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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9章 生命血誓星光锁,子不教母亲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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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9章生命血誓星光锁,子不教母亲的错

    第3219章生命血誓星光锁,子不教母亲的错

    “她怎么做到?”

    楚时修跟着一惊。

    楚世诀则下意识地看向了雪挽歌。

    即便雪挽歌在克制,但眉眼之间,依旧有着难抑的骄傲和自豪。

    曾经,母亲也这样对待过他们,只是叶楚月出现后,便好像只是独一份,独留给叶楚月了。

    “如若是她,她做得到。”

    雪挽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心平气和,“她什么都能做得到。”

    “难道她要屠了大楚,她也能做到吗?”楚云城当即问道。

    那日之后,二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依旧在孩子面前维持着和平,正如这人世间许许多多貌合神离的父母一样。

    “她不会。”雪挽歌说:“她不会伤害无辜之人,除非有因果。”

    “挽歌,你不觉得你现在有失公允,太过偏颇了吗?”

    楚云城猩红了双目。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而今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到让孩子们纷纷侧目。

    雪挽歌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看着面目狰狞的楚云城,顿感好笑。

    “好了。”

    楚祥头疼,揉着眉心瞪了眼楚云城,“少说两句吧,挽歌并无此意,是你想多了。明月确实是个有天份的人,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但现在,让人不得不深思的是,清远沐府那头传来的消息,冥王并无盗走万象塔的意思。”

    “也就是说……”

    楚世远眸色幽幽深邃,露出了莫测的笑,声线低沉且平稳。

    他看向祖父,顿了顿,“这是一个局,叶楚月做下的局。”

    “大概如此,足以见得,明月此人,或许比你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若她来了上界,一身的本事用在对付大楚上,我们不得不防。挽歌,话糙理不糙,大楚不得不担心。你不是明月一个人的母亲,世远、南音、时修,他们哪个不是你怀胎十月历经艰辛生下来的孩子。一碗水要端平,厚此薄彼不可取。”

    楚祥是个聪明人,知道雪挽歌吃软不吃硬,犟着来只会把雪挽歌推给叶楚月,倒不如以退为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方才是上上策。

    雪挽歌垂下了眼帘,沉默不语。

    楚世远继而说:“此局,一引二由三迷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朝堂之局,三日突破,万象塔为引,栽赃陷害,坐实了冥王的罪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万象塔拿走不说,还能掩盖自己的秘密,又能诛杀冥王彻底地立威。”

    话到最后,摸了摸下巴,眼里有着意味深长的笑:

    “明月,你想掩盖的秘密是什么?”

    “你拿走万象塔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什么让你能够四阶战宗师呢。”

    “若你能战宗师……你是否能……”

    “开设讲座?”

    楚世远眯起了眼眸,满面高深。

    雪挽歌的眼皮跳动了下。

    楚南音绸缎缠目,穿上了一身宽大的麒麟袍。

    那是已故的兄长楚御辰生前所着。

    鲜红的麒麟袍。

    华服之上的麒麟兽,祥瑞且又威武。

    仿佛隔着万万里的路云和月,能将那云都的黑金之龙给活生生地咬死了。

    “世远,你这是何意?”楚祥问道:“你是说,那云烈,是叶楚月?这不可能?!”

    楚云城也不再一门心思去针对雪挽歌,“世远,那云烈的诅咒讲座,佛月双刀,能把李太玄逼到绝路,这当真是一个四阶真元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个猜测。”楚世远说:“明月此人,太过于难缠,成为她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难道,要成为家人吗?”楚南音问。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透着一股竭力隐忍的幽怨。

    “那更不可能。”

    楚世远儒雅微笑,风轻云淡,“跗骨之蛆,不死不休,南音,这世上哪有人和跗骨之蛆成为家人的。”

    即便知晓雪挽歌在,提及楚南音的时候都会收敛压抑一点。

    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思想,有时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就这样自然而然道出来了。

    雪挽歌蓦地站起了身,“世远,你即便眼中无她,也不该如此。”

    “是,她既不是你们的妹妹,也不是你楚云城的孩子,但她是我的女儿。我尽可能不去厚此薄彼,那,我就该听着这等羞辱吗?”

