什么不祥之物灭绝于萌芽之中。
转瞬间万丈雷霆轰然下落。
在半空中不断的增长、延伸，最终化为介于虚实之间的强大武装。
缥缈的锋刃蛮横地撕裂开沿途的一切。
旋即迸发出宛如浩荡江河奔流的轰鸣。
“如果你真的能够一直走下去，说不定可以让这艘船驶向彼岸，得到真正的超脱，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唉，正因为无法挽回不可违逆，命运才会被称之为命运啊……”
老头面对咆哮而来的电光与雷霆，不忍的转过了头去。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陆离那疯狂的笑声。
霎时间数之不尽的黑雾在他周深翻滚，狰狞的利刃对准了扑面而来的劫雷。
平静注视着眼前的敌人，暗影中的王者轻蔑垂眸：“——想杀我，你也配？”
那无数道漆黑暗影化作的利刃，在陆离的操纵下合而为一，在舍弃了庞大的范围伤害后，取而代之的是集中一点登峰造极的决意。
——极意·爆影枪！
殃云黑雷与暗影绝枪碰撞在一处，交织出光与暗的边缘，超越了生与死的极限！
“呵……这样的命运，我不接受！”
刹那间。
无双锋刃斩断宿命，暗影裁决打破枷锁。
将那扰乱新时代前进步伐的烦躁音符，全部清除；将那阻隔在至高王座面前的所谓命运，彻底击碎！
老头瞪大了双眼，死盯着那个天罚过后依旧还在屹立着的男人的身影，口中发出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呢喃：“这怎么……可能？！”
直到殃云散尽，直到黑夜黎明。
陆离的口中不断呕出大股大股的鲜血，焦灼腐臭的味道从他的伤口涌出。
差一点，就只差了那么一点，他就真的被那道劫雷给劈得形神俱灭了，可惜那终究也只是差一点而已。
感受了一下进阶后充盈的力量，陆离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
这一笑扯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现在这样子，任谁看了都只会认为这是个疯子吧。
直到今晚的沙漏眼看就快要流尽了，陆离方才止住笑声，对还没有从刚刚那震撼人心的一幕里回过神的老头问道：“你好像知道我新获得的能力该怎么用？”
陆离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
他虽然成功进阶，可是脑海中本应该随之浮现的能力的使用方法却模糊一片，就像是一张被故意遮挡住了的说明书，叫人摸不着头脑。
而联想起自己进阶前后老头的样子，陆离估摸着这老家伙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老头原本不太想回答陆离的这个问题，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忽然变了味道。
“你知道灵魂是由什么东西构成的吗？”
用问题来回应问题吗，这老家伙年轻时候一定没有女孩子喜欢。
陆离暗戳戳地腹诽一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老头的问题：“不知道。”
“构成它的东西被称之为源质。”
老头眸光内敛，看不出喜怒：“还记得我在你进阶时曾说过的话吗，你的这个能力违背了真理法则。”
陆离听得有些不耐烦。
不过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则，他也只能是耐着性子听老头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