    她忽然有些疲惫了。

    她以为,她能扭转乾坤,改变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

    她不伟大,她太渺小了。

    渺小到,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母亲,抱歉。”楚世远低下了头。

    “对不起,阿娘,是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楚南音轻声说。

    楚世诀问:“母亲,你这次回到大楚,不是因为想我们了,而是因为,想帮她是吗?”

    问这话时,楚世诀只觉得自己的咽喉都有些苦涩之味。

    雪挽歌红了眼睛,哽声道:“南音,我知道,她挖了你的眼睛,你恨之入骨,这或许正常。你父亲挖了她的眼睛,她也恨之入骨,这更正常。我不祈求你们所有人之间能一笑泯恩仇,父是父子是子女是女,但我作为一个母亲,只希望你们答应我,不要作恶,不要害人,不要泯灭良心,不要为了一己私欲枉顾王法。可,能?”

    她疲惫了。

    从身体,到灵魂。

    只剩下一丝希冀。

    “难道在母亲的眼里,我们都是没有良心,害人害己的孩子?”楚世诀看着她,笑了。

    雪挽歌闭上眼睛,“答应与否,是你们的自由。”

    仿佛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表达和听到,都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各自在极端的死胡同里,情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出巷。

    “我答应你,母亲。”楚世远说。

    “我也答应。”楚南音开口。

    剩下的孩子们,陆续答应。

    雪挽歌在这大楚,难得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

    忽的,她割裂手掌,血液殷红。

    淡淡的血腥味流动在长空。

    众人一惊,低呼,诧然不解地看向了举手立誓的雪挽歌。

    “吾雪挽歌在此立下生命血誓,我的血肉,我所诞的孩子们,但凡有恶意残害他人之命者,十恶不赦者,弃众生于不顾者,吾必遭反噬,全身骨尽断,脏腑破碎,血流七窍,遭风雪凌迟之不得好死!”

    浅金色的圣光从大地掠出,丝丝缕缕汇聚成了飘动的符文,沾染到了掌心的鲜血。

    整个宫殿,都被血雾笼罩。

    苍穹以冬紫气乍现,裂开了一道间隙,透出了神秘的星辰。

    一道星辰光枷锁从天而降,束缚在了雪挽歌的元神之时,她的每一个孩子,不管是眼前的楚南音、楚世远等人,还是苦行的楚凌和远在云都城的楚月,眉间俱都浮出了乳白色边缘有雪花图腾的珠玉,在顷刻间融为星光枷锁,桎梏于雪挽歌的元神,如影随形,永生佩戴。

    满殿的人,无不是惊之。

    “挽歌,你这是做什么?”

    楚云城慌了,一个阔步而来,紧紧地攥住了雪挽歌的手,眼底满是心疼。

    雪挽歌紧抿着唇往后退去,满眼的疏离冷漠,且把自己的手从男人掌心抽出。

    “母亲,何必呢?”楚世诀问。

    楚世远皱紧了眉头。

    雪挽歌笑了笑,“我知道,大楚回不到从前,这段时间以来,我是徒劳无果的。是,我来大楚,是别有用意。因为我知道我错了,过去的九万年我不该愚昧蠢笨,我该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我应该教导好你们每一个人。子不教,是我作为母亲的错。你们总说我偏心,那的确如此,我不偏心每一个人,我偏心公道。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孩子,好坏我都承担。若我所生的孩子,做出十恶不赦之事,不管是谁,我都该遭此劫。若心里有我这个母亲,起码作恶之前,会想一想我,若没有,我甘愿死于此劫永远都不要什么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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